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聽懂亞當最後一句神秘兮兮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不用他提醒，邵明也要帶人進樓房裏搜查一下。
    被用作圍牆的其中一棟大樓並沒有被完全封鎖，這棟樓靠近郊外的一麵，門口還有幾個沙包壘起的障礙物，看上去是被用作了營地或者指揮部之類的場所。
    簡而言之，值得一查。
    眾人穿過門口已經廢棄的防線繼續向前，那架墜毀的米24直升機殘骸出現在眼前。
    此時，周俊江開口問：“他們這個國旗倒過來掛著是什麽意思啊？”
    “倒掛國旗……據說在過去是航海的時候船隻遇險時使用的，表示本船遭遇了海盜或者海難，正處於危險當中，需要救援。”
    阿斯吉解釋道。
    “延續到現在，一般有幾種說法，一是表示對國家政府的不滿，是一種和平抗議的象征；二是國家已經處於危難之中，需要救援和幫助，是一種表示哀悼和呼籲的表達。”
    蘭伯特說：“看來是第二種了。”
    邵明來到直升機殘骸前，停下腳步。
    整個米24的機身斷成了兩截，尾槳部分直接變成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廢鐵，水平安定麵被折斷，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三片主旋翼耷拉在地上，還有兩片旋翼似乎是斷成了幾截，其中一段豎著插在不遠處的花壇中。
    直升機似乎是直直拍在地上的，起落架折斷，兩個短翼上並沒有掛載任何的武備。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零件散落在飛機周圍，從蒙皮到電子器件之類的東西都有。
    駕駛艙的玻璃碎裂，看不出是因為撞擊還是槍擊，乘員艙的其中一個艙門打開，似乎還有人活了下來。
    機身整體是帶綠色條紋迷彩的塗裝，機身主體後部有一個內藍外黃的圓圈，尾部還印著這架直升機的編號“24”。
    也難怪阿斯吉可以一眼認出這是架來自烏克蘭的直升機。
    阿斯吉看了看直升機的殘骸，抬起頭來看向東側那棟居民樓的樓頂。
    邵明等人也跟著看去，瞬間就明白了他在看什麽。
    那棟樓樓頂平台的圍牆上有一個明顯的缺口，陽光正從缺口處灑下，毫無疑問是直升機造成的。
    “這架直升機應該在那棟樓上刮蹭到了尾槳，失去控製以後向左旋轉，主旋翼刮在了左側的大樓上，在我們頭頂上失控盤旋，最後拍在了地上。”
    阿斯吉分析道。
    “飛行員已經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來挽救了，離地的高度不算高，操縱空間很有限，但也可能因此救了他們一命。”
    “問題是一架來自烏克蘭的直升機為何會墜落在斯洛伐克境內？”
    周易問，“如果是在大變異前來的，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如果是大變異之後逃來的，他又為什麽會墜落？”
    “答案或許就擺在眼前。”
    邵明指了指直升機的殘骸。
    “這樣，阿斯吉和舒爾茨，你們兩個在這裏找找有沒有什麽情報，說不定能夠讓我們多發現一點有關烏克蘭的情況。”
    “烏克蘭的情報？”周俊江問，“有啥用？”
    周易替邵明回答了這個問題。
    “喀爾巴阡山脈是橫穿羅馬尼亞和烏克蘭的山脈，我們要去的國家公園也和烏克蘭邊境很接近，當然有用。”
    “曹喆、蘭伯特、安東尼跟我一起進樓房裏檢查檢查，其他人再找找有沒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
    規劃好了任務，眾人分頭行動起來。
    踏進大樓的第一步，邵明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也許是因為大部分窗戶都被封死，加上位於一樓，這座樓裏比起外麵是要涼快不少。
    他打開手電筒，照向大廳內。
    在外麵的判斷沒有什麽問題，一樓的大廳被分成兩個部分，左邊擺了一張桌子，上麵散落著一些文件，看起來桌子前還有一個專門的排隊區域，應該是接收難民進行登記用的。
    而右邊則是一排擔架床和一些裝備，看起來是接收傷員的應急通道。
    看到這個，邵明第一個想法就是這裏有醫療用品可以帶走了。
    果不其然，走廊處的第一個房間就是醫務室和手術室，但裏麵的藥品似乎是不翼而飛了。
    想必有人在營地淪陷時趁亂帶走了不少好東西。
    但這畢竟是軍方設立的大型營地，幾人很快在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中找到了剩下的藥品。
    其程度可謂豐富，各種醫藥用品應有盡有。
    他們記下這個房間的位置，繼續向前搜索。
    這裏的總體布置和先前見到腐屍的那棟大樓很是相似，樓上的房間都被隔開用作居住，邵明在心裏默默估算了一下，算上外麵的帳篷，這座營地在過去可能有上千人居住。
    考慮到科希策的人口和營地的運行時間，這個數字再翻幾倍也不是什麽問題。
    連著走了兩樓，邵明回過頭去，在後麵三人的目光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蘭伯特忍不住問：“這個樓……是分成兩個部分的吧？”
    之所以這麽講，是因為樓道的長度顯然和外麵看起來不匹配，隻有一半的長短。
    邵明點點頭，“有可能是，左邊的樓梯上左半部分，右邊的樓梯上右半部分。”
    曹喆：“這麽說我們還得再爬一次樓梯？”
    四人很快來到房頂，太陽讓重見光明的他們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
    就在另一側的車輛出入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汽車殘骸，道路中央的水泥墩雖然證明了軍方在一開始還是留出了進出通道，但後來不知為何又允許平民的車輛從兩邊過來。
    車流一直蔓延到不遠處的主路上，甚至更遠處都還能看見軍方的車輛和大量的汽車。
    而在大門前，除了汽車殘骸，還有大量的人類骸骨。
    邵明走到圍牆旁，看向城市的方向。
    和這座營地一條街之隔的樓房就已經是千瘡百孔，看來有不少大口徑的武器曾經向著對麵開火。
    城市中也有不少的建築物頂著一個殘缺的房頂，這裏的守軍做了他們最後的抵抗。
    “亞當，我們在房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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