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逃命遇到美人魚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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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烏陽帶來的湯湯水水全部灌進肚子裏後,夜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親了一口梁千峰的下巴。
    梁千峰眸光忽閃,愣愣的看著夜離。
    要換平時,他壓根就不會滿足於這樣的親吻。
    今天這麽純了?
    梁千峰眉尾一挑,半調侃著看他。
    夜離避開梁千峰的視線,垂著眼眸,手指繞進梁千峰的掌心裏,欲要與他十指相扣。
    因為指縫間的蹼,沒能完全扣緊,隻好兩手心貼緊了。
    梁千峰另一隻手摩挲著緊握在一起的手,上麵青紫色的血管凸起,覆在白皙的手上。
    指尖觸碰到手腕的位置,細膩的皮膚下,能摸到蓬勃跳動的脈搏。
    十指連心,像兩顆心髒貼著跳動。
    “你要把我同化了。”沒由來的一句,梁千峰摩挲著夜離指縫間的那層薄膜,接著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那兩隻交握在一起的手。
    即使隻是覆蓋在上麵,沒能完全包裹住。
    “你不喜歡嗎?”
    “我是個人,當然不喜歡。”
    夜離當即下定義:“所以你也不喜歡我。”
    梁千峰扯了一下唇,逗他:“對,就是不喜歡你。”
    夜離抬眼看梁千峰的眼睛,那雙眸子裏滿是戲謔,就知道這句話裏,隻有“你我”二字是真的了。
    十指相扣的手忽然鬆開,導致梁千峰握了一手空。
    還沒反應過來呢,夜離舉起自己的手,張嘴就去咬那些薄膜。
    薄膜被暴力撕扯開,鮮血從裂口裏冒出,可怖的順著手指往地下滴血。
    待夜離準備咬下一口時,梁千峰捂住夜離的嘴,抓住那隻血淋淋的手。
    “你在幹什麽?!!”
    夜離眼裏蓄了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人,嘴被捂住,甚至不能言語。
    梁千峰憤憤的瞪了夜離一眼,下一秒將人死死摟住:“不許傷害自己,我和你開玩笑的,最喜歡你了。”
    他沒想到夜離這麽不經逗,也沒想到夜離會去啃咬自己。
    夜離眼裏的淚可算是被他擠了下來,傷到的手貼上梁千峰的後背,短瞬間抓住衣服,鮮血浸染到雪白的布料上。
    “不許開玩笑,我會難過的。”
    淚水打濕肩膀,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夜離直接將臉埋在梁千峰的頸窩,時不時吸兩下鼻子,梁千峰給他清理傷口的時候,輕輕嘶叫兩聲,以此來告訴梁千峰,傷口疼。
    梁千峰手上的力道輕了又輕,嘴上毫不憐惜:“知道疼了?咬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疼死你得了。”
    藥塗到一半,江烏陽和卓勝說完事情回來。
    瞧見兩人狼狽不堪,好奇一問。
    梁千峰挑釁了一下來說。
    江烏陽聽見是夜離自己弄傷的,頓時明白他在裝可憐、賣慘 。
    眼神瞟到夜離那去,隻見夜離在梁千峰的頸窩那躲得穩穩的,完全找不到縫隙嘲諷他。
    江烏陽歎了一口氣,在梁千峰低頭包紮傷口時,和卓勝對視一眼。
    江烏陽說道:“卓將軍和我商量了一下,決定將夜離送回海洋,現在回來問問你的意見。”
    梁千峰包紮好夜離的手,將那隻手握在手裏。
    他有些出神。
    問他做什麽,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嘛。
    都商量好了,還來問。
    難道連背著他把夜離送回去都不會嗎?
    這話本來也不避著夜離,不止江烏陽卓勝需要梁千峰的答案,那條人魚也趴在他的肩頭,眼巴巴的盯著梁千峰的眉眼。
    一番沉默後,梁千峰抖了兩下眼皮,隻說:“他的手剛受傷。”
    在座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夜離的自愈能力強到可怕,這剛受傷的手,一兩個小時就好了。
    梁千峰又說了一句可有可無的廢話:“傷口不能碰水。”
    江烏陽哂笑:“那等他傷口好了,我們就送他回去?”
