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常，黑袍人絕對能察覺出不對勁。
    畢竟。
    黑袍人的修為境界要領先太多，隨手一招就能輕鬆碾壓小白和小紫。
    而小白和小紫麵對憤怒的黑袍人，第一反應應該是逃跑才對，而不是有恃無恐。
    但此刻。
    黑袍人已經被怒火攻心，根本無暇思考其他。
    他現在隻想發泄怒火！
    毫無疑問。
    眼前的小白和小紫就是最好的目標。
    隨著恐怖的腐敗氣息蔓延，在即將吞噬小白和小紫的前一秒，小白的體內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
    一瞬間。
    光芒撕裂了所有腐敗氣息。
    黑袍人引以為傲的腐敗氣息，在這道光芒的麵前，弱小的就像是一滴水。
    光芒漸濃，腐敗氣息快速潰散。
    見狀。
    黑袍人的理智終於回歸了一些，眼中閃爍著驚恐不定：“這股力量，絕對不是她們擁有的力量。”
    也就是說。
    這股力量來自於陸恨歌。
    說實話。
    黑袍人其實調查過很多關於陸恨歌的事情，也知道陸恨歌曾經在道門待過五年的時間。
    按理說。
    陸恨歌使用的力量應該是道韻。
    但小白身上釋放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是道韻，甚至可能還要高於道韻。
    “那小子，已經成長到這一步了嗎？”
    黑袍人震驚。
    陸恨歌的成長速度，太不合理了。
    從虛空道場第一次聽說陸恨歌這個名字開始，再到現在陸恨歌成長為不可忽視的巨擘，好像隻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吧。
    短短幾十年。
    對仙人彈指一揮間。
    但陸恨歌卻用短短的幾十年，從一個最底層的修士一步步走到了仙帝境。
    這聽上去就很扯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都不會相信這種離譜的事情。
    黑袍人不解。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天賦異稟的人嗎？
    難道，陸恨歌的天賦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嗎？
    他不願相信。
    冥冥中。
    好像有一雙手在幫陸恨歌快速成長。
    和陸恨歌一比，他們這些虛空道場的仙帝古屍也不配稱之為天才。
    試想一下。
    在陸恨歌出現之前，仙界一共出現過五位仙帝。
    這五位仙帝為了成就無上帝位，打敗的對手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也是所有人口中的絕世天才。
    即便如此。
    這五位仙帝，從平平無奇到成為仙帝，花費時間最少的人也用了上萬年的時間。
    就拿宋可來說。
    宋可上一世的劍道天賦無敵，一把劍能殺穿一切，而崛起的路上，各種逆天的機緣奇遇也沒有斷過。
    天時地利人和，宋可全有。
    這種條件下。
    宋可足足耗費了幾萬多年的時間，才突破成為仙帝。
    乍一聽。
    你會覺得宋可是天才。
    但隻要想到陸恨歌短短的幾十年，你就會覺得宋可上一世的崛起之路似乎也不是很精彩。
    黑袍人不相信陸恨歌有如此逆天的天賦，他寧願相信有人在背後默默的助陸恨歌成長。
    “老夫不信！”
    “今天便要和你碰一碰！”
    黑袍人大喝。
    一瞬間。
    原本呈現潰敗之勢的腐敗氣息受到了某種刺激，又一次開始瘋狂翻湧和膨脹。
    見狀。
    小白嗤笑一聲。
    自不量力！
    在小白的心中，陸恨歌的形象已經接近無敵，遠不是虛空道場這些活死人能比較的。
    既然黑袍人不死心，那正好讓他吃一個大虧。
    反正。
    這股力量用了就沒了，也沒辦法再生。
    想到這裏。
    小白雙手攤開，全力激活體內的全新力量，恍惚間，一棵參天大樹浮現在小白的身後。
    這棵大樹與時間同壽，與天地同籌。
    巍巍然。
    好似紮根在時空的長河中，巋然不動。
    黑袍人心中的自信轟然崩塌，看到這棵大樹的時候，他心中一切的堅持都顯得極為可笑。
    麵對這棵大樹，黑袍人感覺自己如浮遊，如芥蟲。
    腐敗氣息？
    嗬嗬。
    純粹是一個笑話。
    腐敗氣息在這棵大樹麵前，最多隻能算是樹葉枯敗之後的黴臭。
    忽地。
    黑袍人失聲傻笑。
    他無敵的道心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毫不誇張的說，每一位能成為仙帝的強者，都擁有一顆無比堅固的無敵道心。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他們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不為所動，堅信自己可以碾壓一切。
    但此刻。
    黑袍人的無敵心不再無敵。
    這棵參天大樹完全擊穿了黑袍人的內心，甚至讓人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陸恨歌....”
    “我好悔啊！”
    “若是當初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便親自動手殺了你，該多好啊！”
    黑袍人呢喃。
    他們本來有無數次機會殺了陸恨歌，但他們卻一次次錯過了這種絕好的機會。
    現在。
    再無機會。
    當小白身上出現這股全新的力量，黑袍人便意識到，陸恨歌變得多麽恐怖和嚇人。
    世界之樹的樹葉微微搖擺。
    樹葉翻飛中，極致死亡的危險氣息籠罩了黑袍人。
    到了這個時候。
    黑袍人反而情緒平靜了許多。
    他靜靜的注視著世界之樹，將自己身上的黑袍緩緩脫下，露出自己的真實樣貌。
    黑袍下的身體千瘡百孔，甚至可以說醜到讓人無法直視。
    這具身體就像是用無數具屍體的一部分，拚湊起來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美觀。
    甚至。
    你可以說，這具身體不像個人。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擁有一顆人頭，還有四肢的話，你根本不會把這具身體往人的方向去想。
    怪物！
    這具身體是絕對的怪物！
    小白和小紫看到黑袍人真實樣貌的一瞬間，眼神中都流露出了嫌棄和厭惡的情緒。
    對仙人而言，美醜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隻要修為境界上去了，樣貌隻能是陪襯，不會是最重要的東西。
    但事實上。
    絕大多數女修士還是更願意看長相俊朗的男修士，男修士也更傾慕絕色傾國，身材曼妙的女修士。
    這幾乎是骨子裏的東西，很難改變。
    一對比。
    陸恨歌簡直就是絕世美男子，帥出天際了。
    黑袍人不在乎小白和小紫的目光，他這具身體確實很醜，他自己很清楚。
    但如果沒有這具身體，那他連蘇醒的機會都沒有。
    這具身體是一名神秘的縫屍匠，將上萬具仙皇境仙人的屍體縫合在一起得來的。
    珍貴無比！
    可現在。
    這具身體似乎要被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