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鱗光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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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問阪田清誌跟切原赤也說的聖誕願望是什麽,阪田清誌十分難得地拒絕了回答這個問題,反倒讓仁王雅治更好奇了。
“為什麽不可以跟我說?難道是很羞恥的願望嗎?你偷偷跟我說,我保證不笑。”
阪田清誌正在往球拍的握柄上重新纏膠帶,仁王雅治在旁邊纏著他不放,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
他才不信阪田清誌真的會說自己的聖誕願望就是希望仁王雅治喜歡今年的生日禮物。
然而阪田清誌這次卻相當堅定,不論仁王雅治怎麽說,他都不肯開口。
見說不動他,仁王雅治轉頭去問切原赤也了。阪田清誌他搞不定,切原赤也他還騙不動嗎?
“赤也,你偷偷告訴我,清誌的聖誕願望是什麽?”
仁王雅治伸手勾住切原赤也的脖子,防止他開溜。
切原赤也遲疑了一下,說:“阪田前輩不讓我告訴別人,不然聖誕老人明年就不給我送禮物了。”
“你都能告訴別人自己的聖誕願望,為什麽不能告訴我清誌的?”仁王雅治在心底嘖了一聲,表麵卻不顯,“而且,為什麽你說出來,聖誕老人就不給你禮物了?”
“我跟阪田前輩約好了不告訴別人的,如果我違反了約定,那我就是壞孩子了,聖誕老人不會給壞孩子送禮物的!”
仁王雅治故作為難地歎了口氣,“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聖誕老人估計是真的不會給你送禮物了。”
事關明年的聖誕禮物,切原赤也頓時緊張了起來,“為、為什麽?”
“其實,聖誕老人昨晚給我托夢了。”仁王雅治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他說,他不小心弄錯了清誌的聖誕禮物,托我給他換回來。”
切原赤也下意識就要驚呼,仁王雅治連忙捂住他的嘴,還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看向這邊,這才鬆開手,叮囑切原赤也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切原赤也用力地點點頭,麵露焦急,“那,那得趕緊換回來才行!隻要告訴仁王前輩你就好了對吧?聖誕老人不會怪我違背約定吧?”
“當然不會,反倒會因為你幫他改正錯誤而感謝你呢,說不定明年還會給你多送一件禮物。”
切原赤也皺著眉陷入了糾結,仁王雅治老神在在地等著,他有十足的把握確信切原赤也會開口。
不出所料,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後,切原赤也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開口了。
“阪田前輩的聖誕願望是——”
切原赤也貼近仁王雅治的耳朵,悄聲說出了答案。
聽見他的回答,仁王雅治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可真是……
成功從切原赤也口中得知答案之後,仁王雅治弓著背回到球場,若有所思地望著阪田清誌的背影。
“你一直盯著阪田同學,是發生了什麽嗎?”
路過的柳生比呂士見仁王雅治目不轉睛地盯著阪田清誌,走過來詢問道。
“噢,柳生,是有點事。”
仁王雅治跟他打聲招呼,提起了剛才從切原赤也那裏聽來的話。
柳生比呂士抬了抬眼鏡框,有些不解,“嗯——如果是這個的話,不是已經實現了嗎?你是在煩惱什麽呢?”
仁王雅治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陣,才道:“我在想,要不大家一起做一本相冊?不單是合照,也放點各自喜歡的照片、自拍什麽的。”
“噢噢,是個不錯的主意呢!”柳生比呂士讚同地頷首道,“還可以做多一點,人手一本。”
說著,柳生比呂士就想去跟其他人討論這件事,仁王雅治攔住了他。
“不著急,再等等。”
“等?是要等什麽?”
“之後你就知道了。”
仁王雅治笑了兩聲,賣了個關子。柳生比呂士習慣了他這副做派,隻歎了一聲,卻也沒再多說什麽。
不久之後,柳生比呂士明白了仁王雅治當時那句話的意思。
【黑白格:去水族館玩吧】
【黑白格:這時候團體購票有優惠】
【奶牛貓:好啊】
【全糖肉鬆麵包:我要去!】
【黑花鳶尾:也好,每天都被訓練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偶爾也需要放鬆一下】
【黑花鳶尾:定個時間,大家一起去吧】
柳生比呂士看著屏幕思索了一會兒,輸入了一個日期。
【赫爾克裏:三十號如何?】
【紅葉初染:嗯,那天還有表演可看,就三十號吧】
【一筆入魂:可以】
【夢幻餅幹屋:我剛才查了一下,聽說那裏的下午茶不錯!】
【胡狼:一般來說去水族館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看吧……】
【夢幻餅幹屋:別在意細節】
【最強選手:有企鵝看嗎?】
【黑白格:不僅有企鵝,還有海豚和海豹】
【最強選手:!!!】
【最強選手:想去!!!!!】
