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獨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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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田清誌有意拉長了這三局比賽,好讓其他人能更好地觀察他們兩人的動作。
比賽結束後,切原赤也正想回去繼續訓練,阪田清誌提著他的後領,帶他來到了雙眼放光的二年級麵前。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赤也會耐心解答的。”
“誒?!”
切原赤也一愣,不解道:“為什麽是我啊?我還要回去訓練呢。”
“赤也,教導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有收獲的。”阪田清誌給他整理好衣領,“將自己的知識傳授給別人的時候,也能更好地理解這些知識,加深記憶。”
“是這樣嗎……?”
“我和蓮二就經常教別人,這是我們強大的原因之一。”
切原赤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沉默片刻後接受了這個說法。
“好,那我就來給你們解答吧!”
眾人麵麵相覷,有滿肚子問題想問,一時不知先問哪一個好。
最後,又是森井誠率先站了出來。
“切原,你是怎麽提高速度的?你追球的時候跑好快啊!”
“嘿嘿,這個就叫爆發力。”切原赤也得意地笑了兩聲,“利用小碎步的話,這點速度不在話下!”
“能不能教教我們?”
“拜托了!”
“既然你們這麽懇切,倒也不是不行……”
森井誠很好地帶起了氣氛,大家都一擁而上,圍著切原赤也問這問那的,請求他也教他們網球技巧。
切原赤也剛開始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很快也融入了這個氛圍當中,跟他們聊起自己掌握的技巧和特技,還說好了等一下給他們做示範。
促成這一切的阪田清誌悄悄離開,走之前還跟玉川良雄提了一下,讓他們自由活動,跟赤也交流一下心得,多學一學。
切原赤也不夠穩重,性子直來直往,單純得很,不適合當部長,但不代表不能教。
他當然希望他能一直保持天真活潑的個性,不被世間汙染,可一味的保護並不是為了他好,反倒會在日後成為害了他的毒藥。
在他們麵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小後輩,可他們總會分別的。
人總有一天要長大的,沒有人能永遠保護某個人,能守護自己的唯有自己。
他可以保持純潔的心靈,可也要學會冷靜和穩重,學會保護自己,才能過上相對快樂的生活。
……唉,說好未來的路交給他們自己去走的,可這會兒他又開始操心了。
他這輩子就是操心的命了。
阪田清誌暗自苦笑一下,去看一年級部員的情況了。
不遠處,剛剛才找阪田清誌聊過的三人目睹了全程。
“感覺教練這個位置應該給清誌才對。”幸村精市柔柔地笑著說道。
立海大的網球部沒有安排教練,一般都是由部長兼任,這項傳統給了曆任部長充分的鍛煉機會,也能培養他們的自主意識。
“現在才說這個嗎?似乎有些晚了。”柳蓮二笑了一聲,跟著他開玩笑道。
“話是這麽說,之前的他把自己逼得太緊,如果真讓他當教練,恐怕隻會給他帶來更大的壓力吧。”
回想起阪田清誌不久前的坦白,幸村精市無奈地歎了一聲。
真田弦一郎沉吟片刻,說:“他現在看起來輕鬆了很多。”
“是啊,把心裏話說出來之後,就沒什麽困擾他的事了吧。”
阪田清誌當時其實並沒有把話說得很清楚,沒有說到夢魘困了他多久,讓他感到痛苦的細節又有些什麽,但他們還是從中聽出了他的疲憊與掙紮。
他選擇坦白,向他們求助,主動邁出了那一步。
但他們對他的態度不會因此而改變,不會變差,也不會變得小心翼翼,而是一如往常。
這樣就足夠了。
他不需要太多,隻需要他們一如既往地陪伴著他就好。
他們心裏都明白的。
“有清誌在,赤也也會慢慢懂事的吧。”
下一任部長的確是切原赤也不錯,但目前的他尚不能勝任這個位置。
出於鍛煉他的想法,也為了給阪田清誌找點事情做,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們想出了用第二個候選人來激切原赤也成長的主意。
想起剛才阪田清誌的一係列舉動,他居然能讓那個囂張的切原赤也耐心去教其他人,柳蓮二呢喃道:“他果然很擅長教人……似乎不隻是因為會換位思考,還有別的原因麽……”
“不好意思,請允許我插一句。”
剛好路過的柳生比呂士聽見了柳蓮二的呢喃,加入了對話。
“如果是關於這個的話,我或許知道原因。”
“哦?願聞其詳。”
“之前去東京辦事的時候,我在車上跟阪田同學聊起了推理小說,他關注的重點在心理描寫上。我想,他擅長教導他人,應該也跟這個有關吧。”
“心理學麽?”柳蓮二一頓,還是有些不解,“我也對心理學略有研究,可還是做不到他那種程度。”
他能基於一個人的資料分析與推測出對方的想法與可能會采取的行動,卻也難以保證能讓事情按照計劃的一樣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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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性格差異嗎?”