    梁千峰心頭一跳,好像給自己繞進去了。
    而且江烏陽和他講話時,有種循循善誘的感覺,像是在和小孩講話。
    最後,梁千峰啟唇:“……隨便。”
    說完,他注意到到夜離灼熱的視線,怎麽避也避不開,另一邊又是其餘兩人調侃揶揄的眼神。
    好像被六隻眼睛盯著僵在了原地。
    送夜離回去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後,送走晚上來采集數據的江烏陽,室內的兩人無言做自己的事情。
    梁千峰坐在桌子前,一本書攤開在桌子上,紙張時不時的翻閱,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雖然書頁在翻,梁千峰卻一個字也沒看見進去。
    他心不靜,注意力全放在了一旁陪他卻兀自趴著睡著了的夜離身上。
    呼吸綿長,睡著時遇見光會下意識的抬臂遮住眼睛。
    橫欄在眼前的手臂擋住眉眼,梁千峰看不見那雙眉眼,隻能將視線挪到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書本攤著,暖黃的燈光調得暗了又暗,隻有一點微弱的光芒。
    梁千峰趴在桌麵,側頭去看他,仿佛在看一場漂亮的戲碼。
    【我可以殺了他嗎?】梁千峰問小布,【這樣他就永遠屬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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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道電流聲嘶啦嘶啦而過,聲音止住了,小布的聲音才停止:【宿主,您的想法很危險,不過可以試試。】
    梁千峰一笑:【你的想法也很危險。】
    小布似乎趴在梁千峰的肩頭,聲音很輕的問:【您很在意他嗎?】
    梁千峰指尖摸上夜離的唇峰,然後又向另一邊抹去:【應該吧。】
    小布:【可您之前不是這樣的。】
    梁千峰拿開夜離遮住眼睛的手:【可能是我變了,也可能是這個人太熟悉了。】
    小布頓了一下:【熟悉?】
    梁千峰:【是我覺得熟悉,這裏的一些人我都覺得熟悉,那股熟悉感又說不上來,好像在哪見過,在哪認識過,我隻是不記得了。】
    小布沉默著沒說話,想說什麽,到了喉嚨口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梁千峰:【他是關鍵人物,我總要在他身上做點什麽才行。】
    小布:【您準備做什麽?】
    梁千峰哼哼兩聲,不打算回答它。
    又看了好一會兒夜離的睡顏,梁千峰的手探了兩下夜離的鼻息,最後轉去捏夜離的鼻子,想要人斷氣。
    夜離即將醒過來前,梁千峰鬆開手,對小布說:【我在意他。】
    【也恨他。】
    軟而溫熱的觸感在嘴唇上炸開,夜離的眼皮跳了跳。
    他睜開眼睛,對上放大的閉著的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輕微的抖動著。
    熟悉的氣息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害得他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抖起來,連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夜裏探出舌尖,又快速的收了回去。
    他睜著眼,看見梁千峰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難以挽留的往後側去。
    夜離看著梁千峰那張漫上紅色的臉,歪了歪腦袋:"你偷親我。"
    梁千峰撇開腦袋,冷靜了一會兒,才轉回頭來,淡定的"嗯"了一聲。
    昏黃的燈光打在梁千峰的臉頰上,覆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將梁千峰的臉頰的下顎線磨的很是柔和。
    夜離喉結滾了又滾,著迷的瞧著梁千峰,問:"還可不可以偷親一次?"
    於是,夜離又得到了梁千峰的一次偷偷摸摸的親吻。
    "我想問你。"梁千峰抹了嘴唇上的水漬,視線還有些渙散,說話時嗓子啞啞的。
    夜離習慣性的將腦袋擱在梁千峰的頸窩那,迷戀的嗅著梁千峰的氣息:"問什麽?"
