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十四 對比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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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高一丈】
    阪田清誌在世界杯期間訓練日本隊眾人的時候,乾貞治會趁他在一旁監督眾人時詢問他一些個人好奇的事情,聽到了不少頗有意思的回答。
    “你好像格外喜歡捉弄手塚和跡部,看他們為難又無語的表情,可以問問原因嗎?”
    其實阪田清誌對比較熟悉的人都會多少存點捉弄的心思,但卻尤其中意折磨手塚和跡部。
    阪田清誌思索了一下,“因為反差大,所以就比捉弄其他人更好玩。”
    一個雷打不動的鐵麵冰山,一個華麗張揚的冰之帝王,露出無語氣憤可卻無法反抗自己的表情時格外讓人心情愉悅。
    “跡部嘴上嫌棄我,說著不會再有下一次,可還是每次都會乖乖上鉤——啊,他最近學會無視了,有點不好玩。不過沒關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還有很多法子。”
    阪田清誌說這話時嘴角上揚,明顯一副開心的模樣,可見他有多享受這種樂趣了。
    乾貞治見過這樣的笑容。不二使壞時也是這樣笑的。
    話說回來,阪田平時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溫柔、可憐、弱小而無助的普通人,可現在卻在拿“道”比喻跡部,“魔”比喻他自己,明擺著是清楚自己什麽德性的。
    乾貞治暗自腹誹,麵上卻不顯。
    開玩笑,真表現出來他是這麽想的,阪田不得折磨死他?
    他可不想像在後山那時一樣遭受身心折磨。
    當時乾貞治問越前龍馬是否將阪田清誌看作母親了,還頭頭是道地分析了一通,結果正巧被阪田清誌聽見,直接被他抓去練趴下了,精神上也遭受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那手塚呢?”
    乾貞治趕緊轉移了話題,避免讓阪田清誌發現端倪。
    “手塚啊,純粹是因為我一想到他就生氣煩躁,一生氣煩躁就想讓他也嚐嚐無語的滋味。”
    不知道為什麽,乾貞治感覺這話仿佛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滿滿都是怨氣。不僅如此,阪田清誌方才還愉快的神情一下陰沉了下來,還隱約能感覺到周圍溫度的下降。
    就乾貞治對阪田清誌的印象,他隻是捉弄捉弄手塚,而不是進一步的折磨,已經是很寬容了。換作是對待他們,阪田不知道要狠到什麽地步。
    雖然對不起手塚,但他們也沒法阻止阪田,隻能委屈一下他了。
    乾貞治在心裏表達了對手塚國光的同情,隨後換了個話題,繼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午睡】
    不少家庭在孩子還小的時候會有全家一起躺在榻榻米上午睡的習慣。
    去真田家合宿的時候,幸村精市說想和大家一起嚐試。
    眾人麵麵相覷,直接全票通過了。
    這天中午,他們推掉午休的計劃,排成一排躺在榻榻米上,也沒墊床墊或枕頭,就這樣與榻榻米親密接觸,涼爽又有點硬,確實是新奇的體驗。
    “赤也,不要睡著睡著就跑清誌懷裏去了。”
    “才不會啦!仁王前輩你說什麽呢!我睡相哪有這麽差!”
    “赤也是最沒有資格這麽說的,我可還記得你昨晚把腳放我肚子上,還特別用力,直接給我疼醒了!”丸井文太不滿道。
    “呃,對不起……”切原赤也瑟縮了一下,“但、但我也不會跑別人懷裏睡啦!”
    “切原同學,仁王同學的意思是你會無意識睡去媽媽懷裏。”
    “或者是直接把清誌當抱枕。”仁王雅治補充道,“反正清誌不會推開你,你絕對會這麽做。”
    “可以不要說得我好像一定要是赤也糟糕睡相的受害者一樣嗎?”阪田清誌麵無表情地吐槽他們的討論,“什麽媽媽、抱枕的,完全沒有的事。比起我,還是先擔心一下傑克會不會被赤也踹醒吧。”
    丸井文太吸取昨晚的教訓,跑到了遠離切原赤也的位置躺下,其他人也有意避開與切原赤也相鄰的位置,最後是阪田清誌和傑克桑原一人占了一邊。
    “還說我們呢,你不也把傑克當預定受害者嗎?”丸井文太義正詞嚴地反駁回去,好似在為搭檔說話一樣,“傑克是會被踹沒錯,而且還會是踹臉,但他可不會輕易痛醒過來啊!”
    “文太,你到底是在幫我說話還是在損我……”
    “切原同學睡在阪田同學旁邊會安分一點嗎?”柳生比呂士很好奇,“如果切原同學這次睡相不錯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說明阪田同學對切原赤也的支配已經深入骨髓了?”