【全糖肉鬆麵包:我要定個早起的鬧鍾】
【奶牛貓:不用那麽著急,下午再去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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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格:對,咱們下午再過去】
【胡狼:我負責在網上訂票吧,會便宜一點】
【黑花鳶尾:有勞了】
【紅葉初染:表演在下午三點,可以邊享用下午茶邊觀賞】
【黑花鳶尾:那就一點在車站前集合吧,可以嗎?】
眾人紛紛表示沒意見。
於是,在十二月三十號,一眾人出發集體進軍水族館。
因為提前在網上訂了票,真田弦一郎沒有被半路攔下詢問年齡。
走在隧道當中,目之所及皆為藍色的世界,青綠色的海草在其中悠悠搖曳,綻開各種顏色的珊瑚映著溫柔的波紋,偶有細長的小魚集群卷起漩渦,優雅的鰩魚拂過輕波,鱗片映照出彩色的夢,愜意而愉悅。
置身其中,仿若自己也成為水中的一條魚,流連於溫柔的水波中,穿梭於海草的叢林,如夢如醉。
毛利壽三郎和切原赤也一大一小都對這夢幻的光景看得入了迷,一路上都張著嘴,感歎不已。
仁王雅治用相機將兩人的模樣一一記錄下來,時而拍下水中的魚群,時而替隊友們拍些姿勢奇怪的照片,為今天的經曆留下看得見的痕跡。
他們去了切原赤也心心念念的企鵝館,仁王雅治跟他一起拿魚喂給企鵝,體驗了一把受企鵝歡迎的感受,切原赤也還被咬住了衣服下擺,差些掙脫不開,惹得仁王雅治笑了好一陣才給他解救出來。
他們還去看了海豚鑽圈和海豹頂球,丸井文太給看得專心的隊友每人嘴裏塞了一塊水族館下午茶特供糕點,阪田清誌嗆住了差點咳出肺來,一旁的傑克桑原趕緊遞水給他,還給他拍了拍背,好歹還是緩過來了。
丸井文太不好意思地跟他道了聲歉,嚴肅道:“保險起見,你還是不要吃了,我會負起責任吃光它們的。”
“不是,你隻是在找借口獨吞吧。”
傑克桑原這會兒手上還拿著水杯,聽見這話立馬吐槽了一句。
阪田清誌喉嚨還有點不舒服,又喝了點水下去,暫時沒心思說話。
“清誌都沒說什麽,傑克你就別在意這麽多啦。”
“他隻是不太想說話而已吧……”
眾人又逛了一會兒,有些走累了,便在休息區坐下來吃點點心,喝喝茶,享受午後的暖陽。
幸村精市借來了仁王雅治的相機,趁大家跟動物互動的時候抓拍了好些不錯的畫麵,此刻正在翻看這一個下午下來拍的照片,嘴角的笑怎麽也落不下來。
阪田清誌喝下一口溫熱的紅茶,感覺活了過來。
今天天氣不錯,不算太冷,也沒有下雪,還有太陽照著,正適合外出遊玩。
他多少能猜到仁王雅治提議參觀水族館的原因,大抵跟他和切原赤也說的那個願望有關,以及即將到來的,毛利壽三郎的生日。
——他說,他想要一本和隊友們一起的回憶相冊。
他看著正在一旁的桌邊嬉笑打鬧的同伴們,想象著屆時會收到一本怎樣的相冊。
回憶是可以不斷創造的,也不必要事事都執著於留下照片作為留念,隻要大家都在,隨時都可以留下新的痕跡。
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相見,因此不必過於傷感,總還是能再會的。
隻不過,他或許沒有那樣的未來。
拋開這個不談,通過相冊來回顧過去發生的事情是別有一番滋味的體驗,對毛利壽三郎而言,這也會是一件難忘的生日禮物吧。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或許是玩累了,才一沾到椅子,切原赤也就睡了過去,倒在了真田弦一郎的肩上。
真田弦一郎身子有些僵硬,但好歹沒有弄醒切原赤也。
幸村精市看著有些好笑,仁王雅治將這一幕拍了下來。夕陽正好打在兩人身上,形成了不錯的構圖。
毛利壽三郎懶懶地靠在阪田清誌身上,也有些昏昏欲睡。
他嘟囔著“要不幹脆去小清誌家睡算了”,阪田清誌聽見了,覺得也不是不行。
“家裏有空著的客房,前輩不介意的話可以來睡一晚。”
毛利壽三郎抬起頭跟阪田清誌大眼瞪小眼,“我可是會當真的。”
“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笑。”
“那就這麽說定了,不許反悔。”
“不會的。”
於是,繼切原赤也之後,阪田清誌把毛利壽三郎也拐回了家,還留他住了一晚。
那天晚上,毛利壽三郎夢見自己化作一條無憂無慮的魚,在五彩斑斕的珊瑚中遊動,同伴與他一同嬉戲,享受水下愜意的生活。
太陽光溫暖了海水,海草柔柔地蕩漾著線條,細軟的海砂描繪著海水的紋路,抬頭便能看見粼粼的波光。
驀然間遊來一群凶猛的鯊魚,就在他和同伴即將被吞吃入腹之時,不知從何處伸來幾條巨大的觸手,死死纏住那群鯊魚,將它們狠狠甩了開來,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趕走鯊魚群之後,那些觸手靜靜地縮了回去,仿佛隻是為了保護他們而來的一般。
……是個好夢啊。
有快樂愜意的生活,有一同前進的同伴,有驅趕陰霾的存在,無須煩惱,無須憂慮,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夢總是要醒來的,卻也不妨礙他因做了好夢而開心。
黑暗之中,沉在夢鄉的海洋中的毛利壽三郎微微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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