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狂罵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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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用名字?還是我又沒有用過?哼……”
趙炳森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翹得老高,皮鞋尖差點蹭到茶幾上的玻璃杯,語氣裏滿是不以為然。
“我跟你說啊,蘇晨,這名字可不是我瞎編的。前陣子翻報紙,財經版上總提一個叫趙天林的企業家,聽著就敞亮,比我這趙炳森順耳多了。再說趙天林這名字,又大氣又穩重,我真覺得挺不錯的。至於用沒用過……”
他頓了頓,眯著眼撓了撓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說道:“算了,你就當我用過吧!多大點事兒,值得你這麽較真?”
趙炳森說完,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指尖夾著在桌麵輕輕磕了磕,打火機“哢噠”一聲燃起幽藍的火苗,他慢悠悠地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煙圈從鼻孔裏悠悠飄出,在他眼前散開一層薄霧。
悠哉的趙炳森靠在沙發上,雙手交叉搭在肚子上,一副優哉遊哉、事不關己的模樣,仿佛剛才討論的不是冒用他人名字的荒唐事,隻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
“蘇晨,你說現在咱們國家的經濟要飛速發展,不就得大量引進外資嘛?”
他吐了個煙圈,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煞有介事。
“現在街上隨便聽聽,不都是在說什麽引進、接軌、中外合璧這些時尚詞匯?說白了,不就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那套老道理換了個說法?我看啊,時代在變,道理沒變。所以啊,我借用一下趙天林這個名字,沾沾人家的喜氣和氣場,也不算是過分吧?”
他彈了彈煙灰,煙灰落在光潔的茶幾上,形成一小撮灰色的碎屑。
趙炳森瞥了蘇晨一眼,見她臉色沉得像烏雲,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又漫不經心地反問道:“哎,蘇晨,我倒想問問你,你怎麽突然跟我打聽起趙天林來了?難道我用個名字,還犯什麽法了?還是說,我又犯錯了,惹你不痛快了?”
蘇晨看著趙炳森這副無所謂、甚至有點理直氣壯的樣子,胸口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積壓的怒氣再也忍不住。
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玻璃杯被震得嗡嗡作響,水花濺出幾滴落在桌麵上,開始大吼。
“犯錯了沒有,你自己心裏沒數嗎?你做了什麽缺德的事情,你不知道嗎?你用趙天林這個名字,到處冒充什麽跨國企業的大老板,穿一身名牌,戴塊假勞力士,說話裝腔作勢的,好像多厲害、多有錢一樣,其實,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盡管,蘇晨已經罵的很難聽了,但還是不解氣,繼續罵道:“你就這樣,打著海外華僑、知名企業家的幌子,專門去騙那些單純的小姑娘。人家涉世未深,以為遇到了真命天子,對你掏心掏肺,結果呢?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把人家姑娘的感情玩弄於股掌之間,毀了人家的希望,你把人家給害了,你知道不知道啊?趙炳森,你說你,怎麽就能這麽缺德呢!我真是替你害臊,你還不如自殺呢!”
趙炳森被蘇晨劈頭蓋臉一頓罵,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舊帶著幾分裝糊塗的無辜。
他皺了皺眉,攤了攤手,語氣帶著一絲委屈,說道:“什麽?你說我壞了,還說我缺德?我問你,我怎麽害人家小姑娘了?哼,你可別在這裏胡說八道敗壞我的名聲啊!”
他吸了口煙,眼神變得有些輕佻,帶著幾分炫耀的意味。
“我趙炳森活了這麽大,交往過的女人,或者幹脆說是我趙炳森睡過的女人,你可以直接拿火車的車廂來裝,一百個還是有的,說不定還得再加一節。可我告訴你,蘇晨,我從來不會騙人家,更不會強迫人家跟我幹某些事。大家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談不上誰害誰。我說啊,能跟我趙炳森上過床的女人,那可不是一般的關係。起碼,我們之間有默契,那是心照不宣的默契,是愛情的默契!”
他加重了“愛情”兩個字,眼神裏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深情,仿佛自己真的是個懂愛的情聖,又繼續說道:“愛情,蘇晨,你懂不懂啊?你一個單身這麽久的人,可能體會不到這種兩情相悅的感覺。我和那些姑娘,都是真心相待的,怎麽能叫騙呢?”
