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返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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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峰滿意了,直起腰來,朝他二師兄董歸張開雙臂,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董歸受寵若驚,除了五師弟和六師妹,任誰來了也不給抱,今兒這是祖墳冒青煙了?
董歸忙收好那枚鎖,上前抱住人,才剛碰上,他就發覺哪哪都不對勁。
梁千峰身上很燙,是不正常的燙!
他一度認為自己的感官出現了問題,抬起手背來撫摸梁千峰的皮膚,最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小師弟?”
梁千峰沒應他,靠在他懷裏細細的呼吸,眼睛也合著,臉頰紅撲撲的,是發熱的症狀。
“我帶你去找三師妹!”他說完,意識到自己太混亂了,忙抱起梁千峰到他自己的榻去,給人掖好被子,“我去把三師妹找來。”
他慌裏慌張的把安峰樂峰兩人叫來,一人看住人,一人跑去通知梁燁承,轉身衝進了雨幕之中。這場雨帶著驚人的雷聲,不遠處的閃電劃破天際,灰沉沉的天壓得人喘不上氣來,潮濕的空氣更是雪上加霜,不讓人好過。
也就一會的時間,梁千峰發起了高熱,屋子裏擠了滿滿當當的一群人。
梁燁承皺著眉站在床榻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三徒弟花蒼術給梁千峰把脈。
沒一會兒,花蒼術平靜的收起一係列工具,叫著安峰和樂峰去抓藥煎藥。
“師父不必過多憂心,現下正值換季,病狀多發的季節,不巧叫小師弟趕上了。按時服用湯藥就好了。”
梁燁承點點頭,把一眾圍著連氣都透不過來的徒弟一並趕了出去,自己守在兒子榻邊。
不多時被押著回去換掉濕衣服的董歸合上雨傘衝進屋裏,他沒能跑進裏頭,隻能和外間的一眾師兄弟妹們大眼瞪小眼。
“師父不讓人進去。”白涼低聲告知。
幾人相繼沉默,在外間或坐或站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安峰端著煮好的藥往裏間走去,藥的苦味瞬間彌漫開來。
“我已經聞到苦味了。”白涼小聲逼逼,“師姐,你開這麽苦的藥,師弟會喝嗎?”
花蒼術沉默不語,反倒是寧奈白了他一眼:“師姐用得著你來指揮?”
白涼嘴一撇,不說了。
安峰進去又出來,手上沒有端進去的托盤,那是留在裏頭了,梁燁承給了話,叫他們去做自己的事情,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掌門說,不是什麽大病,他看著就好。”
既然梁燁承都這麽說了,眾人也隻好離開。
這場病來勢洶洶,藥足足喝了一個禮拜。病魔強行打開了他的脆弱點,叫他敞露那點不足掛齒的脆弱。
藥苦難喝,梁千峰不大願意喝,總要梁燁承看著才會老實喝下。
這些天裏,他總是無緣無故的哭。用哭泣來要挾人做一些他想要的事。
這是青蛇教他的:“哭的時候要哭出聲,不聲不響的,身邊的人很難察覺到。”
因此,他現在哭,雖不是放聲了去哭,抽泣聲倒能叫人聽見。
玉笙樓多了好些人,全是梁燁承勒令派來的,盡管身為病患的梁千峰不同意,這些人還是出現在了玉笙樓裏。
“你就沒想過,我生病是因為吃錯了東西嗎?”
梁千峰抓著梁燁承的衣袖不放,因為生病,眉眼的戾氣都淡了幾分。
梁燁承低頭看著他,隻說:“想過,但你生病是因為著涼。”
梁千峰拗不過他,他又真心不喜歡一群人待在他的地盤,隻好軟下語氣來,施舍一點撒嬌,請求他給自己一點私人空間。
他這個方法依舊沒用,梁燁承需要扮演一個嚴厲的父親,對他說不行。
得到這個答案,梁千峰也沒多傷心,不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罷了。
晚間飯後,梁燁承坐在他的床榻邊,盯著人喝藥。
梁燁承端著碗,濃黑的藥水宛如毒藥,苦味彌漫,覺得碗裏的藥苦,苦到難以下咽的程度,他心裏哭叫著苦,接著化悲憤為動力,一口悶了,相當豪爽,隻是最後苦淒淒的吐了吐舌頭。
梁燁承見他喝完,上前拿過空碗,往他手心裏放了一塊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還沒走出兩步,身後便傳來細細的微小哭聲。
梁燁承轉頭,看見梁千峰抱著雙膝窩在原地,肩膀微微抖動著。
入夜後,眼睛用不著綢緞布料來遮擋,搖曳的燭光照射下來,那雙眼睛發紅且濕得要命。
梁燁承在心裏歎氣,轉身離開了這裏。
梁千峰轉過臉,抬手抹了一把淚,一臉埋怨的盯著梁燁承方才站著的位置,那處的地板差點要著火洞穿。
白虎騙人,自己都哭了,梁燁承照舊是這副死樣子。
高高在上,冷麵冷心,不容侵犯。
他始終是氣不過,一把抄起靠在身後的枕頭,朝著那個點砸去。
好巧不巧,枕頭砸進了去而複返的梁燁承懷裏。
梁燁承單手抓住那隻枕頭,沉穩的往床榻這邊來。
枕頭放回原處,梁燁承的身影籠罩著梁千峰,不見任何情緒的聲音鑽進梁千峰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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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鬧什麽脾氣?到處亂扔東西。”
梁千峰一時間渾身發熱,燒得眼眶收不住淚,他憤憤的抹了一把淚,接著瞪著梁燁承:“我鬧脾氣了嗎?我隻是單純看這個枕頭不爽,就像看你一樣!”
梁燁承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反而坐在榻邊,拎小貓一樣把梁千峰塞進被子裏。
“有什麽想要的,你要直接和我說,總做些彎彎繞繞的事情,爹不懂。”梁燁承看著他,眼裏冰霜不曾化開,“太像我了也不會撈到好處的。”
梁千峰發怔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許久不見說話。
梁燁承站起身,掃滅幾盞燭火,說:“好好休息。”
沒等梁燁承走出去,梁千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叫住他:“梁燁承。”
梁燁承頓住,轉身聽梁千峰的下文。
梁千峰別扭半天,最後還是打碎自己最後的倔強:“我覺得我現在需要你陪著。”
……
頭枕在梁燁承的胳膊上時,梁千峰輾轉難眠。
梁燁承會默默為他鋪好路,但永遠也不會說出那樣的一句話,更不會像現在這樣伸著胳膊給他作枕頭。
梁燁承被奪舍了?是哪個不怕死的來裝他的父親!
打這樣的主意抱的是怎樣的目的?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可無論如何,現在的他的確需要梁燁承的陪伴,叫他像個尋常父親一樣,哄生病的兒子睡覺。
無論對方抱著什麽樣的目的,也請讓他暫時感受一下屬於梁燁承的溫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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