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麽？”
    男人描摹著她的眉眼，卻被她不耐煩地揮開。
    被掃了興致的他也不生氣，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弧度。
    “就這麽在意沈眠肚子裏的孩子？看來你也沒有那麽自信，讓陸彥書栽在你手裏。”
    夏夢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吸入一口後，噴在男人臉上。
    在他麵前，她不介意露出自己低劣的一麵。
    “我不跟他結，難道跟你結？孩子都有了，也不見得你娶我呢？嗯？”
    男人好笑地看著她，“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夏夢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眼，笑容有些惡劣。
    “炮友？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你不會真以為我跟五年前一樣，對你走心吧？”
    男人從她纖纖玉手上拿過煙，吸了一口，嘴對嘴渡給她，眼神邪魅。
    “夠sao，我喜歡。”
    夏夢低頭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第二天沈眠去了趟鄒雨上班的醫院，把兩人的dna樣本交給她。
    鄒雨看到她這些天明顯瘦了一圈，麵露擔憂。
    “眠眠，你最近臉色怎麽這麽差？要不要在我們醫院掛個號，檢查一下身體？”
    沈眠最近聞到任何異味都想吐，尤其是醫院這種消毒水的味道。
    一時間她控製不住，先去廁所幹嘔了一通。
    鄒雨跟了過來，輕拍她的後背。
    “你這樣子……是懷孕了？他怎麽可以這樣？你都懷孕了他還出去跟別人亂搞？”
    沈眠擦了擦幹嘔出來的淚花，蒼白著小臉搖了搖頭。
    “小雨，看在我們這麽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鄒雨不解，“為什麽？難道你還要生下他的孩子？你準備用孩子拴住他？”
    沈眠默默地洗著手，隻是輕聲地反問。
    “我的孩子，就不能是為了我自己留下來嗎？”
    上次被王波打，她以為孩子會出事，自己背著陸彥書偷偷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醫生給的答案依舊是很好，孩子依然堅強地活著。
    她當時就在想，或許是老天爺想讓她留下這個孩子呢？
    那就順其自然吧。
    寶寶，媽媽也會努力賺錢，爭取能早點獨立養活你。
    鄒雨被沈眠反問得一愣，也就沒再說什麽。
    兩人約了個環境不錯的咖啡廳坐著。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聊起最近的生活，都有各自的不如意。
    鄒雨跟她抱怨，她的男朋友最近去澳洲出差。
    不知道是時差還是什麽原因，總是不接她的電話，還玩消失，她很擔心。
    沈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鄒雨跟她的男友談了四年，聽說對方是個富二代，在一起也舍得送她禮物。
    但沈眠卻從來沒見過他本人。
    每次問起她的男朋友，鄒雨都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沈眠想著，對方家裏也在海城，可能跟她是一個圈子的。
    鄒雨哪怕是說個名字，她也可以幫忙打聽打聽對方的人品和家庭情況，以免她吃虧。
    但鄒雨卻不願意，隻是說不方便透露對方的身份，含糊其辭就糊弄過去了。
    沈眠那時候就猜到了，恐怕對方已經結婚。
    要麽就是已經有了未婚妻，不打算跟她這種普通家庭的女孩結婚，隻是和她玩玩而已。
    戀愛腦這種人是勸不動的。
    就像她以前對陸彥書死心塌地一樣，等到自己看清現實，就會想通了。
    回家的路上，剛好路過奶奶的醫院，沈眠帶了她最愛的雲片糕去看她。
    兩鬢斑白的老人，一個人待著時形容枯槁，看到她過來，眼裏突地有了光亮。
    她拉著沈眠的手，一遍遍地拍，開口卻問她。
    “丫頭，你是我們家囡囡的同學吧？她怎麽還沒放學呢？老師留堂了嗎？”
    沈眠眼眶紅了。
    奶奶自從得了病之後，思維大多數停留在她上高中的時候。
    她已經認不出自己了。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情緒逐漸失控，一邊把她往外推，一邊告誡。
    “丫頭，你快走，你去告訴囡囡，讓她今晚別回家，她弟弟憋著壞呢……”
    老人情緒越來越焦躁，逐漸開始像個孩子一樣，無助地捶著自己的頭，嚎啕大哭起來。
    “我老了，沒用了，我再也護不住她了……”
    “他們都是畜生啊，我怎麽就生了這麽一窩畜生！我的囡囡，她才十八歲，早知道我就不帶她回來了……”
    沈眠抱住她，眼角也濕潤了一片，她哽咽著拍拍老人的背，安慰她說。
    “不怪你，她沒事，她已經從當年走出來了，奶奶，你不要再自責了……”
    醫生聽見動靜趕了過來，給老人推了一針鎮定劑，她才慢慢地安靜下來，再次沉睡過去。
    根據老人的情況，醫生也是表示無能為力。
    “老人年紀很大了，尤其是還有一身的老年病，能夠時而清醒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這種情況，住在醫院也不甚穩定，有條件的話，還是接回家好好養著，對她的病情恢複也有好處，而且熟悉的生活環境，有助於老人記憶恢複。”
    醫生走了之後，沈眠盯著奶奶蒼老的側臉，發了很久的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得努力賺錢，給奶奶和肚子裏的寶寶，創造一個安穩寧靜的生活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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