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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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田的發球局被破了。”柳蓮二眯著眼,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
從第四局開始,真田弦一郎的速度和力量都往上提了一個等級,一口氣拿下了兩局,仿佛之前隻是一點小試探,是正餐前的開胃菜一般。
“阪田似乎有些跟不上了呢。”幸村精市淺淺笑著,對此並不吃驚,“他雖然藏著不少底牌,但在速度和力量方麵,比起真田還是稍遜一些。”
接下來是真田弦一郎的發球局。盡管阪田清誌奮力在場上奔走,嚐試將球打回,真田弦一郎依舊毫不吃力地拿下了這一局。
真田弦一郎凝視著阪田清誌,不滿地質問道。
“真是叫人失望啊。”
阪田清誌不為所動,麵上不見半點被緊逼的焦慮,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並不回應真田弦一郎的話,隻是默默站到發球的位置,握緊手中的球,用視線無聲地催促真田弦一郎歸位。
“哼!”
真田弦一郎冷哼一聲,不再多言,站到了他應站的位置。
他確實在這場比賽中見識到了阪田清誌多樣的技巧和招式,但說到底也就僅此而已了,並沒有他想象中那般難纏,真是叫他失望無比。
阪田清誌往地麵扔了幾下球,不知在想什麽,動作停頓了片刻。
“!”
在真田弦一郎感到疑惑時,一道風陡然從他身側呼嘯而過,隨即響起的便是裁判的聲音。
“150!”
一直保持微笑的幸村精市也收了笑,“那是……”
“他居然還能打出這種速度的發球……”
“300!”
阪田清誌故技重施,又打出一發高速發球。
真田弦一郎才看見他將球輕輕拋起,下一瞬球就已然飛到自己身後的球場線了。
在阪田清誌第三次打出高速發球時,真田弦一郎終於看清了球路。他迅速動身將球打了回去,卻因為動作太急打成了高吊球。
出人意料的是,阪田清誌並沒有跳起扣殺,而是反手回擊,普通地打了回去。
真田弦一郎接住了這一球,卻在球接觸球拍的瞬間感覺有一絲違和。不待他細想,球已經飛了出去,落在了場外。
“出界!400!”
“他的手腕剛剛微妙地動了幾下。”
比完的仁王雅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三人身後。
“你是說阪田?”
聞言,柳蓮二思索片刻,隨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出界啊。”
“不過,真虧你能看清楚他手腕的動作呢,仁王。”幸村精市笑了笑說,“連柳也沒能發現呢。”
“咳,看來仁王的動態視力在我之上。”
“puri。”
柳蓮二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轉移了話題,仁王雅治則用他奇怪的口癖結束了這個討論。
阪田愛音盯著仁王雅治看了一會兒,問道:“清誌做的餛飩,你還喜歡嗎?”
“噢,挺好吃的。”
“這樣啊。”
在見到阪田愛音的時候,仁王雅治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既然她也知道自己,就說明阪田清誌是有跟她提過自己的,那麽也就不需要寒暄什麽了。
“餛飩?餛飩得現做才好吃吧?畢竟跟便當不一樣,放久了口感和味道都會大打折扣。”
聽見兩人的對話,幸村精市覺著有意思,便也加入了進來。
“清誌跟料理部的人借用了烹飪教室,是當天現做的。”阪田愛音解釋道,“自然了,餛飩是事先在家裏包好帶過去的。”
為了解決仁王雅治的挑食問題,阪田清誌嚐試了給他投喂各種食物,最終確定下來的其中一種就是餛飩。
“是嗎?阪田還真是溫柔啊。不過——”
感知到幸村精市看向自己的視線有些危險,仁王雅治擺了擺手為自己辯解:“別那麽看我嘛,也不是每天都做啦,隻是偶爾而已。”
“嗯,我猜也是。”
就算幸村精市不說,仁王雅治也不會讓阪田清誌天天給自己帶餛飩的。何況阪田清誌本人也沒有那個意思,頂多就是見他吃太少了,給他分一點他不討厭的食物而已。
“說起來,你為什麽直接叫‘清誌’而不是‘哥哥’啊?”
仁王雅治轉移了話題,問阪田愛音道。
“嚴格來說,我們同齡。”阪田愛音回答,“而且,比起哥哥,清誌他——怎麽說呢——”
見阪田愛音遲疑,仁王雅治來了興致,“怎麽說?”
“有時候,比起哥哥,感覺他更像姐姐。”
仁王雅治沉默了一下,果斷同意了她的說法:“你說的對。”
幸村精市沒忍住笑了一聲,柳蓮二則默默將這個記在了筆記本上。
在幾人聊天期間,阪田清誌拿下了一局發球局,卻在下一局被真田弦一郎牽製,兩人對峙了好一陣,比分一直僵持在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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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真田弦一郎一記猛擊,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阪田清誌的身後,眼看就要落地,阪田清誌卻右腳畫弧,往後方轉去,反手接住了球。
球往真田弦一郎的左側飛去,他以為這一球勢在必得,不想球卻在落地後原地打旋,並不彈起,就這樣穩穩地貼著地麵直至不再旋轉。
“4030!”
真田弦一郎已大汗淋漓,不住地喘著粗氣,而對麵的阪田清誌並沒有比他好多少,後背濕了大一片,幾滴汗珠順著碎發往下滴落。
“清誌徹底來勁了啊。”
聽見阪田愛音的聲音,三人紛紛向她看去。
“他是打得越久越興奮的類型。”她喝了口水滋潤幹渴的嗓子,“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他現在很興奮。”
阪田清誌原本沉靜無波的暗金色眼瞳,此刻正隱隱閃著火光,正如真田弦一郎眼中也燃燒著鬥誌一般。隻不過……
“他還有力氣嗎?”
柳蓮二自言自語道,阪田愛音卻清楚聽見了這一句,說:“這個嘛,可能會用出120的力氣吧?他可是個網球癡啊。”
而且,也是時候收網了吧,清誌?
阪田愛音沒有將後麵這句說出口,隻是緊緊盯著場上還在跟真田弦一郎對峙的阪田清誌。
在真田弦一郎接住阪田清誌打過來的下一發球時,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不對勁。
真田弦一郎想不通。
為什麽?這次跟剛才不同,自己並沒有打高吊球,阪田清誌也沒有反手回球,但為什麽又出界了?
“又是剛才那一招嗎?不對,這是……”
柳蓮二猶豫了一下,提筆想在筆記本上寫些什麽,卻遲遲沒有下筆。
仁王雅治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詢問柳蓮二之前幾局的情況。聽了柳蓮二的概括,他有了大概的猜想,但他畢竟沒有看到完整的比賽,沒法確定這是否正確。
觀看了比賽全程的幸村精市替仁王雅治說出了那個猜想:“通過不斷給球交叉施加各種不同的回旋,讓接球的真田的肌肉接連受到拉扯,導致肌肉疲累,從而使其回球失誤——”
說到這裏,幸村精市輕笑一聲,“真田的回球,被阪田完美地操控了呢。”
“也就是說,前麵的丟分都是故意而為……我知道阪田善於出謀劃策,但沒想到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柳蓮二在筆記上奮筆疾書,更新著阪田清誌的數據。
“真是收集到了不錯的數據啊。”
“看來促成他們這場比賽還是很值得的。”
“piyo。”
阪田愛音從包裏摸出第二包曲奇餅,咬掉了兔子一半的頭。
“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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