    梁千峰將視線重新匯聚起來,視線定在桌麵的裝著水的玻璃杯子上,一隻手需搭在夜離的腰上,一隻手被夜離緊緊握著。
    力道大得像是怕他離開了。
    梁千峰問:"你想離開我嗎?"
    夜離突然咬了一口人,聽見梁千峰因為疼痛而嘶叫的聲音,這才滿足的鬆嘴。
    "是你想離開我。"夜離憤憤的斥責梁千峰,又安撫的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梁千峰的皮膚。
    梁千峰揪住一小撮夜離的頭發,扯了兩下,說:"我可沒這麽說過,夜離,留在我身邊吧,任何方式都可以。"
    "好啊。"夜離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下來,甚至對自己有千萬種方式留下來而感到興奮,"任何方式都可以。"
    梁千峰掙脫出這個過分甜膩的懷抱,捧著夜離的臉蛋,用一個濕吻強硬的將夜離留下。
    碩大的水缸裏,夜離的衣服折疊好放置在一個架子上,他整個人栽在水裏,漂亮的魚尾在水缸裏浮動,魚鰭柔軟的擺動著。
    梁千峰將一把手術刀全麵的消毒,勾手引著夜離上岸。
    上了岸的夜離沒有立馬收起尾巴,聽著梁千峰的吩咐,甚至將自己的尾巴擺好位置。
    梁千峰一手拿著刀,一手摸著那條魚尾,鱗片在手下滑過,逆著來撫摸,有些勾手。
    "會很疼。"梁千峰說話時,撞進夜離的眼睛裏,他詢問著,明知道會疼,還是要這麽做,"你忍著點。"
    夜離點了點頭,他說:"是你的話,就不會疼。"
    梁千峰苦笑著,抓起夜離的手,看了一眼那上麵的薄膜。
    碘伏大麵積的將薄膜染成黃褐色,在上麵又覆了一層膜。
    手術刀幹脆利落的將上麵的薄膜切割下來,鮮血不要錢的流。
    一直到最後一塊薄膜去除,夜離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倒是梁千峰自己,手抖得差點切到夜離的手指。
    夜離舉起鮮血淋漓的手,對著半空看了一會兒,嘻嘻笑著:"我和你一樣了,你不會不喜歡我了。"
    梁千峰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手抖得不成樣。
    他撲到夜離懷裏,什麽喜歡不喜歡的,現在應該覺得痛才對啊!
    這也隻是疼痛的開始。
    一身人魚血的梁千峰拿著一隻玻璃瓶,將切割下來的蹼放進去。
    他顫抖的手覆蓋在人魚最為脆弱的地方,摁了摁本該保持警惕的,而現在軟綿綿一點防備都沒有的肌膚。
    梁千峰始終下不去手。
    夜離不覺得痛,他卻覺得痛得要死,像兩個人的感官互換了一樣。
    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可到了某些時刻,血是一滴沒流,淚是不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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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沒告訴過夜離他要做什麽,夜離卻不用他告訴,連個眼神都不用給。
    他的臉被一雙帶血的手捧著,嘴唇相碰間,眼淚順著溝壑流進嘴裏。
    鹹澀的,這個吻一點也不好。
    "記得要一直喜歡我。"
    夜離說,這句話將梁千峰扔回最初。
    他愣了神,完全沒料到夜離的下一步動作。
    刀起刀落,一顆圓溜溜的藍色珠子從血水裏冒出來,另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被夜離從梁千峰身上摸出來。
    兩顆珠子相差幾毫米時,驟然發生劇烈的變化。
    珠子飛向半空,周遭空氣扭曲在一起,形成小型的龍卷風。
    衣訣冽冽,梁千峰顧不上其他的東西,雙手捂住夜離的腹部,想單靠自己的雙手止住血流不止的腹部。
    夜離將他摟進懷裏:"記得要一直喜歡我哦。"
    他像平時一樣撒嬌,掙得梁千峰答應他那些離譜的條件。
    "你不是已經想好了嗎?現在怎麽反悔了?"
