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攻守兼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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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場雙打一當中,赤也是年齡最小的。毫無疑問,對麵會先集中攻擊他,削弱日本這邊的整體戰力。
    如果換做從前,估計他們會惹怒赤也,不斷刺激他,耗盡他的體力,讓他頻出失誤,把比賽變成二對一。但現在的赤也不會輕易失控了,反倒在逐漸成熟,很多時候都能保持冷靜,在往好的方向成長。
    那麽,他們會采取怎樣的策略呢?
    我方現在有一個集中爆發力極強,善於尋找對手弱點發動進攻的選手,一個能化解所有回旋,擁有極強防禦力的選手——攻守兼備,但他們倆也能互換位置,由赤也負責防守和輔助,種島負責進攻。
    種島平時深藏不露,總遊刃有餘的,估計藏著什麽底牌。他知道該做些什麽,不需要自己囉嗦太多。
    這邊沒有明顯的弱點。
    對麵呢?
    塞弗裏德是典型的用傲慢態度掩飾自卑的性格,衝動易怒,但觀察力了得,進攻和防守能力都不錯;俾斯麥在表演賽上輕易就打回了duke的全壘打,各方麵實力都無可挑剔,並且是搶七能手。
    這麽說來,從塞弗裏德下手是最好的。
    但人是會成長的。阪田清誌不相信塞弗裏德在表演賽上因傲慢而吃了敗仗後還會死性不改。
    阪田清誌剛剛去德國隊那邊試探,憑借自己古怪的性格激了塞弗裏德一下。他看著像是要爆發了,但也隻是聲音大了點,態度差了點,實際上還是很好地控製住了脾氣。問到他和手塚的關係時,他還是有點敵意,卻也沒有很嚴重。
    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讓他脫胎換骨了吧。
    對麵也沒有明顯的弱點。硬要說的話,就是德國隊輸了這場就是三連輸,要止步於九連霸了,壓力肯定不小。
    要修改計劃了。
    在入場前幾分鍾,阪田清誌叫來切原赤也和種島修二,屏退其他人,跟他們低聲說了些什麽。
    “神神秘秘的,聊什麽呢,連我們都不能聽?”丸井文太看著那三人,拿手肘戳了戳旁邊的仁王雅治,“你能不能翻譯一下他們的口型?”
    仁王雅治抬眼往那邊瞥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想知道就自己去聽。”
    “我要是能聽還用問你嗎?”
    “好奇心害死貓,不知道才更幸福。”
    “你說的怎麽好像他們要執行什麽危險計劃一樣……”
    “piyo。誰知道呢。”
    “確實奇怪,清誌很少會連我們都瞞著。”幸村精市若有所思的,“究竟是什麽話呢……柳,你有頭緒嗎?”
    柳蓮二很少見地遲疑了,“這個……我不太確定。”
    “連你也不確定?難道是什麽不能說的話嗎?”真田弦一郎的語氣略微沉了下來。
    “這倒不是,隻是可能性太多,沒法確定而已。”
    “這樣啊,那就好。”
    真田弦一郎鬆了口氣,生怕那兩人又要做傻事。
    “不過我倒是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會叫赤也和種島前輩過去開小會。”
    “怎麽說?”
    “他剛才過去跟塞弗裏德聊了幾句,大概率是本來想開解一下手塚,正好見塞弗裏德對自己有意見,就順帶試探了一下。”
    “也就是說出現了變數,需要調整計劃了。”幸村精市接過話頭,“對麵不會發現嗎?”
    “不好說。清誌本就性格古怪,不是能輕易捉摸的。”柳蓮二搖搖頭,“如果說有誰能看出來的話,不是波爾克,就是俾斯麥或雷特魯教練了吧。”
    “q.p呢?”丸井文太問,“他不是德國隊的參謀嗎。”
    “他不了解人的情感和心理,在這方麵沒那三人強。”
    “話又說回來了,清誌要製定什麽新策略呢?”
    “想知道?”
    幾人正在沉思,突然就聽見阪田清誌的聲音傳來。切原赤也和種島修二在聊完之後徑直走去球場了。
    “啊,你們聊完了。”幸村精市率先笑著跟他打招呼,“能說嗎?”
    “先保密。”
    “這麽神秘啊?”
    “也不算吧,就是我還有些事要確認。”
    聽他這麽說,其他人理解地點點頭。他向來不愛在得出確切結論前說太多。
    雙打一準備開始,切原赤也和塞弗裏德開場就杠上了,頗有倆小屁孩鬥嘴的感覺。種島修二和俾斯麥適時製止了他們。
    比賽開始,塞弗裏德像是被剛才那一出激怒了一樣,跟切原赤也較起勁來,丟下各自的搭檔對打了起來,跟在打單打似的。
    ……是覺得赤也屬於速戰速決類型,想集火他,耗盡他的體力嗎?
