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解除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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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阪田清誌花了六局的時間實驗和試探,最後打碎了吞噬的“罪魁禍首”。
    在場眾人震驚不已,阪田清誌自己卻覺得這比想象中的要輕鬆。
    細想起來,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覺得事情解決起來比當初設想的要輕鬆得多。
    打退剛入學的赤也,在全國決賽打敗不二,昨天解除所有限製按著龍馬打,最後就是今天找出吞噬的原理並一球打碎罪魁禍首。
    一點一滴積累至今的努力果然不是白費的。
    真正麵對某個恐懼已久的事物時,會發現其實並沒有自己先前所想的那般可怖。更多時候,人們害怕的隻是自己的想象,而非真正存在的事物。
    所有人都在害怕越前龍雅的吞噬,因為有太多未知了,至今無人理解那究竟是怎樣的能力,自然也無人能破解。
    越前龍雅自己也曾厭惡過這份力量,但它不受他的控製,他隻能與之相伴,並盡可能和他人進行基礎招式的對練。
    後來他去了各種各樣的地方,開闊了眼界,也逐漸想開了。這能力屬於他,不論他再怎麽抗拒,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他依然會盡量通過基礎招式和其他選手交鋒,但如若在他警告過後,對方仍用出了獨創絕招,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對方想要挑戰他的能力,並且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那他當然要回應那份決心才是。
    他期待著,期待有朝一日會有人破解這份不祥的能力。
    而現在,那個人出現了。
    靈體額頭開洞消失後,越前龍雅感覺到有什麽明顯不一樣了。
    他隱約聽見了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有某些東西自他體內逃竄出去,像是回到了它們原本的歸處一樣。
    那些逃竄出去的應該是他曾經吞噬的能力和招式。他希望是這樣。
    他們兩人終於可以拋去一切顧慮,盡情對決了。
    越前龍雅祭出了光擊球,阪田清誌直接原樣奉還,如掀起滔天海浪一般極具壓迫感,最終無情地落下,以肉眼不可追的速度拍打在地上。
    “這小子,回擊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嘛。”
    平等院鳳凰瞪圓了眼睛,半激動半荒唐地扯出一個笑。
    他就知道,隻有把這小子丟到強者堆裏,才能最大限度地引出他的潛力,逼得他從深不見底的大海中露出真麵目。
    前六局隻是開胃菜,來到第七局,雙方才拿出了真本事。
    阪田清誌的身體素質稍稍弱於越前龍雅,可他怎麽說也是日本隊有名的體力魔鬼,善用各種網球技巧,熟知各種戰術策略,還是左右手通用,光是旋球就能給他玩出花來,怎麽也預料不到下一球會以什麽方式和角度打回來。
    現在他把越前龍雅的吞噬靈體打散了,無需擔心招式遭到吞噬,就直接放開手腳折磨越前龍雅了。
    這一球繞過球網柱飛向後場,那一球筆直擊中腳邊。
    才剛跑到網前想截擊,球就像穿過了球拍一樣落在了身後。
    如果掉以輕心,隨意截擊了那詭異的變軌球,下場很有可能就是手臂陷入麻痹狀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回球得分。
    阪田清誌解除限製之後,就不能隻通過速度去區分變軌球和會麻痹手臂的球了——二者的球速已經相差無幾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不會連續使用會麻痹手臂的招式了。
    “嘖……你也太棘手了。”
    越前龍雅嘴上罵著,同時卻也不禁感到滿腔熱血在翻湧。
    他用削擊打回這發軌道弧度不算太大的旋球,本意是打去阪田清誌另一側的邊角,卻不慎出了界。
        又丟一分,越前龍雅苦惱地撓了撓頭。
    前不久還說自己不會受影響把球打出界呢,結果阪田在給靈體開了洞之後,速度和力道都無法和前幾局相提並論,不是自己想抵消回旋就能抵消得了的了。
    “現在就拿出這麽多手牌,不怕之後沒招了嗎?”
    阪田清誌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他幾眼,而後就轉身歸位了。
    這才哪到哪啊。
    他還有招沒拿出來用呢。
    越前龍雅又遭無視,還在激烈拉鋸中連續丟了兩局,不免有點鬱悶。
    前麵他還願意跟自己說上幾句,怎麽這會兒開始反擊就一句話也不說了?
    越前龍雅想不通,遂決定拋之腦後,不去想了。
    “昨天看見的時候就難以置信了,今天再看到還是忍不住覺得,阪田同學的實力果真是恐怖啊。”
    木手永四郎感歎一聲,旋即提出了疑問:“不過,他不是常說不能把對手逼得太緊嗎?怎麽感覺他打算就這樣一口氣拿下第一盤?”
