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並不完美的謊言，卻能維持至今，實乃天時地利人和。”張羽傑說。
    “你口中的謊言，是什麽？”袁帥問。
    “是謊言也是真相。”張羽傑說道：“你們應該知道，賽爾和賽爾號的概念是嬴澤提出來的，但一開始支持嬴澤的人並不多，直到林森的插手，情況才開始好轉。”
    “你想說什麽？”袁帥繼續發問。
    “林森幫助嬴澤完成賽爾和賽爾號的研製，而嬴澤則對林森的所作所為閉口不言，可謂是雙贏。”張羽傑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但你們知道嗎，賽爾機器人並不能將人的意識轉移，那隻是將人的思維習慣拷貝，再作為數據植入賽爾機器人的核心中，以此達到將人的意識轉移至賽爾機器人腦中的假象。”
    “什麽！”
    “從來就沒有永生的說法，賽爾機器人，最多也隻是無限接近人類的機器人，隻是你們一直沒有意識到。”
    “那嬴澤主席知道嗎？”袁帥不甘問道。
    “作為賽爾的開發者，嬴澤一開始就清楚這一點，另外說明一下，當初嬴澤認為賽小息是失敗品，就是因為賽小息並沒有嬴薪的意識，甚至因為當時技術尚不成熟，賽小息表現出來的思維隻有嬴薪九歲的水平，也就是這樣，讓嬴澤意識到轉移意識是不可能的。”
    “那為什麽之後嬴澤主席明知這一點，卻依然提出了製造賽爾的想法？”袁帥問。
    “兩個因素，一是向外探索的宇航員帶來新星球和精靈的信息，無疑是帶來了希望，於是人類急需可靠的探索飛船和工具，二是這樣的做法並不會傷害人類，隻是看起來有些亂倫。”張羽傑回答道。
    “看起來並沒什麽不妥。”袁帥說。
    “嘖嘖嘖，你似乎忘了還有林森那家夥。”張羽傑說道：“研發賽爾和賽爾號可不是一個小工程，而即便還活著的人類已經少之又少，但沒有用的人類還是一樣多，可資源就剩那麽多，兩者必須舍去一個，人類方能繼續延續下去。”
    “你是說······”袁帥瞳孔放大，震驚之餘，已然明白後續的結果。
    “為了人類的未來，舍棄一部分累贅，這樣雖然很不人道，但效果也極其顯著，人類的火種不僅得以保留，賽爾號和賽爾也研發成功。”張羽傑說。
    “······”
    袁帥低下頭沉默不語，在場的眾人無不如此。
    “仔細想想，被欺騙的不隻有你們賽爾，那些被拋棄的人類，也是被林森以舍棄肉體，意識永存的借口集中聚集，再物理滅殺，屍骨不存。”張羽傑說道：“就這樣，殘存的人類又被消減了七八成，不過這正中林森的下懷，人員縮減後，鷹、鴿、蛇三派之間實力的天平被打破，波及程度最輕的蛇派開始牢牢占據主導權，而這正是林森所願意看到的，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林森的手筆。”
    “這樣做，嬴澤主席沒有製止嗎！”袁帥質問。
    張羽傑攤開手，說道：“很抱歉，當時的嬴澤正在忙著研發賽爾號，根本沒空知曉和製止林森的做法，即便後來知道，也已經晚了。”
    “是這樣嗎······”袁帥喃喃道，心中似乎好受了些。
    張羽傑：“世道一向如此，一個人奮盡全力確實可以做些什麽，但一個人窮其一生也改變不了什麽。”
    “你是在暗示我們？”袁帥抬頭看向張羽傑。
    “隨你怎麽想，我可不能再劇透了。”張羽傑說道：“秘密交換完畢，接下來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探索了。”
    “等等，按你的說法，你屬於蛇派，那你為什麽要跟我來救賽小息？”袁帥不解道。
    “無可奉告。”
    張羽傑微微抬手，上空籠罩的無形屏障驟散。
    屏障消散，外麵的聲音傳來，戰場的情形也映入眾人眼中。
    重整旗鼓的雷蒙帶領賽爾已經殺到海盜基地大門處，隻差最後一道防線就能攻入海盜基地。
    “你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趁機逃走嗎？”即便外麵打的熱火朝天，袁帥的注意力仍然在張羽傑身上。
    “你想多了，我隻是讓你們看看，戰爭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你們不去幫忙，確定還要和我一直這樣耗下去嗎？”張羽傑說道。
    袁帥沒有回答，旁邊的x·小隊成員見狀，也沒有打算行動的舉動。
    不過這其中並不包括賽小息，雖然張羽傑所說的內容確實很令人吃驚，但賽小息隻想做好當下。
    賽小息抬腿就要去支援雷蒙那邊，張羽傑對此並未阻攔。
    “謝謝。”臨走，賽小息還是對救了自己的張羽傑表達謝意。
    畢竟一碼歸一碼，到底還是就事論事。
    滋滋滋······！不遠處，羅仁的屍骸開始詭異扭動，像是要重新組裝在一起。
    賽小息和袁帥眼疾手快，當即按住羅仁零散的手腳。
    身旁的風跡幾人見狀，也連忙上前合力控製住羅仁分散的軀塊。
    即便賽小息幾人發現及時，但還是疏忽了最關鍵的地方，羅仁的頭顱躍到半空合並，紅色的光芒頓時自眼瞳中閃爍。
    “雖然很狼狽，但至少奪回了控製權，迪恩，這筆賬我報定了！”
    羅仁的聲音於頭顱中響起，現在的羅仁已然不受迪恩的控製，也算是因禍得福，被斬斷的身軀反而切斷了控製器的線路，重傷的代價換回自我的清醒。
    至於為什麽在這種情況羅仁還能活著，隻能說羅仁已經不是人了，自然不能以人的生死來評判羅仁。
    “先解決你們幾個，再回去好好找迪恩算賬，讓我看看，先幹掉哪個比較好。”羅仁頭顱朝下，正要鎖定目標，地麵上的一道身影讓其愣住了。
    “是您！您真的活著！”
    顧不上作為敵人的賽小息等人，羅仁的注意力頓時全集中在張羽傑身上，眼中，語氣裏盡是震驚之色。
    “看海盜對這家夥的反應，莫非還藏著我不知道的身份？”袁帥嘀咕著，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張羽傑。
    “不對，雖然感覺很熟悉，但你並不是老大，我明白了，你是李三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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