虛無空間內。
    身穿白色道袍的純陽子雙眸微微睜開，他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通過一種方式窺探這裏。
    很快。
    純陽子便知道窺探之人是誰。
    “陸恨歌......”
    純陽子有些意外。
    陸恨歌似乎已經成為仙帝了。
    陸恨歌突破的速度要比他想象的快得多，怪不得道教對陸恨歌越來越重視，甚至隱隱有媲美當年帝辛的感覺。
    此刻。
    陸恨歌的虛影出現在虛無空間內。
    純陽子沒有任何表情，任由陸恨歌打量著虛無空間，片刻之後，陸恨歌才將目光轉移到純陽子身上。
    “怎麽稱呼？”
    陸恨歌開口。
    純陽子很是平靜：“人教，純陽子。不過你我都是從凡人修煉上來的，所以你有資格知道我凡人的名字，汝亦可稱呼我為呂洞賓，呂劍仙。”
    呂洞賓？
    陸恨歌愣了一下。
    陸恨歌微微皺眉。
    純陽子自稱自己為劍仙，但陸恨歌卻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劍意，如果是半步仙帝境的陸恨歌，那陸恨歌可能會懷疑是自己的修為境界不夠，所以感受不到。
    但現在的陸恨歌已經是仙帝了，不可能還是一絲一毫都感受不到。
    隻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純陽子散去了劍修的一切修為，選擇了其他修煉的道路。
    很快。
    陸恨歌想明白了一切。
    “你為了專心修煉道韻，散去了自己身為劍修的尊嚴。”陸恨歌嗤笑一聲，這是唯一的解釋。
    對此。
    純陽子沒有反駁。
    事實確實如此。
    其實不管是他，隻要是人教內的弟子，在麵臨修煉道韻還是堅持自己的大道，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道韻。
    不要說為什麽不同時修煉道韻和劍道這種話.....
    隻有真正成為道教的弟子，你才會明白，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什麽魚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殘酷的現實便是，你必須放棄一樣東西，才能選擇另外一樣。
    “汝非道教之人。”
    “汝不懂。”
    純陽子搖了搖頭。
    純陽子輕聲道：“吾與你一樣，都是從凡人修煉上來，懂得這一路的艱辛和不易，自然也知道修煉劍道多麽的珍貴。”
    “但隻有接觸到道教之後，我才發現，所謂的劍道在道韻麵前，渺小的猶如一粒塵埃。”
    純陽子低頭看向腳下。
    腳下。
    無數的活死人，密密麻麻，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陸恨歌，汝覺得汝和這些活死人，有什麽區別嗎？”
    純陽子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但陸恨歌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絲輕蔑和不屑。
    陸恨歌也看向腳下。
    原來.....
    虛空道場的活死人都在這裏。
    還沒等陸恨歌回答，純陽子自言自語：“沒有任何區別，在吾眼中，汝等皆為螻蟻。”
    純陽子一直都是這個想法，哪怕陸恨歌突破成為仙帝之後，純陽子的想法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陸恨歌倒是有些好奇：“那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純陽子搖了搖頭：“不殺汝，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你不值得吾動手，第二個原因是吾需要汝身上的人皇氣息；第三個原因.....你不該死在吾手裏。”
    陸恨歌挑了挑眉：“第三個原因才是主要原因吧。”
    看來。
    純陽子同樣推演過陸恨歌的未來。
    純陽子早就知道陸恨歌很聰明，自然沒有絲毫的驚訝：“以汝的聰明和天賦，加入人教，遲早一步登天。但可惜，汝再也沒有機會加入道教了。”
    從陸恨歌身上出現人皇氣息的那一刻開始，陸恨歌便已經永遠失去加入道教的機會。
    陸恨歌懶得和純陽子廢話：“把我的人交出來。”
    聞言。
    純陽子隨手一點，陸夕從下方緩緩浮上來。
    陸恨歌眼神微凝。
    “這是.....”
    “人皇氣息！”
    陸恨歌愕然。
    陸夕的身上居然也有人皇氣息，雖然和他相比，這點人皇氣息少得可憐，但同樣無法忽視。
    轉念一想。
    陸恨歌又覺得合理。
    陸夕出自他的身體，自然要受到他的影響。
    “看來不打贏你，你是不會把人交給我。”陸恨歌冷聲道，他不認為純陽子會這麽聽話，把人乖乖交出來。
    純陽子雙手背負：“想要人，並非不可，隻需要答應吾一個條件即可。”
    “什麽？”
    陸恨歌眼神微閃。
    純陽子輕聲道：“將你手中的人皇劍和九龍玉佩作為交換。”
    陸恨歌本以為作為道教的人，純陽子會對敕筆更感興趣呢，沒想到純陽子想要的是人皇劍和九龍玉佩。
    這兩樣東西隻有人皇才能使用，純陽子又不是人皇，也沒有人皇氣息，要這兩樣東西幹什麽？
    想都沒想。
    陸恨歌直接拒絕。
    下一秒。
    陸夕開始痛苦慘叫。
    皮，骨，血，經脈，四者開始慢慢剝離，將陸夕的整個身體拉扯成一個極為扭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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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故意讓你找到這一片虛無空間，沒想到，汝讓吾如此失望。”
    純陽子遺憾搖頭。
    故意？
    陸恨歌心中凝重。
    如果純陽子真的是故意讓陸恨歌找到此處，那就說明，純陽子確實不將陸恨歌放在眼中。
    “我可以將敕筆給你。”
    陸恨歌開口說道。
    聞言。
    純陽子遲疑了一秒。
    說實話。
    在道教法寶排行榜上，排名先天法寶第一的敕筆確實具有巨大的誘惑力，幾乎沒有道教的人能拒絕敕筆。
    但很可惜。
    純陽子要人皇劍和九龍玉佩有大用，一旦成功的話，也就不需要敕筆的幫助了。
    “吾不需要敕筆。”
    “既然汝不願意換，那吾就親自去取。”
    純陽子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自然，就像是回家取自己的東西一樣。
    陸恨歌心思急轉。
    “那補天石呢？”
    “我用補天石和你換人，如何？”
    聽到這話。
    純陽子又遲疑了。
    補天石也是好東西啊！
    雖然說敕筆就是補天石鍛造而成，但沒有經過任何鍛造的補天石威力才是最恐怖的。
    陸恨歌身上都是好東西。
    陸恨歌其實根本沒打算用任何東西來換陸夕，他隻是想看看純陽子的反應而已。
    有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如果純陽子這麽自信能打贏陸恨歌，那為什麽非要和他換呢？隻要打贏陸恨歌，人皇劍、九龍玉佩、敕筆、補天石都是他的。
    這一點。
    很不合理。
    強者想要弱者身上的東西，絕對不會用溫和的方式索取，因為誰強誰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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