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普車上，肖木生看著前方的馬路。
    “你確定你們村很窮？”
    “我也有點不確定，感覺周圍變化是有點大。”
    不怪肖木生這麽問。
    俗話說得好，致富先修路。
    他們現在所行駛的是村路，但卻是水泥精修雙向道，平坦寬敞無落石。
    若是一般的村路，可修不到這麽寬，而且一般不會特意劃線分為雙向道。
    而且由於依山而建，長青苔有些大石頭都是常見的事。
    哪像這條路這麽幹淨整潔。
    而且從他們一路駛來，他們能看到很多橘子樹，大多碩果累累。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看到一輛帶著幾個圈的車朝他們開來。
    車開到村口，下車後。
    李一手嘴巴微張，因為一麵看去，整個村子裏麵全都是那種二三層的小洋樓。
    而且一些小洋樓的空地麵前，大多會停著一至二輛車。
    一輛小轎車，一輛敞篷小貨車。
    “你小子對窮是怎麽定義的，這叫窮的屎都沒得吃。”
    “這我怎麽知道，我六七年都沒回來了，村子怎麽就變這個樣子了。”
    “六七年時間，你沒跟你老爹打過電話嗎？”
    “打過呀！但每回打電話就吵架，我說我在外麵發財，他說他在村裏發財，他嘲諷我，我嘲諷他。”
    而此時村口一個小洋樓麵前有位大爺，花白的胡須，花白的頭發，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正用手機刷的短視頻，全都是一些攢勁的節目。
    “嘿嘿……”
    發現村口有人，就起身，關閉手機。
    悠閑的走上前來，看清來人後。
    “喲，這不老李家那孩子嗎？終於舍得回來了，還帶了朋友，來來來，快到我家去坐坐。”
    “周二爺，村子裏這是怎麽回事。”
    “到我家慢慢說。”
    周二爺打開自家門前的大門，拿出了兩個大橘子，樂嗬嗬的說道。
    “你小子就是沒趕上時候，你走後第2年果樹就結果了，而且結的橘子非常甜，那一年村長就帶著我們把橘子給賣出去了。
    每家每戶少說也掙了個十幾二十萬吧。
    我記得那一年你爸跟我透露，說他賺了19萬。”
    剛吃了一瓣橘子，李一手正準備說這橘子好吃時，聽到這話如遭雷擊。
    “你騙我的對吧！”
    “你這孩子，我騙你幹什麽？你回去問問你爸，再不行的話你把你家銀行卡拿出來查一下餘額不就知道了嗎？”
    李一手：…………
    “像這樣賣到第3年的時候，村長提出什麽高什麽端化，就是一棵樹上，隻讓他長不到10個橘子，而且還不打農藥。
    當時村裏麵都不理解，多長點不就能多賣一點嗎？
    不過你猜怎麽著，這種橘子賣的最貴，村長還不知道從哪裏找到外國人，直接把這橘子賣到國外了。
    而且一個橘子賣這個數。”
    周二爺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了兩根手指頭。
    “20，怎麽不去搶啊！賣這麽貴。”
    “是2000。”
    周二爺一臉自豪的說道。
    “六七年不見村裏人都這麽黑了嗎？一個橘子賣他媽2000，外國土豪這麽傻嗎？”
    “這算什麽？村長打聽到他們有的地方，一個蘋果敢賣1萬。
    我們已經算是良心的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外國人從我們這兒把橘子收走後他們賣多少？”
    “賣多少？”
    李一手小心一問。
    “2000。”
    “這不一分沒賺嗎？”<的黑呀！”
    李一手咬牙切齒，他現在想跟那些有錢人拚了。
    “這2000塊的橘子到底有多好吃，居然能賣這麽貴。”
    周二爺看了看他們二人手上正在吃的橘子。
    “你們兩個手上的就是。”
    二人聽到這話，同一時間一激靈，手中的橘子差點落地。
    肖木生雖然已經賺了不少錢了，但賺回來和花出去，這是兩碼事。
    他還沒奢侈過。
    “這麽貴的橘子你給我吃，我何德何能。”
    李一手是真沒想到多年未見，周二爺對他如此照顧。
    “你別想太多，主要是前些天下大雨，果王樹上有幾棵橘子落下來了，這種橘子那邊不要。
    賣到國外的橘子，都得當天現摘，當天先運出去，還得量大小，看品相，小了不要，長歪了不要，還不能磕了碰了，挑選出合格的，趕緊送到城裏，通過飛機運出去，不然時間長了人家也不要。”
    李一手此次抬頭看了看屋外的果樹。
    他在外打拚這六七年算什麽？
    他吃過的這些苦又算什麽？
    然而正當他悲傷之際。
    肖木生突然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個麵具問道。
    “周二爺，牆上的這個麵具是幹什麽用的。”
    李一手順著肖木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左邊插滿羽毛，右邊插滿稻穀，中間形似鳥嘴的麵具。
    “你說這個，這是我們村裏的一個習俗，每到秋收的時候，為了表示慶祝，村子裏麵每家每戶都會出一個代表，戴上這個麵具，拿上每年豐收的第1批稻穀。
    再點一個大火堆，將這些稻穀扔進去，用來祭祖，祈求祖先來年保佑我們風調雨順，依舊豐收，我們村裏人把這叫做秋祭。”
    肖木生聽到這話雖然麵色不變，但心頭凝重起來，小茜也就是陳楠茜，剛才指著這個麵具說。
    “那些殺我的人就是戴著這個麵具。”
    按照他之前從小茜那裏了解的過程，除了人販子她見過以外，買她的人。
    都是把她眼睛擋住，手腳綁住。
    隻有在舉行奇怪儀式那天，才會把她眼睛上的黑布取掉，給她套上一個頭套。
    再結合對方口中的秋祭，一切好像就這麽對上了。
    但問題是這個村子裏麵是有學校的呀！
    有上過學的人，也有老師，怎麽會愚昧成這樣？
    而且通過李一手的表現來看，他口中所說的秋祭是沒有殺人這個環節的，對方應該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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