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康斯奎特龍騎兵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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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特領自從被惡魔大軍席卷過後,就一直進行著緩慢的重建工作,韋斯特領的選帝侯也在出遊的巡視之時被憤怒的難民給襲擊所殺。
現在的韋斯特領是由卡爾的老牌擁躉馮?戈爾格拉德伯爵代管,他正大刀闊斧的修改著前麵好幾任選帝侯留下的爛攤子。
盡管帝國很重視韋斯特領的恢複,但是顯然眼前的這副景象,絲毫沒有什麽複興的希望在呢。
一片焦土上橫七豎八的折斷的樹木焦炭掩蓋著底下的暗中閃爍的餘燼;被像是牲畜宰殺的可憐的人們,他們的靈魂飄蕩在這片漆黑的土地上,他們或是被惡魔利用吞食,或是忘卻了自己的身份,成為一渺孤魂;房屋燃燒過後的殘骸似乎向路過的人訴說著痛苦,一具具或大或小的殘骸躺在跟他們一樣焦黑的土地上,等待著後來人。
那少有的幾個在泥濘裏掙紮的民眾,他們懷裏抱著從廢墟裏搜刮的東西,麻木的看著騎著馬的白武男,要是以往,他們肯定要上前勒索一番。但是看到武男身後的那些列隊行軍的帝國軍隊時,他們又會按下這個要命的念頭。
“韋斯特領的選帝侯盡管再努力也無法彌補這一片焦炭,皇帝陛下的地圖上有一道不知道何時被駑鈍的仆從燙出的一道黑色的劃痕,韋斯特領的事情有時候也不比諾登領好出多少……”武男似乎在跟身邊的團長說,又似乎是在自說自話。
團長默不作聲,隻是冷冷的掃過這些廢墟,這些痛苦卻麻木了的百姓,隨後就收回目光。他知道這時候他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倒不如讓話題繼續下去。
“這件禍事並非百姓之禍,而我們的大敵怎麽會在乎你是什麽身份,對於他們而言,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反倒是最好的施暴對象了。你說是吧?”像是反問、像是責備、像是控訴,但是武男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隻是平平淡淡的說著,至於內中含義隻是聽者有心罷了。
快快的出了好幾個這樣的廢墟,武男他們也終於到了眼前的赫姆加特要塞,這座雄關還是那樣一成不變啊。
原本在這裏駐紮的托雷卡將軍已經被調任去南方了,而現在接任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據說是某個跟老將軍私交頗佳的貴族將自己的幺子派來出任一關之主。
會不會有點太年輕了,至少是對於一個至關重要的關隘來說。武男這麽想著,但是對於帝國的安排武男是沒有什麽指責的。
很快就在要塞下被攔了下來,武男三人和團長等團內軍官一行人策馬去見堡主。
還是那個堪稱簡陋的三層小塔,隻不過外麵似乎加裝了一層木質的套層,圍著盤旋向上的更寬的外部樓梯,以防人掉下去。
“走吧。”武男回頭看了身後人們一眼,然後率先踏上樓梯。
一圈圈逐漸升高的樓梯發出吱嘎吱嘎的呻音,這些木頭的用料不是很好,大部分周圍山上的那些枯爛雜樹做的。
上去,整個頂層都被改裝了一番,用木頭框架抬高頂棚,讓周圍的支柱撐起新的圍欄向外拓展出一圈,以方便觀察敵情和出入便利。
靠著沒有拆除的石牆的就是新一任堡主,年僅19歲的布萊梅?馮?海因裏希勳爵,他繼承了自己祖父的職務,出任第18山地團的指揮官。
這位少年此時正坐在稍顯寬大的方桌前,身旁是他的侍官同樣也是他的遠房表姐。
少年聽到樓梯處有所動靜,就招呼著將門打開,武男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金燦燦的毛團,在風中翻卷起舞。
那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像是在裝作嚴肅般團成一簇,鼻子、眉宇和嘴唇都在透露著這個少年的“真”,也可能是太過緊張了?
武男和團長很快就遞交所有的信件、許可、證件、文書和燙金封……
“嗯,我知道了,但是作為一座帝國雄關的堡主,我有職責去詳細的去了解一下,您要去幹什麽?””少年問道。
“自然有我去的道理,您打開城門後,我們自有安排。”武男笑著答道。
而少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差了下來,這個問題看來是必答題。
“我在安利西斯王國的朋友給我寄了一封信,他希望我能夠回去 幫助他們解決正在困擾他們的問題,我自然不會拒絕,想必尊貴的堡主大人應該也會理解吧?”武男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少年,他仍是那麽一副不滿不忿的表情,再往後是他表姐仰著臉,幾乎就是鼻孔對人的冷眼以對。
言多必失,武男也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幾人,隨時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棋子動向,目前他看不出來除了“掀桌”以外能有什麽破局的方法。
而確如武男所料的那般,麵對皇帝陛下的近臣,這位初出茅廬的少年將軍在身份上反倒是壓不過,甚至是壓不著;另一方麵,要是僵持著不放的話也確實不符合規矩……
雖然很難受,但是堡主隻得放武男他們過關。
就在武男經過少年身邊之時,他突然一把抓住武男的肩膀和手臂,低聲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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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帝國的堅盾與利刃,而汝作為帝國皇帝的肱骨近臣,心中必然時時刻刻謹記帝國所在。”
話雖說的冠冕堂皇的,但是內中道理還是很明了的——“最好別對帝國動什麽歪心思,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武男一笑了之,他了解為什麽這位少年將軍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敵意,也了解他為什麽對第13康斯奎特龍騎兵團這個散漫成性的軍團如此緊張。至於如今的結果,可以說一切都在白武男的掌握當中,與他所預料的最差結果相差甚遠呢。
“話說,這樣真的沒事嗎?”團長遲疑的問著白武男,然後被後者按著肩膀在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即他便臉色大變,一把攥住白武男的領口,將武男整個拎了起來。
“你踏馬的竟敢拿我們當……”話還沒有說完,武男拍了拍他青筋暴起的雙手,示意冷靜點,別上這麽大的火。
這兩聲爭吵也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他們紛紛圍了過來,而上校團長迫於逐漸圍成的人群,也不得不放下白武男。
“聽我說,這是為了帝國。”白武男附在團長耳邊又一次耳語,這回他的臉色確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仍在生著十足的怒氣。
“我需要你的解釋。”團長隻能冷冷的說道,他內心也不是很敢相信,一個認識沒幾天的家夥竟然敢拿他們一整個團當籌碼,同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做交易!
“我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但是目前我需要的是出要塞。”武男自顧自說道,他的腳步一直沒有停歇,走過去,將躺在馬車上或對什麽金銀裝飾流口水的那些兵士拉開。武男指著這輛馬車,他將數節車廂接在後麵,這就是某種“貨廂”。
…………
武男站在人群前,麵前是第13康斯奎特龍騎兵團的眾人,他們或站或坐,手裏抱著武器。
等著這個奇怪的“雇主”發布下一個命令。
武男清了清嗓子,然後高聲宣講道。
“好了,從現在開始,那些願意跟著我繼續走的人可以上後麵的車廂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隨即便明白了,這就是他們最後的一道選擇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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