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跟著烏拉那拉氏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常說自己出身江南水鄉，但阿箬瞧著那叫什麽出身啊，真以為讀了幾天的酸詩和遊記就覺得自己是江南人了？
    現在瞧著汪芙芷唱江南小調讓阿箬有些回到了烏拉那拉氏說自己是江南才女的時候。
    要說真的江南才女，這些官員進獻的裏麵倒是有幾個讀過書的。
    說是才女也可以，但比不上舒妃讀的多，看的也多，比起舒妃的有些憂鬱的氣質，江南的這些女子確實有些讓人憐惜了。
    就像慶嬪，但和現在的慶嬪還不一樣。
    弘曆見汪芙芷老是學不對，擺手想要汪芙芷下去。
    但汪芙芷怎麽會輕易放過這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
    所以汪芙芷就死皮賴臉的留下了，看著弘曆和阿箬調情，看著那些官員進獻的女子奏曲。
    汪芙芷現在隻覺得有些後悔剛剛得決定，覺得阿箬和皇上旁若無人得調情讓她有些嫉妒。
    當初她還是烏拉那拉氏的時候，她和皇上也是這般，但終究不是之前了，現在的她是汪氏，不是烏拉那拉氏。
    其實從容嬪入宮後汪芙芷就覺得皇上對其的偏愛有些太過。
    但汪芙芷又不能說些什麽，要是像夢裏那般她是皇後，那她還能拿著皇後的責任去指責皇上不曾雨露均沾。
    還能光明正大的讓容嬪對她俯首稱臣。
    但現在的她隻是一個答應！答應啊！
    她不想做答應了，她想做皇後，陪在皇上身邊。
    所以汪芙芷在弘曆和阿箬聽的正盡興的時候突然說道：“皇上可還記得昔日的烏拉那拉氏？”
    聽到汪芙芷的話，阿箬率先臉色一變，看向身邊的皇帝。
    弘曆臉色暗沉，奏樂聲也停了。
    隨著進忠擺手讓歌姬，樂官下去，弘曆陰沉著臉開口道：“你是在問朕？”
    汪芙芷起身直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皇上，平靜的說道：“是，臣妾想要問問皇上，可還記得曾經深愛您的烏拉那拉氏。”
    弘曆抬眼看著那副有八分相似的臉，似乎想起了什麽，但聲音裏還是帶有怒氣的：“深愛？她可不是深愛著朕！
    你一個答應是怎麽知道她的事情？”
    汪芙芷：“皇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臣妾的這張臉，就是最好的憑證。
    皇上，臣妾想要知道，您召選臣妾入宮是為了惦念烏拉那拉氏還是看中了臣妾？
    皇上對臣妾可曾有過如容嬪一般的偏愛？”
    弘曆撥弄著手中的扳指，看向一旁的花卉，漫不經心道：“你已經知道了，還問朕做什麽。
    你不過一個答應，怎麽能和容嬪比。”
    汪芙芷沒聽到弘曆的回複時還對之前皇上為她晉封賜封號有所期望。
    但聽到皇上說的話後，那一絲的期望隨之破滅了。
    隻是汪芙芷不敢相信，皇上真的會這樣無情，她還是希望眼前的帝王還是她年少時的少年郎，希望他們之間的情誼依舊存在。
    畢竟皇上都能憑著她的這張臉召選她入宮，就肯定還對著之前的她保有感情。
    但沒想到得知的真相會是這樣。
    隨後，汪芙芷壓著聲音有些平淡的道：“皇上可曾喜歡過烏拉那拉氏？”
    弘曆不說話，若說喜歡，或許有過一瞬間；若說不喜歡，那還真是能說些出來，但現在弘曆並不想回答汪芙芷。
    不是因為說不出，而是弘曆覺得他不用回答一個答應的話。
    汪芙芷見皇上不說，心裏有一絲絲的欣喜，腦中想著皇上還是在乎她的，看皇上不說話就是了，肯定愛過她。
    但坐在弘曆身旁的阿箬不像汪芙芷那般，阿箬對弘曆的不語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烏拉那拉氏做過的事情她都知道，以前皇上對於烏拉那拉氏的感情她也見過，但在阿箬心裏覺得，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卻是對烏拉那拉氏有過那麽一絲的感情。
    自入宮起，那些感情確是有些不純粹了，不，應該在潛邸的時候皇上對於烏拉那拉氏是厭惡大於寵愛，隻是當時的烏拉那拉氏還陷入景仁宮皇後為她編織的夢裏，不覺得罷了。
    烏拉那拉氏還在的時候阿箬見過皇上對令妃的偏愛，現在又加上一個容嬪。
    比起令妃，容嬪則是更加能牽動皇上的心。
    一則是容嬪容貌更勝，二則皇上對於容嬪過於包容，現如今看著容嬪的待遇比之令妃還要聖寵。
    但看著容嬪現在的模樣，阿箬想起了烏拉那拉氏常說的偏愛和獨寵。
    以前烏拉那拉氏常把皇上的偏愛掛在嘴邊，但現如今皇上對於容嬪才是真的偏愛。
    在宮裏這麽多年，阿箬早就看清了皇上對於後宮的寵愛。
    皇上喜歡的就如嘉貴妃，舒妃，曾經的高貴妃，乃至現在的令妃，隻要是皇上想要寵的這些寵妃裏除了高貴妃隻有大阿哥這個養子外，其餘的那個不是有子嗣傍身。
    就連側福晉出身的宣貴妃也是有著兩位公主的，雖說二公主不是宣貴妃親生的，但也是哲敏皇貴妃的孩子，是除了大公主外最尊貴的。
    所以若說皇上對烏拉那拉氏有多少偏寵，阿箬看不出，也看不到。
    若皇上真的喜歡烏拉那拉氏，怎麽也得像對容嬪，令妃，舒妃那樣，流水的賞賜送進去，不說日日都能侍寢，怎麽也得一月有個六七次。
    哪像之前，烏拉那拉氏一個月都能不見得能跟皇上見個兩三回。
    更別說把烏拉那拉氏扔在冷宮了。
    若不是冷宮失火，皇上也不會想起來還有烏拉那拉氏這個人存在。
    倒是那時候皇上有些奇怪，冷宮失火後，皇上好像有些在意烏拉那拉氏了。
    但再是在意也擋不住某人要作死，最後還真給自己作死。
    不過阿箬看著還在站著得汪芙芷有些不知道該說皇上深情，還是該說皇上是在學先帝呢。
    做為曾經得烏拉那拉氏家得侍女，有些東西阿箬是聽過的，隻是不敢言說。
    現在皇上和汪芙芷都不說話，阿箬有些心突突得，生怕牽連到自己身上，隨即起身：“皇上，嬪妾有些不適想要回去歇一歇。”
    弘曆轉了轉手中得扳指，擺手：“既然身子不適，那就下去吧。”
    阿箬：“謝皇上，臣妾告退。”
    然後轉身不帶有一絲留戀。
    廢話，這種時候誰敢留戀啊！
    真江南和假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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