    這也不出奇,赤也很少會打持久戰,年紀也相對較小,要論體力和經驗自然是比不過他們的。
    切原赤也才回球過去,就看見了那該死的光芒。
    塞弗裏德渾身散發著耀眼的純淨光芒,麵帶自信的笑容,切原赤也卻反而從剛才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時刻牢記這是雙打,不是單打。哪怕對方再想把比賽變成單打,也不要輕易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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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他要打散這如同詛咒般揮之不去的天衣無縫。
    “!”
    “015!”
    “來吧,我要把你的光芒全部打散!”
    “你小子……”
    麵對切原赤也囂張的豪言壯語,塞弗裏德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接下來的發展跟阪田清誌預料的差不多,德國隊兩人集火切原赤也,奈何切原赤也不中招,跟種島修二配合著向塞弗裏德發動進攻,變成了雙方都在集中攻擊對麵國中生的局麵。
    其實也很好理解,國中生是組合中較弱的一方,想掌握比賽主導權,沒有比集火國中生更好的選擇了。
    隻不過,雙方戰力並不是對等的。
    塞弗裏德開著天衣無縫,切原赤也能用鎖鏈與之抗衡,這兩人展開了激烈的對抗,輔助就交給兩個高中生。
    鎖鏈確實棘手,切原赤也一旦進入鎖鏈狀態,各方麵能力都會猛地拔高。如同鎖定目標的獵人,給獵物施加威懾感的同時,任何弱點在他眼前都無所遁形。
    塞弗裏德沒法靠天衣無縫壓製他,而且還有個種島修二在,稍有不慎德國隊就會丟分。
    而問題在於,切原赤也隻能持續用三分鍾鎖鏈,隔半分鍾才能再次使用,塞弗裏德的天衣無縫則不受時間限製。
    這是阪田清誌要求的。他說自己有事想驗證,切原赤也就應下了。
    塞弗裏德很快摸清了鎖鏈的時間限製——他以為的時間限製,於是轉攻為守,跟俾斯麥一起打起了持久戰,不停打出高吊球拖慢比賽,一點點跟日本隊耗。
    切原赤也偃旗息鼓的時候,就由種島修二負責進攻。他那隨性的球風確實給塞弗裏德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於是就由俾斯麥對付他了。
    俾斯麥隱隱覺得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異常,隻好暗自保持警惕,配合塞弗裏德打造銅牆鐵壁。
    他當然看見了阪田清誌在上場前跟這兩人單獨聊了一陣,認為他先前過來不單是為了幫一幫國光,也是為了打探敵情。
    俾斯麥覺得阪田清誌可能會叫兩人在比賽中激怒塞弗裏德,還暗暗笑他這種想法膚淺,因為塞弗已經成長了,不再像之前那樣衝動了。
    以防萬一,俾斯麥還是跟塞弗裏德提了一嘴。塞弗裏德露出了嘲笑的神情,說他們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可現在看來,想法膚淺的或許是他們才對。
    眼前的兩人別說激怒塞弗了,反倒一點不在乎正在跟自己比賽的是誰一樣,滿腦子都隻有把來球打回去,把塞弗的光芒打散。
    塞弗裏德的光芒在不斷潰散,切原赤也的鎖鏈持續時間卻愈發地長,已經不是德國隊想拖延時間就能拖延的了。
    眼見塞弗裏德麵露焦急,比分也逼近了賽末點,俾斯麥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塞弗,進攻吧。”
    看著俾斯麥臉上堅定的神情,塞弗裏德一怔,旋即會意地點點頭。
    阪田清誌看見了。
    就在俾斯麥說出那句話的同時,塞弗裏德周身的光芒亮了一些。
    不相信的心是對抗的前提。正因為不相信,所以才有可能擊破美妙的幻象。
    他們不相信所謂的天衣無縫,於是有勇氣與之對抗,掀開遮蔽其上的華麗光鮮的蓋布,將其真麵目展現給更多的人,摧毀那些人心中尚存的美好幻想。
    天衣無縫之極限的真麵目幾乎明了了。
    它代表著無畏、純粹的心,是最開始接觸網球時的理想心態,能最大限度引出自身的潛力。
    那耀眼的光芒會因心中產生的忐忑、焦急、憤怒等負麵情緒而隨之潰散,與之相對的,信任、希望等正麵情緒會幫助光芒的恢複。
    當收起天衣無縫的光芒,轉而使用其他招式,或是回歸普通的比賽,時間的流逝也會幫助光芒恢複,但效果比正麵情緒要弱上些許。
    現在還剩一件事要驗證。
    人是會成長的,但除非遭遇巨大變故,本性在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改變。這需要時間,就像赤也也花了相當一段時間才徹底改過來。
    塞弗裏德確實沒之前那麽衝動了,但時間一拉長,他這個問題還是會暴露出來。
    種島修二一記已滅無再贏一分,比分來到56。
    剩下的,就在第二盤驗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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