    "我不要你反悔,我隻是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而已,我不會後悔,我心甘情願,也不要你反悔,你不能反悔。"
    梁千峰下巴擱在夜離的肩窩,雙手成爪抓住夜離的長發。
    "我什麽也沒告訴你,你怎麽知道我要做什麽的?你又私自做決定!你又留我一個人!"
    說完,梁千峰自己都懵了。
    什麽叫"又"?
    這下連梁千峰自己都搞不懂了。
    夜離苦笑兩聲,氣息微弱,在梁千峰懷裏漸漸沒了聲息。
    滿天瑩藍色的蟲子突然出現,圍繞著夜離的屍身飛舞,像迎接新生,又像告別。
    梁千峰抱著夜離放回水缸裏,他渾身的血在接觸水後,迅速向四周散開,將整缸水染成了紅色。
    梁千峰手裏揣著那顆融合在一起的寶貝珠子,發了瘋似的往外奔去,途經的人攔都攔不住。
    實驗室內,梁千峰離開後,江烏陽自隱蔽處走出來,他看了一眼水缸裏的屍體,無奈的歎了口氣。
    沒一會兒,又出來一青一白二人,兩人依偎在一起,同時看向水缸。
    那不就是上個世界的白虎青蛇嘛!
    再轉眼,江烏陽一身裝扮迅速換去,變成了朱雀的模樣。
    青蛇走到水缸前,點了點玻璃,青綠色的霧從他的指尖探出,慢慢圍繞住水裏的夜離。
    隻聽青蛇輕輕歎息:"可憐我的千鋒寶寶咯。"
    梁千峰發瘋的要出去,一群人阻攔住他。
    要出去也不是這個時候出去,現在還是白天。
    而且梁千峰身上都是血,像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
    要不是有人認得出他,現在堵著他不許出去的,恐怕就是持槍的士兵了。
    這邊的騷動引來了上邊的人,來的正是卓勝。
    梁千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著卓勝的衣袖,語無倫次的說自己要出去。
    卓勝平靜的看著他,然後話不多說,親自帶著梁千峰出去了。
    車廂內的血腥味濃厚,梁千峰的頭發被血塊黏連在一起,整個人狼狽至極。
    卓勝推了一包濕紙巾到他麵前,見人失魂落魄,親手拿了一張出來,塞梁千峰的手。
    梁千峰抖著手,隻將手裏的珠子擦得一塵不染,完全顧不上自己。
    路程很長,一直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子,才到達目的地。
    梁千峰一下車就要奔林子裏,卓勝急忙下車,把他叫住。
    梁千峰回頭,看他。
    卓勝問:"他間接害死了你哥,你會恨他嗎?"
    梁千峰苦中作樂,調侃道:"你和他很熟嗎?這個時候來問我?在這裏,難道不是我跟他才是最熟的嗎?"
    卓勝沒有跟他貧嘴的習慣,隻是默不作聲的看著他,知道他一定會回答自己。
    果不其然,梁千峰轉身往林子中走,道:"恨,也不恨,人就這樣了,恨還有什麽意義?"
    林子深處,這裏和梁千峰猜測的沒錯,這些低矮的瑩藍色的蟲子,在守護著一個結界。
    那結界的中心,是一條人魚石雕,祂一手撐著三叉戟,一手掌心向上舉著,像是在托著什麽東西。
    梁千峰費力的將珠子放在人魚的手裏,他往後退一步。
    以珠子為中心,向四處散發光芒。
    而此刻,萬物將歸於原位。
    恍惚間,梁千峰從那雕像身上,看見了夜離的影子。
    怎麽會不恨呢?要不是得知吳歸文離世的消息,他永遠也不會用這麽極端的方法。
    梁千峰閉上眼,聽了小布一句勸。
    不過都是npc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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