如果換做讓他去引導切原赤也成長,可能會很難成功,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最終落得隻能硬逼著他接受現實的結果。
柳生比呂士思索了一下,“也不能說沒有這個原因……我覺得,應該更多是因為阪田同學能很好地把握正攻和迂回的平衡吧。”
“正攻和迂回嗎?”
柳蓮二挑了挑眉,和另外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真田弦一郎。
莫名受到注視的真田弦一郎緊了緊眉頭,“怎麽都看著我?”
幸村精市笑了笑,“沒什麽,就是想到真田以前也特別喜歡正攻法,在清誌的影響下也學會了迂回戰術而已。”
真田弦一郎噎了一下,“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柳蓮二又把話題轉了回來:“不過,清誌的迂回似乎繞得有些遠,一開始還看不出來,臨近終局的時候才能反應過來。”
話音剛落,他突然一頓,麵露驚愕。
“嗯?怎麽了嗎?”
見他麵色不對,幸村精市詢問道。
“臨近終局的時候,才能反應過來……”
柳蓮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麵色凝重,近乎自言自語般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很多疑點就能解開了。
“那個困住他的夢魘,或許比我們想象的要更早產生。”
“什麽意——啊。”
幸村精市說到一半,也猛地反應了過來。
“到底是怎麽了?”
“那個……”
真田弦一郎和柳生比呂士還有些困惑。
“真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和清誌打招呼的時候,他的反應嗎?”
“剛入學那時嗎?我想想……”
真田弦一郎回想了一下,當時是幸村精市先開口跟阪田清誌搭話的,他在轉過來看見他們倆的時候,似乎是因為驚訝而停頓了一下,也像是眼前的景象跟什麽重疊了一樣,走神了一瞬。
“如果他早就認識我們了呢?”
那些似乎意有所指的話,仿佛是針對他們的不足之處一點點進行改善與糾正的舉動,不知從何處得來的,他們所有人的好惡情報……
那一晚,他這樣說了:“它太過真實,太過詳細,太過清晰,仿佛真的會發生一樣,讓我無法忽視。”
——如果他,真的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呢?
“可是,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柳生比呂士找了半天的詞語,最後隻能用一個“匪夷所思”來形容。
“即便是預知夢,也不會有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吧?”
“預知夢本身也是難以解釋的現象,無法斷言這不可能——事實上它也的確發生在清誌身上了。”
“他本身就是個匪夷所思的人,這麽一想的話,似乎也不奇怪了。”
幸村精市露出一個苦笑。
“如果這個夢魘真的困了他十多年……”
“一般人早就瘋了吧。”
或許一開始真的是為解除困擾自己多年的夢魘,但後來有了感情,解除夢魘的想法就逐漸演變成了不想辜負他們的執念。
“太危險了。”
真田弦一郎板著臉,表情陰沉。
一不注意,他就會落入萬丈深淵,再難保清醒了。
“往好處想,他挺了過來,也就不會輕易崩潰了,不是嗎?”
幸村精市揚起嘴角,寬慰他道。
“何況,現在有我們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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