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十 莫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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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可能是夢中書房的主人聽見了你們的對話,起初是同步感受,逐漸到現在的直接影響現實,讓我們能聽見阪田的指導?”
坐在回基地的大巴上,眾人討論起剛才的現象。聽了立海大一眾的猜想,不二周助收起笑意,接話道。
“這也太方便了,會不會有什麽限製呢?”入江奏多不相信天底下會有免費的午餐,“拋開限製不提,之前是在夢裏,倒是還能理解——畢竟夢本就無法用常理解釋,可像這樣直接幹涉現實,怎麽可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呢?”
“就算要付出代價,也輪不到我們付吧?畢竟這是書房的主人決定的事,沒問過我們。”越前龍馬反駁道,“至於限製,有可能一些人聽得見,一些人聽不見?要不就是隻能聽見一部分信息,剩下的要靠自己猜。”
“目前可以確認的是代表隊全員都能聽見,而其餘成員,包括留在基地的成員,以及手塚是聽不見的。”乾貞治說起自己手中的情報,“至於後者,按照阪田的性格,他在比賽中指導時通常不會明說,而是繞個圈子讓我們自行回想過去所學,所以——”
“所以,基本沒有區別,隻要能聽見關鍵信息就足夠了。”真田弦一郎接上了他的話。
剩下的,他們會自己補足的。
之後的訓練和小組賽,日本隊在夢境的提示和阪田清誌的指導下順利推進。
白天比賽時其實很少會聽見阪田清誌說些什麽,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們自己隨機應變;到了晚上進入夢境,他們就會看到在平行世界裏的當天的比賽。
夢境所展現的和他們實際的比賽有所出入,算是另一種可能性,仔細分析過後另有收獲,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們看見阪田清誌避開所有人私下加訓,看他自己也不理解為何自己會這樣做。
身為旁觀的第三者,他們隱約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都同樣熱愛著網球,因此能夠理解他此刻的苦悶。
自“種島修二”歸隊之後,阪田清誌就鮮少親自上場對練了。
即便是成熟如他,也會因長時間未能與人打球而感到煩悶,更不用提還看見了世界強者德國隊驚人的實力,看見了“他們”不成器地輸掉比賽的一麵,不感到煩悶才是怪事。
平等院鳳凰對阪田清誌徹底改觀大抵就在這一晚。他自己也很難界定究竟是何時,但他認為是今晚。
阪田不是優柔寡斷、隻會紙上談兵的天真小子,相反還現實得很,能看透自己花了數年才明白的、現在都沒能看懂的道理,也知道該如何應對,知道該如何引導其他小子振作起來麵對殘酷的現實。
所以教練們才會放心將事情交給這樣一個不存在於現實的人物,交給受到他深遠影響的其他小子吧。
而且……
別人看來阪田也許就是個熱愛網球,並願意為此燃燒激情的人,他卻知道遠非如此。
這小子就該丟進強者堆裏才能充分發揮出所有才能,而他在踏入嶄新領域之後還會回來將自己的收獲分享給其他人。
可惜他現在隻能在特別指導這個位置上忍耐,而且似乎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所以自己的幻象才會說隨時樂意做他的對練對象吧。
他很期待,期待阪田找上自己的幻象,提出想要對練的那一天。
阪田清誌並未辜負平等院鳳凰的期待,甚至表現得遠超他的想象,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在最後一場小組賽的前夜,阪田清誌和“平等院鳳凰”來了一場完整的練習賽,目的是滿足自己的私欲,以及,提高自己的實力。
他的心願不大,與他所做出的一切相比幾乎顯得微不足道,而“平等院鳳凰”樂意奉陪,還配合他適當減弱了球的威力,看他逐一攻破“自己”的世界級招式。
阪田清誌接光擊球的時候,“duke”看到他似乎笑了一瞬。因消失得太快,“他”還以為是看錯了。
現在,在聽見阪田清誌的心聲的情況下,眾人並不認為“他”是看錯了。
阪田清誌確確實實是笑了。
“接不到,那就不接好了。”
“按我擅長的來。”
“化開上麵的力道,再原樣奉還。”
這是一場不容錯過的精彩比賽,對當事人和觀眾的作用都是不可估量的。
比賽即將結束的時候,平等院鳳凰被拉去體驗深海了。在他回來的瞬間,比賽也以他的幻象毀掉球場為信號落下帷幕。
接下來是阪田清誌現場教圍觀的眾人自己剛才的動作,不知為何這部分沒有繼續放,當晚的夢境就這樣結束了。
小組賽導致日本隊的人員發生了一點變動,有人離開了隊伍,有人成為了新的隊員,還有人退居到了醫療隊。
洗牌戰阪田兄妹出去玩了,路上遇見了“越前龍雅”,於是阪田清誌回來之後跟“越前龍馬”簡單聊了一下這件事,晚上熄燈前還癱在床上神遊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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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思考“越前龍馬”比較親自己,要不要趁這個機會直接叫“他”的名字。
阪田清誌又在明裏暗裏對青學一脈相承的擰巴指指點點了,幾個當事人紛紛尷尬地撇開臉裝死。
“到底還是小孩子,再怎麽別扭嘴硬說不需要別人照顧自己,真正受人關懷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顯露出孩子氣的一麵。”
越前龍馬一僵,反應迅速地按下帽簷擋住眼睛,低著頭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表情。
……他聽見有人在憋笑了。
“赤也也是,最開始囂張得不知天高地厚,稍微對他好一點,他就羞得吱哇亂叫,三言兩語就給他哄騙瘸了。”
正在看熱鬧的切原赤也也凍住了,怎麽扯到自己身上了?
