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過去了，時間來到夜晚。
    肖木生也主動尋找過，並沒有找到什麽線索，這和他預想的不符合，肖木生甚至還讓李初晨留意一下，不是環衛工的女性，懷疑對方有可能換了裝扮。
    但是卻什麽都沒找到，對方是認為自己留下的線索足夠多了嗎？確定他能順著這點線索找到人？
    肖木生沉思了一下後又想道，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去過警局的原因？
    對方的目標隻是自己，不想跟警官有過多的牽扯。
    一旦涉及到警方的話，就會過於麻煩了。
    對方這是在等自己落單。
    肖木生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讓對方那麽如願。
    肖木生扭頭詢問李初晨。
    “你昨天跟的那個環衛工所行駛的道路上監控攝像頭多嗎？”
    李初晨聽到這話開始回憶。
    “當時好像沒怎麽看到監控攝像頭，對方好像是躲著監控攝像頭走的。”
    肖木生聽到這話感覺有些犯難，對方沒有給警方留下什麽可以追蹤她的線索。
    可這也讓他很難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
    一間昏暗的室內，放置著一盞台燈。
    張業雙眼被遮住，嘴裏的布條第1次被扯了出來。
    從昨天到現在為止，他沒有喝水也沒有吃飯，現在他又餓又渴。
    嘴唇都已經開裂了，上麵有著泛白的死皮。
    張業同時也知道自己身旁有人，立馬開口詢問。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你要錢的話可以跟我父母打電話？”
    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
    “你家那點錢我看不上，你家就算把房子賣了，都不夠我這一單的錢。”
    張業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抓我？”
    他隻是一個學生，何曾遇到過這種事情？
    “問你個問題，殺人的感覺怎麽樣？”
    溫熱的氣息吹打在他耳朵上麵，對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張業卻感覺掉進了冰窟窿，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被凍住了。
    張業近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你在亂說什麽？我沒有殺人！”
    “你騙不了我，警方，甚至於肖木生都把你列為了懷疑目標之一。
    我在此之前也隻是懷疑，可是直到我見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了，你真的殺過人。
    我與很多這樣的家夥都打過交道，一個殺過人的人，他本身會有一些和別人不一樣的特質，這是我日積月累下來的看人經驗。
    幾個月前那個孩子墜樓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就是你推的。”
    張業還想繼續反駁，嘴巴卻被人用手給掐住了。
    “等我話說完，別打斷我。”
    輕柔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沒有半分暖意。
    “你也別說拿出證據什麽的，我不需要證據。
    當然我也不是你腦子裏麵猜想的什麽學生家長之類的，我隻是衝著那個叫肖木生的人來的。
    當然這個名字你不認識，不過警官現在重新查這件事情，就是因為他發現了一些貓膩，不然的話，說不準這件事情，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
    畢竟已經定案了，到時候隨著歲月的流轉，很多重要的證據也會消失。
    你也就可以徹底放下心了。
    隻是可惜啊，被這個家夥盯上了。”
    女人語氣中竟然真的帶著一抹惋惜。
    張業腦子轉的飛快，掐住他的手也鬆開。
    雖然他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但不妨礙他通過剛才的話語得出一些信息。
    對方是衝著那個叫肖木生的人來的，而現在給自己說這麽多，跟那個肖木生又不是一夥的，那麽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有著共同的敵人。
    對方的意思是想跟他合作？
    對！肯定是這樣，不然為何要跟他說這麽多呢？
    綁架他也完全沒必要。
    張業於是開口道。
    “你想我怎麽配合你？”
    “哈哈哈哈…………”
    女人的笑聲傳進耳中，張業聽到這笑聲，感覺有些不自在。
    “配合？小朋友你好天真啊！你已經被警方盯上了，跟你合作隻會加大我暴露的風險。”
    張業不解。
    “那你跟我說這麽多事……！”
    張業心頭一顫，除了合作外，還有一種可能性說這麽多。
    女人的手放在他的頭上，揉了揉他的頭發。
    “反應過來了，你知道嗎？殺人這種事情也是會成癮的，就跟抽煙一樣，癮上來了，總得需要點一根煙，緩解緩解。
    肖木生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找上來，他是一道無與倫比的大餐，可是現在我需要一點開胃菜，解一下饞，就隻能麻煩小朋友你了。
    加快進度的話，又容易暴露太多事，這段時間我不想暴露太多，萬一讓警方也順著線索找上來就不太好了。
    這樣會給我的生活帶來一些麻煩，我不喜歡這樣，我更喜歡把一件事情處理幹淨，讓一個人消失。
    就比如你，我當初剛開始殺人的時候，也是從你這樣的人下手的。”
    張業聽到這話開始拚命的掙紮說道。
    “那你殺了我有什麽用，你不是要針對他嗎？我活著不是更有用處嗎？我可以去幫你吸引他過來。”
    女人笑著說道。
    “我隻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把他引過來而已，你的生死都無所謂，而且你活著對我更不利，我還要想辦法把你這麽個大活人藏起來，還要擔心你跑了或者向外麵傳遞什麽有用的消息。
    但是死人就很棒了，不會說話也不會動，而且特別容易藏，就比如說那些填河的泥沙船，把你放進那些泥沙裏麵，成為填河的一部分，又有誰會發現呢？”
    張業聽到這話開始反抗，猛然把頭一撇，張嘴就要向前咬去，想要咬摸著自己頭的手。
    迎接他的不是柔嫩的手，而是一把刀，刀插進口中，舌頭被刺穿，釘在了口腔上。
    “嗬嗬……”
    大量的鮮血自口中爆出，堵塞著氣管，難以發出聲音。
    張業想要呼救，刀子卻在他嘴中旋轉。
    “你不乖哦，還想要咬人。”
    還是那樣輕柔的聲音，可是握著刀的手卻一點不減，隨後猛然拔出砸向了他的牙床。
    幾顆牙齒直接被對方用刀給翹了起來。
    恐懼、痛苦、黑暗在這一刻包圍著張業。
    手不能動，腳不能抬。
    身體想要像一條蛆一樣蠕動都十分困難。
    女人的聲音繼續傳來。
    “就是這樣。”
    “我太喜歡這樣的感覺了，你驚恐的表情，你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運動神經都在為了活命而掙紮。
    有的時候我真的想拍下來，拍成一段視頻，慢慢的欣賞。
    可惜這樣有風險，而且不如直接體驗來的痛快。”
    伴隨著話語傳進耳朵，張業感覺自己耳朵一痛。
    溫熱的液體自左邊流了下來。
    “啊……嗬嗬…………”
    張業想要發出慘叫，嘴中的鮮血不停的在冒，讓他很難發出像樣的慘叫聲。
    “哈哈哈………”
    女人的笑聲如同惡鬼的歡愉，致命又讓人不寒而栗。
    張業在這樣的痛苦中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在掙紮，在求救。
    直至陷入永恒的絕望，李初晨摔下樓的景像在他腦海當中劃過，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時候自己腦袋發熱的一個決定。
    懷疑，恐懼，乃至現在被人虐殺，都源於那一刻。
    一股濃濃的悔意在這一刻爆發，伴隨著張業生命之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