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呢？”
    “我還活著嗎？”
    孫悟空饒有趣味的反問。
    說實話。
    陸恨歌個人感覺，孫悟空應該是死了。
    當然。
    死這個詞不好聽。
    陸恨歌可以用更委婉的詞來形容，比如說仙逝，比如說隕落。
    但陸恨歌感覺以孫悟空的性格，應該不屑於玩這種委婉的套路，所以他說的很幹脆：“應該是死了。”
    聞言。
    孫悟空臉上果然沒有不悅的神色，死就是死了，不需要其他詞來修飾。
    “半死不活吧。”
    “我的本體已經死了，但我的出身特殊，所以不算死透。”
    孫悟空對這些無所謂，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陸恨歌點頭。
    看來。
    補天石孕育出來的生靈，總歸是有很多特殊的地方。
    孫悟空對陸恨歌的印象還算不錯，陸恨歌的性格還是比較對他胃口的：“如果你能通過戰神神祗的試煉，那你可以去試著找我的本體，雖然我的肉身已經腐爛，但我這一身衣服，應該還在。”
    這一身戰甲，是戰神衣。
    孫悟空比較喜歡花哨的外觀，所以不管是頭翎還是戰甲都顯得極為醒目和招搖。
    但陸恨歌不喜歡這種。
    穿上雖然拉風，但實在不適合低調。
    不過。
    陸恨歌還是應了下來。
    “你慢慢琢磨吧。”
    孫悟空緩緩消失。
    陸恨歌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手中的兩本《道德經》上。
    時間變成了無意義的變量。
    沉浸在《道德經》的內容中，陸恨歌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去多久。
    陸恨歌的眉頭沒有鬆懈，反而皺的很緊了。
    “《道德經》全篇五千一百餘字，居然沒有一個字和這五個字是一樣的。”
    如果缺一兩個字，那陸恨歌可以理解。
    畢竟。
    《道德經》本身創造出來的目的是心經，並不是給某一件東西服務。
    但你五個字，一個形同的字都沒有，那就有點過分了。
    陸恨歌抓了抓頭發。
    這......
    讓他如何是好？！
    如此一來。
    《道德經》能給予陸恨歌的幫助就變得非常小了，就算陸恨歌弄清楚《道德經》全部文字的讀法和含義，但這五個字，還是沒有頭緒。
    “你琢磨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可有頭緒？”
    孫悟空又一次出現。
    陸恨歌歎了一口氣，如實回答：“沒有一點頭緒。”
    其實孫悟空現在的性格已經沉穩很多了，即便偶爾會流露出猴性，但因為入了佛，說話也變得沉穩了許多。
    “從無到有的過程，從來都是最為艱難的。”
    “這一點，你應該也明白。”
    世界上第一個字。
    第一個小世界。
    甚至是第一個生靈。
    他們的誕生充滿了偶然性，靈光一閃的乍現遠大於深思熟慮的研究。
    陸恨歌不可能有同樣的靈光，所以學習才會顯得極為重要。
    陸恨歌很聰明。
    但聰明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很無力。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我恐怕耗盡一生都無法弄懂這五個字的讀法和含義。”
    這是實話。
    陸恨歌不喜歡說一些體麵話。
    聞言。
    孫悟空點了點頭：“所以，你需要一個老師。”
    陸恨歌看向孫悟空。
    這個地方。
    好像隻有孫悟空能當他的老師。
    下一秒。
    孫悟空咧嘴一笑：“別看我，我不習慣給人當老師，不過，我可以給你找一個。”
    找一個？
    誰？
    陸恨歌很是好奇。
    孫悟空抬手一指，點在陸恨歌的眉心，一段極其陌生的記憶傳入陸恨歌的腦中。
    這是孫悟空自己的記憶。
    此刻。
    陸恨歌成了記憶的主角。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但似乎又和仙界的一些地方沒有太大的區別。
    陸恨歌沒有來過此處，但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出這個地方的名稱。
    西牛賀洲。
    靈台方寸山。
    斜月三星洞。
    此地為三星洞附近的一座高山。
    就在此時。
    一道背著柴火的老漢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從陸恨歌的身邊走過。
    陸恨歌趕忙出聲：“老者，此地可有仙人？”
    聞言。
    老漢嚇了一跳，尤其是看清楚陸恨歌的樣貌之後，更是嚇得膽破：“有妖怪啊！”
    陸恨歌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長得應該還算可以吧，和妖怪扯不上關係。
    這一摸。
    陸恨歌愣住了。
    他的臉上多了好多的毛，不僅僅是臉上，連他的雙手都長滿了細密的毛發，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碰巧。
    旁邊有一個小水池。
    陸恨歌趕緊跑過去，趴在水池邊探頭一看，頓時傻眼。
    他變成一隻猴子了。
    “猴子？”
    “孫悟空？”
    “我變成孫悟空了？”
    陸恨歌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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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
    此時的孫悟空還沒有名字，他還是一隻野猴子。
    陸恨歌趕緊反應過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趕緊回頭看向樵夫：“老者，我不是壞人...壞妖。”
    “我是來求仙問道的。”
    陸恨歌不需要自己思考，有一些話完全是脫口而出。
    可能是察覺到陸恨歌的態度確實和善，樵夫鬆了一口氣：“離此處不遠有一三星洞，那裏住著仙人。”
    “順著這條小路，走個七八裏，便能看到了。”
    樵夫指了一個方向。
    陸恨歌大喜過望，連忙道謝。
    見陸恨歌心底不錯，樵夫多嘴了一句：“小猴子，雖然那位菩提祖師收徒無數，如今膝下仍有兩數之徒，但似乎從來沒有收過....你這種為徒。”
    這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
    沒有收過妖獸為徒。
    陸恨歌現在不是人，而是妖獸，這個身份注定極其特殊。
    陸恨歌倒不擔心。
    從孫悟空的記憶中，他拜師成功了。
    不僅如此。
    他還從這位菩提祖師手中學到不少神通和術法，嚴格來說，菩提祖師才是孫悟空真正的師父。
    至於取經那個，關係就淡了很多。
    “多謝老者。”
    陸恨歌走一步蹦三下。
    這種猴的習性在影響著陸恨歌，改不掉。
    短短的七八裏路，陸恨歌硬是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完，他現在的身體沒有修為，沒有力量，幸虧有猴的體力，不然能累夠嗆。
    “來者止步！”
    一名穿著淡藍色道袍的人攔住陸恨歌，眼中滿是警惕。
    陸恨歌笑嘻嘻：“小道童，我是來拜師的。”
    拜師？
    妖獸來人族道觀拜師，還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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