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磨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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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壽三郎沒能逃過幸村精市的抓捕。
“前輩,你沒忘記我們在墨爾本的約定吧?”
幸村精市笑眯眯地看著毛利壽三郎,看得他直冒冷汗。
午休時間,幸村精市找來了高中部,不知從誰那裏打聽到了毛利壽三郎的所在,直接找了上來。
他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我當然沒忘啦,你們什麽時候方便呢?”
“就今天放學後吧。如果今天沒帶,明天放學後也行。”
看來是逃不掉了。
毛利壽三郎在心裏默默對阪田清誌說了聲對不起,露出一個尷尬的笑,點頭應下了。
“明天吧,明天我會過去的。”
“那就這麽說好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幸村精市滿意地轉身離開了。
翌日,毛利壽三郎來到了國中網球部,上來就給了阪田清誌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清誌——有沒有想我啊?”
“我們前不久才見過,毛利前輩。”阪田清誌不為所動地回應道,“請放開我,我要做熱身運動。”
“怎麽這麽冷漠?”
毛利壽三郎不滿地嘟囔著,卻還是放開了他,轉而掛在了切原赤也身上。
“我一直都這樣。”
“感覺你比在墨爾本的時候更冷漠了。”
“是你的錯覺。”
幸村精市適時問起毛利壽三郎的來意:“前輩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是有點事,之前不是答應過要給你們念小清誌寫的卡片嗎,我今天帶過來了。”
可能是因為這裏有比自己更羞恥的人在,毛利壽三郎突然不覺得難為情了,笑嘻嘻地從口袋摸出了那張卡片。卡片放在透明的卡套裏,保管得很好。
阪田清誌心中警鈴大作,正要動身,就給幸村精市按住了雙肩。
“清誌,乖乖待在這裏別動,知道了嗎?”
“精市……為什麽?”
阪田清誌以遭到背叛的幽怨眼神看向幸村精市,很可惜的是幸村精市不吃他這一套,隻笑不語。
丸井文太在旁邊搖頭同情阪田清誌,並興奮地催促毛利壽三郎趕緊念。
阪田清誌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心裏盤算著之後該怎麽報複回去。
毛利壽三郎鬆開切原赤也,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表情,懷著敬意,認真地,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上麵的內容。
那是將他拉出泥沼的話語,也是引導他主動走向光明未來的契機。
他已經邁出了一大步,接下來隻要接著往前奔跑就好。
他和月光都簽了跡部集團的合同,成功以雙打組合的形式步入職業之路,未來隻會越來越好。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離不開小清誌的幫助。
“——就是這樣。”
毛利壽三郎轉眼間念完了卡片,鄭重地將其放回口袋裏。
“寫的真好。”幸村精市感慨道,“感覺這段話可以拿來激勵全體部員,效果一定很好。”
“駁回。”阪田清誌立刻表示反對。
“我覺得可以,就連毛利前輩都得到了鼓舞,其他人肯定也會奮發圖強的。”真田弦一郎這次沒有站在阪田清誌這邊。
“這不是寫的很好嗎,為什麽要羞恥?”傑克桑原不理解,“我還以為時至今日清誌已經不會輕易感到羞恥了。”
“桑原說的對,你大可以挺起胸膛驕傲一點,不必為此感到不好意思。”真田弦一郎頷首道。
“二位都抓錯重點了,阪田同學會羞恥,可不隻是因為毛利前輩當眾念出了他寫的卡片。”柳生比呂士苦笑道。
柳蓮二接著他的話往下道:“因為他知道這段話必定會流傳開,甚至變成口號一樣的存在。”
“這不是好事嗎?”真田弦一郎皺皺眉,“清誌,你不願意公開嗎?”
