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千年的混沌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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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男他們回城之後受到了灰默克人民的歡呼,就在他們斬首魔古爾特不到三個小時內就有近一半的野獸人拖家帶口的把自己能拿走的都給帶走,而那些不打算立馬離開的也在自相殘殺之中漸漸消失在城前的原野上或其他野獸人的胃裏。
武男的成功讓城防軍們看到了解圍的希望,而當他們第一次看到那些野獸人們撤離時,紛紛歡呼起來。他們蜂擁向武男,他們將武男三人簇擁在中間並高高拋起。
灰默克城舉行了盛大的集會,幾乎全城的人都來參加這個集會。鮮花、歡呼、熏香、狂熱的人民與虔誠的信徒組成了另外一支龐大的隊伍緊貼著主要花車。穿行過一條條街道,迎接了一群群極其亢奮的人們,他們揮舞著手邊的一切。那些處於詭異的狂熱中的人們不受控製的向前擠,武男也察覺到了人群的騷動,他心中隱隱有所不安,似乎有什麽在引導著事情走向極端。
武男的猜想沒有錯,就在他和艾莉絲、帕夏爾一起乘坐的馬車途經一處缺少沿路衛兵的地段時,他們被“襲擊”了,說是襲擊也不太清楚,那是一群長袍蒙麵的家夥,他們高喊著當地信仰的神隻的名字,向前拚命擠,而那些被他們鼓搗起來的人也跟著他一起擠。後麵那些沒被影響的人們隻能驚異的看著,前麵的人們如同爭搶鮮肉的狼狗般手腳並用的往前伸出自己的肢體,向前擁擠自己的軀體,那些最前麵的倒黴蛋被踩在腳下奄奄一息,他們被裹挾著攔住了行進的車隊。跟著車隊一起行進的平民與虔誠者的隊伍一看就憤怒了,不顧一切都衝上來與這些人開始撕打,顯然成了一場灰默克城無條件格鬥大賽。
混亂中,武男三人也沒拉拉扯扯下來,三人在人群中飄飄蕩蕩,被一波人推到一頭,在被人裹挾著回來。等到城防軍的人趕來,這場混亂才堪堪停歇。等到那件事發生後,城防軍才清楚這是它的計劃的一部分。
白武男丟了他的白鐵劍;艾莉絲在混亂中被扯掉了神官頭巾和被偷了一小袋銀幣;帕夏爾則是被不知道誰劃傷了手臂,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豔的血液殷殷的流出。好在武男用修羅訣給帕夏爾療傷,沒給她留下什麽後遺症。
武男在人群散後感到自己輕了約三十八克,這正是自己撿拾魔古爾特的殘軀的重量,興許就是剛剛的混亂中被小賊摸去了。
這麽一鬧,武男三人也興致缺缺了,隻能配合著結束了餘下的過程。不過,武男倒是感到有什麽在暗處悄悄的萌生起來,他總是這麽謹慎,這次也是。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武男就向旁人說了聲,自己悄悄先退出了會場。接著,武男混入吵鬧的人群中,直到消失在一處巷口。
武男,他要去幹嘛?
另一邊,幾個剛剛在混亂中渾水摸魚的小孩和他們的老大,老大清點著這些小孩偷竊來的東西,從一般的幾枚各種品色的硬幣到一些輕便的衣物,從一些吃食到士兵的一些匕首和短劍;最小的孩子將他趁亂摸到的一個亞麻布袋交給老大時腦袋上挨了一記重拳。
“這麽磨磨蹭蹭的就你了,在給你個教訓。還有下次要是還是這麽點就別怪我下手重了”老大惡狠狠的說道,又狠狠踢了小孩一腳,讓他滾遠點。
但是當他打開亞麻布袋後,一股奇異惡臭自袋中散發,說它奇異,一是因為它臭的不像樣子,簡直可以與諾登領的一種美食鹽漬鯡魚異世界鯡魚罐頭)的氣味相比。二是它竟然散發著一種奇怪的能量,讓人不禁試圖靠近它。
老大鬼迷心竅般將亞麻布袋裏的那坨模糊物體拿出來,老大旁邊的孩子們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都圍了上來,湊著老大苦苦哀求著,乞求老大施舍他們一點。老大不聞不問的樣子,惹得這些小孩怒火中燒,揮舞起手腳相互撕打起來,在撕打過程中,那塊兒碎骨飛了出去。剛剛好落在那個被毆打過的——最小的孩子麵前。
似乎有一種聲音在誘惑著他,讓他吃下去,吃下去後就再也不會被人所看不起,被人所欺負,甚至還能反過來統治那些你敵視之人。來吧,吃下我吧,為了你的人生,為了你的野心,為了混沌諸神……
想到了自己被繼母以出去買油為由遺棄在修道院外;想到了修道院裏那個猥瑣的禿頂老頭欺辱;想到了第一次因為饑餓去偷竊而被打了三十多棍;想到自己被麵前的家夥所瞧不起,被老大剝削;想到了……
最小的小孩似乎是下定了決心,yes! yes!所有人都要臣服,所有欺負過我的人都要死!不管你是什麽,請把力量給我吧!
小孩一口吞下了碎骨,骨頭上的尖銳角劃破了他的喉嚨,他一句話也說不出,滿口滿喉的鮮血,將碎骨包裹。而來自至高天的注視,也由此降臨的這個沒有任何人在意的小孩身上,哪怕是混沌諸神。
剛剛纏鬥在一塊兒的老大和他的小弟們突然清醒過來,他們愣愣的看著被互相壓在身下的彼此,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彼此,一臉懵逼。
“啊啊啊!哇襖!哇襖!嗷!”吞下碎骨的小孩痛苦的嘶吼著,盡管每一次痛呼都塞滿了鮮血。他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飛至半空,盤旋著,最後炸開。
在血霧中,魔古爾特再一次重生了。魔古爾特幾千年來被精靈、矮人、人類、獸人、吸血鬼……甚至是龍所殺死無數次,而每一次都是它誘惑他人或絕望的人依靠它,它又一次複活,再一次行走在世間,給這個世界帶來無數的苦痛。
“雜種。”魔古爾特隻是輕蔑的野獸人的語言說道,隨手一揮,便施加給這些孩子與他們的老大以濃烈的混沌腐蝕,沒多會兒,孩子們就在痛苦的哀嚎中混合成一個張著數條觸手,利爪和鉗螯的混沌卵,而他們的老大畢竟是個成年人,承受如此之多的混沌腐蝕居然隻能變成一隻大角獸,也算是不錯了。
“走吧。”魔古爾特僅僅一個眼神兩隻怪物便跟著它消失在小巷深處。
“白武男,你給我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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