    “這才隻是第一盤,重頭戲在第二盤。”幸村精市嘴角帶笑,表情略顯愉悅,“第一盤用來試探和實驗,目的已經達成,就沒必要再給對方時間來適應自己的打法了。”
    “嗯,他也說過最好在前兩盤決出勝負。”柳蓮二點點頭,“第二盤應該會放慢節奏,轉變攻擊方向。”
    “話說,不是說越前前輩吞噬了萊因哈特的能力嗎,怎麽他突然就開始在同一個地方丟分了?”見越前龍雅接連丟分,忍足侑士感到疑惑,“我承認阪田的真實實力很驚人,但越前前輩的實力也不一般……”
    “昨天阪田前輩用球打散了我的阿修羅,之後我就再用不出阿修羅的力量了。”
    越前龍馬的臉色比開始的時候要好上一些,看來是放心了。
    “我想,那些曾經被哥哥吞噬的能力和招式,應該也隨著靈體的消失全部失效了。”
    德川一矢不太能理解,“我和duke前輩比賽的時候也被破壞了阿修羅,但當時是duke前輩的阿修羅所為,不像清誌是直接用球……這是可行的嗎?”
    這時,三船教練插話了:“別人或許不行,但那小子做得到。”
    “阿修羅本質上是精神力的具象化,精神力足夠強大的話,即便自身沒有阿修羅,也能直接攻擊對方的阿修羅——何況那小子本來就很特別。”
    眾人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扭頭過來看幸村精市和他周圍的立海大一眾。
    “你們不是擔心他精神錯亂嗎,現在不需要擔心了。”
    “您是說……”
    “距離出事已經過去幾天了,你們真以為他這段時間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三船教練漫不經心地轉回頭,不去看身後激動起來的一群人。
    半決賽跟德國隊的交鋒,受益匪淺的不單是上場的幾人,一直在旁觀察,點出破局之法的阪田清誌也是如此。
    當時他表現出了幾次不適,也不知是在跟什麽作鬥爭,清醒過來之後眼神很明顯不一樣了。
    “一點小小的心理暗示而已,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聞言,立海大眾人在震驚和安心過後高興了起來,知道一點內情的人也放下心來,完全不明白怎麽回事的麵麵相覷,隻知道是好事,於是也跟著揚起嘴角。
        阪田清誌連續四次發球得分,完全不給越前龍雅接球的機會,直接結束了第一盤。
    雙方回到選手席休息,越前龍雅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破局,而阪田清誌受到了極其熱烈的迎接,切原赤也一個飛撲過來掛在了他身上,弄得他有點不知所措。
    之前都是毛利前輩,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赤也撲了過來……
    他是經常摸赤也的小腦瓜,可從沒抱過他,也沒被他抱過啊。
    “這是怎麽了?”
    見大家都笑盈盈的,阪田清誌一頭霧水。
    “我才贏了一盤,比賽還沒結束啊。”
    他一邊輕拍切原赤也的背安撫他,一邊困惑道。
    “教練說你的精神力已經足夠強大,不需要再擔心會錯亂或崩潰了。”真田弦一郎緊繃的嘴角此時也帶上了淺淺的笑,“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比之前要輕鬆一些?”
    阪田清誌看了一眼三船教練,見他點頭,這才看回圍過來的同伴們。
    “在那之前,先幫我解除一下吧,大家可以自由說招式名了。”
    靈體在後三局都沒再出現過,實驗也完成了,沒必要再維持催眠狀態了。
    “我來!”
    切原赤也猛地鬆手,退後一步直視阪田清誌的雙眼,神情無比認真。
    “阪田前輩,大家都在等著你!”
    陡然襲來的頭疼讓阪田清誌皺了皺眉,他緩了一下,隨後微微揚起嘴角。
    “……嗯,我知道的。不用擔心,我狀態很好。”
    鑰匙扭動,鎖在箱子裏的記憶終於重見天日,魚貫而出,歡快地回到原本的位置,填補好短暫空缺的凹槽,因主人並未真正舍棄它們而開心不已。
    “我知道大家為我高興,但這還隻是開始,真正的難關還在後頭。”
    他停頓了一下,眼底笑意愈深。
    “當然了,我會打碎所有攔在麵前的障礙,狠狠教訓他的。”
    “……清誌,對前輩不能這麽說吧。”真田弦一郎表情一轉微妙。
    “前輩和對手不可兼得,現在他是對手。”
    “就是啊。”幸村精市果斷表示讚同。
    “沒錯沒錯,不管是前輩還是後輩,站在麵前的都是要打敗的對手!”天不怕地不怕的切原赤也十分理直氣壯。
    “你還是放棄吧,真田。”丸井文太搖搖頭,“這家夥就是喜歡說些煞風景的話來掩飾自己的害羞。”
    “在教訓越前前輩之前,先教訓一下你好了。”
    阪田清誌輕輕推開切原赤也,一步步來到丸井文太麵前,作勢要伸出魔爪蹂躪他,給他嚇得趕緊溜到了幸村精市身後。
    “剛營造出來的感動氛圍就這樣沒了,可惜啊可惜。”忍足侑士深感遺憾。
    “那小子就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理解,什麽時候他正常了才是不正常。”
    跡部景吾如是評價道,其他人紛紛點頭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