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引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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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控製切原赤也的血壓,阪田清誌在與柳蓮二討論過後,製作了一份詳盡的食譜,並交給切原赤也,讓他轉交給切原媽媽,按照食譜控製他的飲食。
以防切原赤也忘記,阪田清誌還提前跟切原媽媽通過電話,讓她等切原赤也回家後再提一次。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好麻煩啊……”
切原赤也嘀咕著,滿臉寫著不解。
阪田清誌揉了一把他的卷發,“這也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你不想因為高血壓沒法打網球吧?”
聽他這麽說,切原赤也撇了撇嘴,卻也還是乖乖應下了。
自幸村精市患病的消息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因本人狀態良好,大家也逐漸放下心來,回歸了平靜又充實的生活。
在這平靜的日子當中,仁王雅治很喜歡捉弄切原赤也,阪田清誌偶爾也會摻和一把,丸井文太和毛利壽三郎負責拱火,幸村精市則在一旁笑著看戲。
沒辦法,多了個單純好騙的小後輩,誰忍得住不逗他呢?
不過,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切原赤也明知阪田清誌有時也會參與捉弄自己,可在得知自己被騙時還是會第一時間找他哭訴,尋求安慰。
而如果那一次惡作劇也有阪田清誌的份的話,切原赤也就會露出如同遭到了背叛一般的震驚表情,並委屈得大叫著轉身跑開——然後被阪田清誌提著後領拉回來安慰。
阪田清誌問過切原赤也,明明自己也有可能是捉弄他的一員,為什麽他還是會第一時間過來找自己哭訴,而不是去找幸村精市、柳蓮二等人。
他沒有把真田弦一郎納入選項,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至於柳生比呂士——他不好說,說不定切原赤也找到的柳生比呂士不是本人,而是喬裝的仁王雅治。
“精市喜歡看熱鬧,但蓮二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值得信賴的。”
聞言,切原赤也支支吾吾了一陣,最後憋出來這麽一句:“幸村部長有點可怕,柳前輩總會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阪田清誌明白他的意思了。
幸村精市的威壓是毫無疑問的,而柳蓮二又時常用理論和邏輯說話,切原赤也聽不懂也無可厚非。
“想來想去,感覺還是阪田前輩比較好說話,我就過來找你了。”
說著,切原赤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頭,不敢去看他的臉。
“按這麽說的話,找傑克不是更好嗎?他肯定會替你說話的。”
阪田清誌想起傑克桑原在原作裏也一直負責照看切原赤也,連零花錢都會用在他和丸井文太身上。
“傑克前輩人是很好啦,但他肯定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
找一個有可能一起捉弄自己的人哭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吧。
阪田清誌抱著雙臂沉思了一會兒,遂決定拋之腦後,不多想了。
不是什麽要緊事,他喜歡就隨他去吧。
“回去訓練了。”
“啊?哦,好!”
切原赤也愣了一下,回神後連忙跟上阪田清誌,回去繼續訓練。
開始頻繁在部裏露麵的毛利壽三郎除了參與捉弄切原赤也之外,還特別喜歡找阪田清誌打練習賽。
毛利壽三郎的綜合實力很強,沒有特別的短板,卻也沒有特別的長處,從這層意義上來說,他們倆還挺像的。
他並沒有獨特的製勝絕招,反過來說也很難被打敗。
如果有絕招的話,就會被對手專門研究、攻克,一旦絕招被破,就可能扭轉戰局。如若是像幸村精市的滅五感那般難以攻克的絕招倒還另當別論,可那種逆天的絕招本身就極為罕見了。
而沒有獨特的絕招,就意味著有無盡的可能性——接下來使出的可能是任何一招。
隻要對手不是柳蓮二那種運用數據和情報打網球的類型,就能靠硬實力和出其不意來獲勝。
要論戰術,他們立海大正選可是專業的。
於是阪田清誌開始抓毛利壽三郎學習戰術策略了,還拉上了柳蓮二和仁王雅治過來助陣。
話雖如此,說是學習,從形式上來看的話,其實更偏向於茶話會。
幾人圍坐成圈,阪田清誌將自己做的曲奇餅放在中間,拋出一個情景,諸如“對手往你的右腳邊打了一個球”,隨後大家邊吃邊給出自己的應對方法,彼此討論交換心得,頗有種集體想象訓練的感覺。
這事阪田清誌原本就時而跟柳蓮二和仁王雅治一起做,現在多加了個毛利壽三郎,舉辦的頻率也更高了些。
有趣的事情總會有幸村精市的一份,真田弦一郎和柳生比呂士正好也對這種訓練方式頗感興趣,不知不覺加入的人越來越多,最後甚至直接變成了正選的一項閑時訓練,連帶著切原赤也也被拉了進來。
阪田清誌陷入了沉默。
雖然大家都有所收獲是好事,但似乎跟原本的目的偏離得有點遠了。
仁王雅治拍拍阪田清誌的肩以表安慰,“想開點,計劃這種東西就是會事與願違的。”
“如果實在遺憾的話,大不了我們仨私下再開一個小型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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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治……”
阪田清誌凝視了仁王雅治片刻,隨後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嘴上這麽說,可你是缺席最多次的那個啊。”
仁王雅治一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樣子。
罷了,本來就是自願原則,他想不想來都無可厚非。
大夥都是個性鮮明的人,聚在一起話題就容易跑偏,還可能出現天馬行空的回答,最後還是要頂峰三人組將話題給拉回來。
收獲最大的是忙著記錄數據的柳蓮二,最一頭霧水的是有點跟不上話題的切原赤也。
每當切原赤也困惑地提出問題,阪田清誌都會按住想開口的柳蓮二,用簡單易懂的說法跟他解釋。
“清誌很擅長教人啊。”
柳蓮二看著切原赤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若有所思道。
有時切原赤也找不著阪田清誌,會過來找柳蓮二求助,但不論自己怎麽解釋,他都似乎很難聽明白,總會麵露難色。
“有什麽要訣嗎?”
“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從對方的角度出發吧。”
阪田清誌想了一下,說。
“不要理所當然地認為對方一定能明白自己在說什麽、為什麽會這麽想。”
他兩世加起來輔導過不少人做作業,在這方麵深有體會。
與其按照自己的方式解釋千百遍,還不如從對方容易接受的方式入手。
聞言,柳蓮二挑了挑眉,“這算是……人生經驗談嗎?”
“你可以這麽認為。”
“嗯……很新穎的想法。”
柳蓮二沉默了一陣,隨後淺淺笑了。
“多謝,我會參考的。”
“雖然你可能沒有這個想法,但我還是得說一下——我並不是說你不夠體貼,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阪田清誌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隻是人與人之間本來就難以互相理解,很容易演變成各說各話,彼此的思維都位於平行線上的局麵。”
“別擔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會誤會你。”
“阪田同學真的很擅長引導別人呢,我也因此受益良多。”
聽見兩人的對話,柳生比呂士在一旁感慨道。
“正因為這種性格,阪田同學才會像這樣深受大家信賴吧。”
引導嗎……
“別把我想的太溫柔了,比呂士。”阪田清誌嚴肅地看著柳生比呂士,說,“我可是相當自我中心的。”
“開什麽玩笑呢。”
“撒謊也要打個草稿吧。”
“絕無可能。”
別這麽幹脆地反駁回來啊。
“我說的是真話啊……”
不論如何,在場沒有人相信他這句話。
——這讓他有點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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