    仁王雅治看他的眼神很複雜,“柳生,你一臉平靜地說出了很不得了的話啊。”
    “我更好奇的是赤也究竟會否睡到清誌身旁。”柳蓮二也加入了進來,“如若赤也真這麽做了,是否可以說明清誌在赤也內心確實是如同母親一般的存在……”
    “我要投訴你們了。”
    “無處可供投訴。”
    柳蓮二不假思索地駁回了阪田清誌的控訴。
    作為另一個討論中心,切原赤也感覺自己說什麽都是錯,覺得還是乖乖閉嘴好了,免得成為集火對象。
    聽著大家熱熱鬧鬧的討論聲,幸村精市看起來很高興,“這樣和大家躺在一起,聽著大家吵鬧,有一種真的成為了一家人的感覺呢。”
    雖然晚上打地鋪也是一起睡,可現在去掉了床鋪,和大家的距離更近了,就有了更深刻的感覺。
    他身旁的真田弦一郎應了一聲,“但這樣吵鬧是睡不著的。”
    “有什麽不好嘛,等他們聊累了自然就睡著了。”
    “……罷了,隨他們去吧。”
    大概是終於忍無可忍了,阪田清誌起身走向櫥櫃,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帶回來一堆毛毯,一人肚子上蓋一條,做完了才滿意地躺回原來的位置,給自己也蓋了一條毛毯。
    對此,他給出的解釋是:“睡覺的時候肚子容易受涼,受涼了就容易拉肚子。”
    “老母親。”
    “睡覺。”
    阪田清誌當聽不見仁王雅治的話,閉眼安靜了下來,沒再和他們討論。
    吃飽過後和大家聊得開心,現在肚子上蓋了溫暖的毛毯,困意逐漸奪走了思考能力,眾人紛紛閉眼安睡,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丸井文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圍著不知道在看什麽,他打了個哈欠,走過去想看看他們到底在圍觀什麽,然後就看見了切原赤也手腳都搭在阪田清誌身上,怎麽看都是把他當大型抱枕了。
    而身為總是最先醒來的其中一人的阪田清誌,或許是被切原赤也抱著,就沒忍住睡了個回籠覺,現在還睡得安穩。
    “我就說赤也鐵定會睡著睡著就跑清誌懷裏吧。”仁王雅治頗為得意地輕聲道。
    事實上,即便阪田清誌狠心推開切原赤也,切原赤也也是不會輕易醒過來的,但偏生阪田清誌就是狠不下心來。
    丸井文太笑著對傑克桑原豎起了大拇指,“太好了傑克,你沒有被赤也踹。”
    “……謝謝你,文太。”
    “很少看見清誌睡著的樣子呢,平時他總是醒得很早。”幸村精市頗為新奇地看著阪田清誌的睡臉,“他的感官都很敏銳,可現在我們這樣盯著他看都不醒,是不是正在做美夢呢?”
    真田弦一郎皺著眉,想把切原赤也扯開,但又怕驚醒了阪田清誌。
    “這樣壓著腹部會影響到呼吸的。”
    幸村精市仔細觀察了一下,“唔,清誌看起來好像沒有不舒服的樣子啊。”
    “雖然很對不起清誌,但到時間了,再睡下去會頭疼的,該叫醒他們了。”
    說著,柳蓮二看向真田弦一郎,“弦一郎,勞煩你拉開赤也,把他叫醒了。赤也鬆開之後,清誌應該也會醒了。”
    “嗯,交給我吧。”
    真田弦一郎小心挪開切原赤也壓在阪田清誌身上的手臂和腿,隨後把他拖去了一邊,打算等阪田清誌醒過來做好心理準備了再叫醒切原赤也。
    阪田清誌確實在切原赤也鬆開之後緩緩睜眼醒來,一醒來就看到幾雙眼睛盯著自己,於是又閉上了眼,以為是做了另一個夢。
    “喂喂,別逃避現實。”
    仁王雅治戳了戳他的臉,阪田清誌略為煩躁地拍開他的爪子,瞪了他一眼,這才坐起身疊好毛毯。
    “赤也呢?”
    “在我這裏。”
    聽見真田弦一郎的聲音,阪田清誌往那邊看了一眼,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於是抬手捂住了耳朵。
    下一瞬,一聲“赤也!!!!!”響徹雲霄,切原赤也成功清醒了。
    當晚,切原赤也得知自己午睡的時候真的把阪田清誌當成了抱枕,因此震驚不已。
    “你當時以為是什麽?”仁王雅治勾著切原赤也的脖子,問。
    切原赤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就是,一個抱著很安心很溫暖的抱枕……”
    “有媽媽的感覺?”
    “!當然不是!!”
    “看來是了。”
    “不是!!”
    切原赤也一個勁地否認,但沒人相信他的話。
    “有什麽感想嗎?”
    一旁的幸村精市看著切原赤也在仁王雅治麵前炸毛,問阪田清誌道。
    “傻孩子。”
    不否認呢。
    幸村精市暗自覺得好笑,沒有點破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