蘇晨聽著趙炳森這套顛倒黑白的歪理,隻覺得一陣惡心,胃裏翻江倒海。
她強壓著想吐的衝動,猛地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涼白開,手腕一揚,對著趙炳森的臉就潑了過去。
“嘩啦”一聲,涼水順著趙炳森的頭發往下淌,打濕了他的襯衫領口,煙也被澆滅在茶幾上。
“呸!你這個渣男,你還好意思說愛情!”蘇晨指著他,破口大罵,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尖銳。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愛情?我跟你說,你這個色狗、騙子,要說你有愛情啊,那你的愛情也隻是狗的愛情,純純的畜生愛情!眼裏隻有欲望,沒有真心,你根本就不配提‘愛情’這兩個字!”
被蘇晨這麽一潑一罵,趙炳森徹底不高興了。
他猛地站起身,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顯得有些狼狽。
趙炳森皺著眉頭,語氣裏滿是不耐煩和慍怒,繼續說道:“哎,你別太過分了啊!蘇晨,這麽多年沒見,你人是越來越漂亮了,但是這嘴怎麽越來越毒了?我招你惹你了,你這麽對我?不就是用了個名字嗎,至於這麽上綱上線,還動手潑水?”
“過分?我罵你還是輕的呢!趙炳森,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這樣打著別人的名字,到處騙色、欺騙女人的感情,你遲早會有報應的!像你這種沒良心、沒底線的東西,簡直就是不得好死,該死的趙炳森!你最好祈禱別栽在我手裏!”
“什麽……蘇晨,你別說這麽難聽好不好啊?”
趙炳森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語氣帶著幾分不滿和辯解。
“好歹,我們也是一起去浙江買海產的老夥伴啊!當年在舟山碼頭,我們一起熬夜等漁船,一起跟漁民討價還價,一起扛著海鮮箱子裝車,那些日子難道都忘了?再怎麽說,你也不該這麽詛咒我吧?”
他頓了頓,眼神裏帶著一絲審視,似乎在琢磨蘇晨為什麽這麽激動。
“你非要說我騙女人感情,那你倒是說說,我騙的是誰?哪個女人跟你告狀了?你把話說清楚,別在這裏空口白牙地汙蔑我!”
趙炳森也來了勁,往前逼近一步,反問起蘇晨,語氣裏帶著幾分挑釁。
“好!我就告訴你!你騙的女人叫方欣!就是去年在杭州西湖邊上,你認識的那個方欣!你跟她說你是趙天林,是海外歸來的企業家,要在國內投資建廠,還說要娶她,讓她做你的老板娘。”
“你花言巧語騙了她,不僅把人家睡了,還以投資需要周轉資金為由,騙了人家辛辛苦苦攢下的十萬塊錢!那是她爸媽留給她的養老錢,她都毫不猶豫地給了你!方欣現在天天抱著你的照片哭,對你還癡心妄想,以為你真的會回來娶她。她不知道,你早就把她拋到九霄雲外,又去騙下一個姑娘了!哎,我真是替方欣不值得!”
蘇晨搖了搖頭,語氣裏滿是惋惜和痛恨。
“趙炳森,你說,她那麽好的一個姑娘,溫柔善良,長得也清秀,愛上誰不好,非要喜歡你這個滿嘴謊言、沒有良心的渣男!你根本就配不上她一根手指頭!呸!”
蘇晨說完,狠狠瞪了趙炳森一眼,轉身就往門口走。
走到門口,她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警告道:“我走了,不過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趙炳森,你以後離方欣遠一點,不準再聯係她,不準再欺騙她!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要你好看!”
話音落下,蘇晨“砰”的一聲摔門而去,巨大的聲響震得房間裏的窗戶都嗡嗡作響。
趙炳森愣在原地,臉上還掛著水珠,襯衫領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手裏夾著的煙早就滅了。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剛才的囂張和無所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茫然和自我懷疑。
趙炳森一直以為那些女人都是玩玩而已,你情我願,可蘇晨的話像一記重錘,敲醒了他混沌的思緒。
趙炳森真的騙了她的錢?還騙了她的感情?趙炳森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第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一絲動搖和不確定。房間裏隻剩下煙味和淡淡的水汽,還有他心底翻湧的複雜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