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龍雷現在才剛醒，他連自己在哪家醫院都不知道，但麵對警官的詢問，他不得不作出回答。
    可是回答的越多，漏洞越多，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裏，警官好像已經查到了很多東西。
    現在在鄭龍雷旁邊的兩位警官的身影變得無比高大，鄭龍雷感覺自己很渺小，同時很無助。
    他想要依靠什麽？
    卻感覺躺在一片虛無，對方掌握了很多東西，就這麽承認？
    可是承認了之後…………
    然而警官並沒有給他多少思考時間。
    “鄭龍雷先生請你想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不說那我們就自己調查，但調查出來的結果，必定會使你重判。
    你現在還在醫院，但等醫生給你做完檢查後，你就得跟我們去警局了。
    等我們自己調查出來後，就算你不說，證據提交，你也跑不掉。
    說了，說不準還能輕判。”
    鄭龍雷這個時候看向病房外麵，他多麽希望自己老婆這個時候衝進來。
    但一切終究是他想多了。
    鄭龍雷隻能點頭嗯了一聲。
    “請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毒是你給的嗎？又或者毒是你教他下的嗎？”
    “是！”
    鄭龍雷隻能承認。
    “但是我沒想到他會控製不好劑量，把自己給害死了，當時隻是隨便說說的……”
    “好，接下來我們回顧下一個問題，嶽南山的一家人是你害死的嗎？”
    “為什麽會這麽問？那個時候我都是個未成年，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那為什麽李楊下毒讓嶽南山死呢？李楊的年紀更小，十幾年前的話，他估計才幾歲，連10歲都不到。
    你告訴我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能犯下這樣的案子，還會下毒，他好像沒有這個文化水平吧。
    而且你也承認了，毒是你教他下的。”
    “我……我…………”
    鄭龍雷一時間泄了氣，要怎麽辯解？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詞匯，誰要把自己給摘出去。
    但好像已經摘不出去了，鄭龍雷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警官，發現這二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唉……”
    鄭龍雷放棄了，他放棄繼續隱瞞了。
    “沒錯，都是我幹的。”
    經曆的事情太多了，這個謊言也圓不下去了，鄭龍雷也堅持不下去了。
    “既然都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麵對警官的詢問
    鄭龍雷想了想，開口說道。
    “這一切還得從那個籃球場開始說起…………”
    等鄭龍雷的妻子重新走進病房的時候，發現自己老公身上綁著的繩索被解開了。
    手上戴著一對銀手鐲，而警官已經不允許他靠近了。
    鄭龍雷的妻子不解的詢問道。
    “你們這是做什麽？警官，將他綁起來就好了，犯不著給他戴手銬吧。”
    “鄭龍雷你說句話呀！”
    鄭龍雷低頭沉默不語。
    鄭龍雷的妻子雙眼落淚。
    警官請她到屋外談話，跟她說了一些事情。
    鄭龍雷的妻子聽到這話，跌坐在過道上。
    她知道了自己老公殺過人，前段時間精神病院中毒的事情也是她老公幹的，或者說對方就是幕後主使。
    她從來沒有想過，跟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人會是這樣的人？
    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之後的醫生進行診斷，確定鄭龍雷可以出院以後，鄭龍雷就被帶回到了警局。
    有些東西他已經交代了，而有些東西也已經查出來了，就算他反應過來想要翻供也已經來不及了。
    …………
    精神病院裏麵，一處草場上，肖木生和王醫生坐在同一條椅子上。
    王醫生開口說道。
    “鄭龍雷已經被抓進警局了，據說所有事情他都交代了。”
    “不交代也沒辦法，警官將目標鎖定為他之後，查出了越來越多的東西，很多線索都指向他，他不交代的話，隻會被判刑判得更重。”
    王醫生聽到這話說道。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交代和不交代判的都是一樣的，最起碼都是死刑吧！”
    肖木生聳了聳肩膀，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
    而且對方做了這麽多事情，也該有這樣的下場。
    王醫生這個時候繼續詢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確定是他了？”
    肖木生好奇的看著王醫生。
    “為什麽這麽問？”
    “你來找嶽南山，是找我來接待你，而我又跟鄭龍雷認識，甚至可以說是好友。
    通過我接觸鄭龍雷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我跟當年的事情無關，但又可以通過我接觸受害者和嫌疑人，是一個極好的切入點。
    通過我了解的一些信息來看，鄭龍雷一直認為我成為了警方的線人，一直在監視他。
    而且你用的時間很短，短時間內就鎖定在他身上，這太快了。
    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懷疑對方的話，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肖木生聽到王醫生的話，無奈的說道。
    “其實我沒你想的這麽神，你信嗎？”
    王醫生對肖木生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個笑容包含了很多意思。
    肖木生感到有些無奈，他現在突然明白，自己離開警局時，一些警官看到自己露出的笑容，他之前還以為那隻是友好的打招呼。
    現在看來這個笑容是有另外一層含義，他們好像也誤會了些什麽東西。
    “算了，隨你怎麽想吧？”
    王醫生開口說道。
    “像你們這樣厲害的人就是喜歡低調，就像我曾經見到的一些天才。”
    “總是喜歡自我否定和貶低，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和某方麵的優勢，說真的，我挺討厭你們這種行為的，有的時候覺得挺裝的。
    我要是像你們這樣，我會非常囂張的，就像當初考研的時候，上岸的時候，我恨不得把頭抬到天上去。”
    肖木生嘴角抽了抽，真不是他裝。
    “嶽南山現在怎麽樣了？”
    “凶手被找到，他的心結也打開了不少，再加上你對他的治療，快出院了。”
    肖木生聽到這話，直接擺手說道。
    “不是我，你才是他的主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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