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拘留所的一個房間裏，傳來了鬼哭狼嚎的慘叫。
    一個1米75以上的壯漢，整夜未眠，第2天頂著個黑眼圈，憂心忡忡的，開始迎接著審訊。
    肖木生也沒有一直留在警局，中間還去醫院附近逛了逛。
    警官已經從他這裏了解到足夠多的信息了，而且也沒必要把人家一直關著，放人家出去推一下進度。
    錢鐸現在還在進行搶救，雖然說沒死，但也半死不活了，還處於昏迷之中。
    不出所料的話，幕後老板應該會鐵了心滅口。
    肖木生大概已經懷疑幕後老板可能是齊遠企業的高層了，但具體是誰他也拿不準，這些高層可都不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
    東奔西跑，一個一個排查，這樣太費事了，還不如守株待兔。
    畢竟對方現在露出來的破綻太多了，對方肯定會率先按捺不住的。
    錢鐸是肯定不能讓他醒過來的，而至於那三個打手。
    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呢？
    李寧雲看著肖木生，突然想到了一個自己忽略了的問題。
    “要是那幕後黑手對你下手怎麽辦？你有考慮過這點沒有。”
    肖木生聽到這話，也是思索了一番。
    自己現在已經來到明麵上了，另外一個邪教人員，對自己下手的概率不低。
    一個迷信的瘋子，做出怎樣的選擇都不例外。
    不過這樣倒也好，不過之前賭場侍者的提醒還在他腦海當中。
    這地方有些幫派手中可不隻是有刀那麽簡單。
    這種玩黑的，保不齊對方也會有這種東西。
    肖木生看著李寧雲。
    “那你就受累了。”
    李寧雲：“…………”
    累就累吧，反正他現在也感覺不到累了。
    “話說在醫院裏麵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肖木生回歸正題詢問道。
    “暫時沒有，畢竟有警官看著呢？錢鐸現在可是重點證人。
    不過我聽兩位警官協調時候提起過，他們了解到，呂白和錢鐸應該還有一位同伴的。
    好像在查這個事。”
    肖木生聽到這話也是有所預料，周舟跟這兩個人是一起來橋門的，而且之前還住在同一個酒店裏。
    瞞不過去，隻不過現在他出國了，要周舟協助調查的話很困難。
    肖木生知道自己得做一些分割。
    周舟如果能平安無事回來的話，得讓他有回歸正常生活的機會，所以就不能留下這麽個尾巴。
    趙天的死得做分割，不能牽連到他的身上。
    …………
    另一邊呂白的病房內。
    呂白雖然咬舌了，但是他並沒有昏迷。
    負責本案的王警官，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著他講了一遍。
    “你們幕後的同夥已經出賣你們了，雖然說你現在無法說話，但是你還可以寫字。
    當然，你要那麽講信義的話，我也沒辦法，隻不過你們所信任的人都不相信你們了，甚至還要殺了你們。
    真的有必要嗎？”
    呂白聽到這話，瞪大了雙眼，在眼神當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很清晰。
    不相信！
    於是王警官拿出手機展示了重症室的圖片和錄像。
    呂白看到這些神色黯淡了一下，但隨後信念堅定。
    對方做的是對的，他們這個情況下隻有死了。
    隻有死人才不會將一切透露出去。
    王警官看著呂白的眼睛，發現對方沒有背叛的怨恨，有的是更深的認同。
    看來真的很難從這個家夥嘴裏掏出來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王警官還是決定做一下最後的嚐試，將手機收起來後開口道。
    “你們殺人不是為了謀財，一般的殺人凶手也不會像你這麽嘴硬，即使知道自己已經逃不過審判的情況下，甚至還要咬舌自盡。
    應該是因為某些比較堅持的東西，但是我很好奇，你憑什麽認為你的同伴會同樣如此。
    你憑什麽認為你們一直不願意說的人的想法會跟你的一樣，錢鐸在這件事中，沒有抓到任何與他有關的把柄，可以說他是安全的，以至於抓了他沒多久，我們就得把他放了。
    可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幕後之人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對方的想法還真的跟你們一樣嗎
    你還是先仔細想想吧？有些事情你可以瞞著不說，但有些事情又何必要那麽堅持呢？
    畢竟這麽一個同夥賣了就賣了，沒了他可能對你們來說更好。
    當然，這句話我也隻是說說，對方做過什麽？幹過什麽，你自己最清楚，對方在你心中是個什麽樣子，你也很明白，保不保下這個人取決於你。
    一個不相信自己同伴，甚至狠得下心下手的人，真的跟你們誌同道合嗎？”
    王警官說完這話後，我就離開了病房，留下呂白一人。
    呂白聽到這話，眼神當中有些許動搖，齊馬宏齊董事長是一個商人，對方還是個房地產的商人。
    可是近些年房地產是某個情況，就算是外行人都看得清楚。
    對方的公司也有些不景氣，加入他們，好像更多的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和病急亂投醫的迷信，對方對聖主的信念也並不是那麽堅定。
    這樣一個商人真的會跟他們的想法完全一樣嗎？
    真的會把聖主的光輝灑向每一處人間嗎？
    呂白真的不敢保證別人也跟自己是一樣的。
    周舟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詢問過：真的所有人都信奉聖主的光輝嗎？
    真的不會有一些罪孽之徒混進其中嗎？
    教內是否如自己所想的一樣那麽幹淨？
    曾經他用了很多話來安慰周舟，但這些話用在他自己身上好像就沒有用了。
    齊馬宏真的跟他們一條心的話，為什麽不相信錢鐸。
    這樣的人繼續留下，對整個教會來說真的是好的嗎？
    對方有沒有可能有一天為了自己的安危，出賣教會。
    伴隨著這些念頭的不斷出現，呂白想要保下齊馬宏的念頭出現了一些動搖。
    李寧雲在一旁拍了拍手。
    “薑還是老的辣。”
    呂白眼神的變化他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