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峰對這事太過於鄙夷，人機似的洗漱完，收拾好自己跟著吳歸文出門。
    在玄關穿鞋時，吳歸文伸出手指觸碰梁千峰的脖子。
    梁千峰明顯的縮瑟了一下，抬頭疑惑的看著吳歸文：“怎麽了嗎？”
    吳歸文微微搖了搖頭，像是無奈，他收回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脖子，還痛嗎？”
    梁千峰歪了一下脖子：“痛，像被砍了頭一樣。”
    吳歸文一時間沉默下來，收回的手默默的又摁回梁千峰的傷口上，輕輕的揉了揉。
    梁千峰怕癢，下意識的就要躲，後知後覺的梗著脖子，僵硬得很。
    "哥，有點癢。"
    吳歸文用手背拍了拍梁千峰的臉頰："之後見到，不許再讓他咬你了。"
    梁千峰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幾經轉車後，二人到達一幢大樓前。
    大樓門口有士兵持槍看守，很是威嚴。
    "怎麽和之前去的地方不一樣？"
    梁千峰看著這全然陌生的銅牆鐵壁，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
    吳歸文朝其中的一個士兵出示了身份牌，回答梁千峰的問題："都一個地方，隻是這裏是正門，你要去總部報到，要走正門。"
    梁千峰眼尖的瞧見吳歸文的身份卡變了形態，比以前更加高級了，顯然是升了級別的。
    "我做什麽去總部報到？"
    "你在這裏給江博士當助手，每個地方都會進進出出，沒有身份卡，去哪都不方便，去總部登記領卡。"
    梁千峰點頭小聲嘀咕："就是領張卡。"
    走進電梯，電梯裏空無一人，牆壁光滑宛如鏡麵，電梯門合上，威壓感撲麵而來。
    他們要去頂層樓，期間進來不少穿著白大褂的人，進進出出，很是匆忙。
    梁千峰和吳歸文默默的移動到角落的位置，一直到頂層樓，電梯門緩緩打開，才隨著人群走出去。
    江烏陽老早就等候在大門那了，半個身子倚著門框，抱著雙臂在那打瞌睡。
    吳歸文和梁千峰走近了，江烏陽才醒過神來。
    "江博士沒休息好？"吳歸文算不上友好的發問。
    江烏陽知道他在埋怨自己強行拐他弟弟的事，自知理虧，哈哈笑著緩和氣氛："可別提了，那條人魚折騰了一晚上。"
    吳歸文挑眉，側眸去觀察梁千峰，沒看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那清淮就交給博士您了，我希望下次見到清淮的時候，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吳歸文陰鬱的看了江烏陽一眼，抬手拍了兩下梁千峰的肩膀，說了一聲"保重"，就離開了。
    江烏陽撓了一把自己的紅發，上前來勾住梁千峰的脖子，和梁千峰看著電梯門關上："你哥這麽不放心我。"
    梁千峰推了一把江烏陽，道："我也不太放心你。"
    江烏陽心寒了大半，帶著梁千峰進了室內。
    這不單隻是領一張卡，還要錄入人體的各項數據。
    這間室內有不少人，忙著做自己的事情，因為有江烏陽在，梁千峰的各個項目都是由他帶著走的。
    如此一來，反而減少了一些可有可無的審核步驟。
    等拿到身份卡，梁千峰跟著江烏陽出門。
    他翻看著手裏的卡片，疑惑道："不是臨時的嗎？怎麽給我整成長期的了？"
    "臨時的有很多限製，長期反而管不寬，你到時候再辭職也不遲啊。"江烏陽突然壓低聲音，"工資還會高很多哦。"
    梁千峰沒聽工資高不高的事，工資於他而言，沒什麽大作用，他隻想知道，跳槽容不容易，他不一定幹得下去。
    "辭職容易辭嗎？不會要走好多好多程序吧？"
    江烏陽突然雙手合十，發出清脆的巴掌聲："誒嘿！被你猜對了！要想辭職，還真要走好多複雜的程序。"
    梁千峰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將那張卡片收好："你這是強製性勞動，我要起訴你。"
    吳歸文眨了一下左眼，很是狡猾："沒用，為基地效勞，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你起訴了也會被駁回，然後被強製帶去教育。"
    梁千峰："......"
    梁千峰：【我要投訴！投宿這個死人世界！】
    小布：【抱歉，宿主，請尊重各個世界的規則。】
    梁千峰張了張嘴，無聲的罵了一句髒話。
    電梯上行下行間，二人自負一層出來，雖然這裏已經是地下了。
    這電梯門一開，鐵柵欄離著電梯門口僅有半米的距離，給予人壓迫感十足。
    二人走上前，江烏陽拿出身份卡放置在感應處，又一番人臉識別後，鐵門應聲打開。
    伴隨著"吱呀－－"一聲，兩人相繼進了裏頭去。
    "帶一下門。"江烏陽吩咐道。
    梁千峰扯了一下嘴角，將門輕輕的關上。
    這裏頭的東西都這麽寶貴的嗎？還要層層防護？
    再回身時，室內的燈光驟然亮起，裏頭的裝置設備呈現在眼前。
    這裏頭，全是形形色色的海洋生物。
    活的養在營養液裝置裏，死的泡在福爾馬林液體裏。
    死亡與瀕臨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寬闊海域的生物，被人類捕撈上來，關在狹小的容器的，終日不見天日，等候即將到來的實驗。
    "夜離呢？"
    梁千峰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皮幹澀得有些眨不動。
    他後悔了，不應該帶夜離回來的，他早該想到的這一朝的，在自己第一次見到那些泡在特殊液體裏的異種時。
    "夜離？"江烏陽還不知道夜離是誰，故而疑問，見梁千峰的反應，瞬間就明白了"夜離"是誰，"哦，那條人魚是吧，跟我來。"
    江烏陽抬腳就帶著人往裏走，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這次你可立大功了，為基地做出的貢獻可是不可比擬的......"
    梁千峰聽不下去，隻覺得耳邊嗡嗡的吵死人了，恨不得將耳邊的蚊子一巴掌拍死。
    很快，兩人來到一個巨大的水柱前。
    水柱目測直徑五米，高約二十米。
    每隔三米就有平台供研究人員記錄，一段一段的一直到頂層。
    水本身是沒有顏色的，隻是燈光效應，變成了藍色。
    水柱的底部有氧氣供應，一個接著一個的氣泡往上升去，然後在這過程中破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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