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錢豪買了一打啤酒。
    錢明皓的母親勸道。
    “你還是少喝點。”
    錢豪擺了擺手。
    “我知道，不會多喝的。”
    隻不過神色陰沉，讓錢明皓母親感到有些害怕。
    對方以往喝酒都會對她動手，那一打啤酒就好像什麽開關一樣。
    為釋放出，錢豪體內那暴虐的人格。
    錢豪這樣說著走到了一個涼菜攤，買了點鹵豬頭肉以及一包花生米。
    錢明皓知道父親現在心中不痛苦，對方需要一個宣泄口。
    急需要將壓抑的情緒發泄出來。
    可是經過警官的警告，再加上自己即將高考。
    要知道喝醉了打人和他清醒時打人可不一樣。
    清醒的時候也隻是拿竹鞭抽他，喝醉了可就不敢保證了。
    而對方應該也不會這麽做，畢竟培養了他這麽多年，可就指望著他大富大貴了。
    那麽目標好像就隻剩下了一個。
    錢明皓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東西或許可以讓她知道了。
    錢明皓想到此處有些激動，終於等到這一天，可以就此擺脫他們。
    錢明皓壓抑著想要笑出聲的情緒，默不作聲的跟著父母回到了家裏。
    回到家，父親打開買的豬頭肉和花生米。
    一打啤酒直接拆開，錢明皓的母親有些害怕，有些事情曆曆在目。
    錢明皓開口道。
    “媽，我先回房了，明天還要上課。”
    錢明皓的母親其實不想讓自己兒子這麽早回房。
    錢豪這時開口道。
    “那你先進屋睡覺吧。”
    錢明皓的母親聽到這話打了個冷顫。
    錢明皓回到了自己房間。
    錢明皓的母親站在客廳裏麵有些拘束，緩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
    “我去廚房準備一下，明天早上要帶的菜。”
    錢明皓的母親，心不在焉的，在廚房裏麵忙碌。
    沒過多少時間，手機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動。
    一張張不堪入目的圖片，不斷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信息不停的彈送，到最後，是錢明皓一句貼心的話語。
    “媽，爸一直沒改過，今天在警局你也看到了，想想朱叔叔，他就從來不會打龍阿姨，更別提做這些事情了。
    你已經忍了這麽多年了，如果累了的話，就和爸離婚吧，反正我快高考了，到時候上大學你也就輕鬆不少了，等大學畢業後，我就能養你了。
    何必繼續堅持呢，你又不是離了我爸就活不成了。”
    錢明皓的母親看著這一條條消息，以及兒子最後發來的話語，麻木，我曾經一直想要掩蓋的東西在這一刻被徹底撕碎，就這樣滿目瘡痍的擺在她的麵前。
    無論再怎麽不想直視，那一張張圖片都會讓她忍不住點開。
    錢豪的手放在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身上，臉上掛著的是很少對她展露過的笑容。
    而此時客廳開始傳來摔啤酒罐子的聲音。
    “老婆，你不是在備菜嗎？給我端點菜出來，光吃花生米和鹵肉不得勁兒，給我整點素的，拍點黃瓜。”
    錢明皓的母親聽到這話，知道自己要是端盤菜出去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就如同以前一樣，伸出隻腳絆倒她，又或者故意把她端來的菜打翻，或者說她的菜弄鹹了，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最後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動手打她。
    錢明皓的母親拿著菜刀，將一整條黃瓜拍碎，放進一個盆裏，然後放上佐料攪拌，一隻手拿著盆，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走出了廚房，繞著錢豪將將這一盆黃瓜放在了桌上。
    錢明皓的母親還想給錢豪一個機會。
    錢豪表現的很平靜，就像即將捕獵的猛獸一樣。
    伸出筷子扒拉了一下黃瓜，挑選了一塊，放進了口中。
    錢明皓的母親背著手在等待著。
    錢豪突然一拍桌子。
    “你這弄的什麽玩意兒！一點味都沒有……”
    錢明皓的母親在這一刻徹底失望。
    錢豪還在怒罵，隻不過以往他這麽罵的時候。
    錢明皓的母親會一個勁的抱歉，然後縮著身子，準備過來把盆子端走。
    隻不過這一次對方沒有動作，錢豪直接變本加厲，當即就伸出手來，準備抓錢明皓母親的頭發。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手剛伸出去，一股劇痛就讓他疼的把手縮了回來。
    菜刀斬在了他的手上，從手指縫直接切了下去，整隻手掌被分開。
    疼的錢豪滿地打滾，捂著手叫喊道。
    “你個瘋婆娘，你要幹什麽？！！”
    錢明皓母親沒有解釋，這一次她不再害怕，或者說害怕已經轉化成冰冷的殺意。
    錢明皓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手放在手機上。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撥打電話。
    而是在等……
    錢明皓母親高高地舉起手中的菜刀，這一刀劈在了肩膀上，隨後都拔了出來，刀上掛滿了鮮紅的血珠。
    緊接著又是一刀劈下，這一刀劈在了脖子上，再次用力拔出。
    鮮血如同小水柱一樣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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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次砍擊的速度很快，錢豪都來不及抵擋。
    等砍到脖子的時候，他才推開了錢明皓母親，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掙紮著想往外跑，可是最後一刀砍在了他的背上，錢明皓母親撲了過來，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高高舉起手中的刀不停的揮舞著，錢豪想要伸手抵擋，結果就是手被砍得更加破碎。
    錢明皓略微打開了一條縫。
    不過他並沒有衝出去，而是撥打了報警電話。
    “ 喂！是警官嗎？我爸媽好像打起來了，我聽到了我爸的慘叫聲，我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我不敢出去，求求你們快點過來。”
    錢明皓沒有撥打120，現在的他可“不知道”外麵什麽情況。
    還是等警官來了，讓他們撥打吧，免得搶救過程還要花錢，要知道這兩人剩的錢可沒多少，要是搶救再花一筆費用，那他上大學可以用的費用就更少了，不能這麽浪費。
    錢明皓母親此時陷入了一種癲狂，臉上在笑，卻掛著眼淚。
    “砍死你個王八蛋！砍死你個王八蛋！
    沒了你我就輕鬆了，讓你喝酒！讓你打我！”
    每一句話都伴隨著一刀的揮出，有的時刀砍中了骨頭，都已經發生卷刃了，無法銳利的劃開人的皮膚。
    但錢明皓母親依舊沒有停手，用一把卷刃的刀，無情的錘打著錢豪，骨頭捶碎，肉錘爛。
    一直揮舞著，直到最後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就那樣坐在被砍碎的屍體上。
    喘著大氣，雙目無神，雙手自然垂落兩肩。
    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仿佛整個世界都清靜了，仿佛自己迎來了新生。
    警笛聲再次響徹這個老舊的小區。
    當警官衝進來，看到這慘烈的一幕，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有些人更是反胃，吐了出來，這一幕太過於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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