前輩們都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嗚嗚……
“我好像總是會產生‘誰誰很像以前的赤也’的想法。這是對的嗎?”
忍足侑士悄聲接上一句“掛念孩子的老母親是這樣的。”
跡部景吾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卻也沒反駁。
更戲劇性的是,阪田清誌下一句變相承認了他的說法“畢竟是自家小孩兒,會時常掛念也無可厚非。”
“小赤可是清誌親口認證的‘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啊。”
仁王雅治打趣切原赤也道,給切原赤也逗得羞紅著臉亂叫。
“啊啊!不要再叫那個名字了!!”
這邊在打鬧,那邊阪田清誌考慮起明天要給其他人的“驚喜”,愉快地揚起了嘴角。
“我覺得他會先害羞逃走,要麽就是剛說出口就立刻逃跑。”
丸井文太如是預測,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認可。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隻不過在那之前,日本隊先全員體驗了一遍深海,差些原地暈厥過去,才見證了阪田清誌在一口氣說完想說的話之後火速逃跑的場景。
啼笑皆非,也不知該作何表情好。
除了常規訓練,阪田清誌還安排了眾人與三個天衣無縫使用者的對練,讓大家嚐試尋找屬於自己的,對付天衣無縫的方法。
到這裏為止還沒有問題。
問題是阪田清誌當晚出現了難以入睡的症狀,翌日與“越前龍馬”對練後還忘記了他對自己施加了心理暗示的事情,是“仁王雅治”點出才猛然驚醒,因此遭到了強烈的反噬,頭疼不已,回房間躺了大半天才緩過來。
他身邊的人們為此尋求教練的幫助,“三船教練”讓“他們”一如往常足矣,“齋藤教練”則教了“他們”幾個幫助解除心理暗示的方法。
他從來不是在孤軍奮戰。
與此同時,“桃城武”和“忍足侑士”前往阿拉梅儂瑪的球場打探敵情,“桃城武”卻不慎中了精神攻擊,“忍足侑士”好不容易才將“他”帶回來。
阪田清誌醒來之後找“齋藤教練”借了催眠入門的書,在聽了“桃城武”的遭遇後,試著對其他人施加了以“阿拉梅儂瑪”為關鍵詞的心理暗示。
在場的日本隊成員此時也同步了幻象的感受,順著阪田清誌的話進入了放鬆狀態,任他為自己築起牢固的精神障壁。
之後是阪田清誌與他珍視的同伴內部談話的片段,但這一段隻屬於他們立海大,因此其他人在催眠片段過後就回到了現實,唯獨立海大成員留了下來看這段記憶。
“真田弦一郎”提議說把喚醒阪田清誌的安全語句定為“愛音在等你”,勾起了阪田清誌幼時的回憶。
他們沒能聽見他回憶時的心聲,隻能看見他在沉默,卻都深知愛音對他的重要性。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們終於再次聽見了阪田清誌的心聲。
——家人和同伴,我所珍視的人們構成了我的整個世界。
——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抹去如影隨形的隔閡感,但不再像最初那時一樣孤單了。
“稍微改一下吧。”
阪田清誌沉默了半晌,說。
“大家都在等我。”
——正如一直以來那樣,我愛的人們會等我,我也會全力奔向他們。
切原赤也鼻子一酸,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濕潤了起來。毛利壽三郎俯身抱住他,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無聲地安慰著他。
他們久久沉默著,幻象也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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