阪田清誌破罐子破摔了,“隨便,反正我說什麽你們也不會聽的。”
“唔……”
見他這樣,真田弦一郎的眉頭緊了些,神情頗為為難。
切原赤也眨巴著眼睛,不是很理解那段話的意思。措辭有些隱晦,讓他雲裏霧裏的。
他扯扯毛利壽三郎的袖子,問出了這個問題。毛利壽三郎簡單給他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理解以及因此定下的目標。
“看來光是宣傳還不夠,得加上解釋才行——柳,這個就交給你了,可以嗎?”
目睹兩人的互動,幸村精市看向柳蓮二,道。
“嗯,我會辦好的。”
毛利壽三郎最後抱了一下阪田清誌,這才揮手道別離開。
事情交代好了,毛利前輩也回去了,現在該哄哄鬧脾氣的清誌了。
“清誌?”
幸村精市保持著自阪田清誌背後按住他雙肩的姿勢,防止他逃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阪田清誌撇開頭不去看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生氣了”的氣息。
之後,眾人花了點時間才哄好了阪田清誌,但喜得加訓大禮包。
與之相對的,阪田清誌寫的那段有關花朵、藥草和參天大樹的話由柳蓮二摘抄下來,加上解釋說明,貼在部室的牆上,激勵著每一個駐足閱讀的部員。
幸村精市起初是抱著半看戲的態度抓毛利壽三郎過來念卡片的,在真正聽見內容之後,他覺得這段話該讓更多人看見。
他知道清誌擅長開導人,寫給毛利前輩的卡片必定也帶有獨屬於清誌自己的強大力量,卻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段文字。
難怪毛利前輩在看過清誌的比賽後直接下定決心改掉偷懶逃訓的壞習慣了。看到過那樣的文字,再看了一場振奮人心的比賽,沒有人會不為清誌的堅毅所感染的。
清誌從不吝於幫助他人,卻很難麵對他人的感謝。這可不行,得叫他改過來才好。
為防阪田清誌在談話途中逃跑,幸村精市專門和他去到咖啡廳一對一交談。上次商量練習賽的時候,他們也來到了這家店。
幸村精市詢問阪田清誌為何難以接受他人的感謝或稱讚。
“不是難以接受,而且陌生人和不太熟的人我是不怎麽在乎的,隨便他們怎麽感謝或稱讚我都沒什麽所謂。”
“因為感謝和稱讚你的人是我們,所以難以接受?”
幸村精市一手撐著下巴,眼裏盈著笑意。
“不是說接受不了,就是很難為情……”阪田清誌垂眸擺弄著茶杯,“會有點飄飄然,不知道做出什麽反應比較好……”
“可也不用逃呀。”
“就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辦好,所以才會想逃。”
“嗯——怎麽辦好呢——”
“都認識這麽久了,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
見幸村精市一副苦惱的樣子,阪田清誌很是不解。
“我在想,”幸村精市收了笑,望進阪田清誌的雙眼,“你是不是不想被我們看見自己失態的樣子,或者說,情緒失控的樣子,才會下意識想逃跑或躲藏?”
“……一般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吧。”
“是這樣沒錯,但你尤為克製,比起將心中的情緒宣泄出來,你會更傾向於藏起來自己消化。”
幸村精市十指相扣放於桌上,身子略略往前傾。
“就算是我,高興激動的時候也是會通過動作表達出來的。”
“我們都能看出你相比之前情緒外泄得更為明顯,在逐漸好轉了,也差不多該到下一個階段了。”
阪田清誌知道幸村精市想說什麽了。
“會很難,說不定要花很長時間。”
幸村精市重新笑了起來,“沒關係,慢慢來就好,又不是很快就要分開了。”
阪田清誌歎了一聲,聲音聽起來略為疲憊,“就按你說的辦吧。”
“別歎氣嘛,這可是好事。”
“你們多了個樂子,可不是好事嗎。”
“怎麽這麽說,對你也是好事呀。”
“在它成為好事之前我還要受好多苦。”
“嗬嗬……”
於是,阪田清誌的“磨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