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湫寒漂浮在半空中，低頭俯視著下方的景象。
    她這個行為在不少人看來非常危險，“俯視”在很多心高氣傲的劍眼裏，和挑釁沒什麽太大區別，脾氣大點的可能會直接動手把秦湫寒趕出來。
    外麵的人看得心驚膽顫。
    “她膽子是真的好大。”
    “哎，天賦確實不錯，但是這……隨時準備把她帶出來吧，每年都有弟子被劍氣所傷，她進去的時候那幾下確實不錯，但是這邊沒外麵那麽容易，可不能小看啊。”
    ……
    秦湫寒已經找到了劍塚中幾股靈氣的交匯之處，她閉上了眼睛，靈氣從她的身體裏湧出，也匯入了進去，將她和劍塚內的靈氣連接。
    幾秒後，吵鬧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是劍的聲音，成千上萬把劍的聲音。
    這算是神女血脈的天賦，隻要她願意就能聽清楚萬事萬物的聲音，之前在遊戲裏的時候感觸還不是很深，現在倒是能沉浸式感受了。
    “哎，今年都沒什麽有意思的人。”
    “有啊，那個腰上掛金紅色牌子的人小姑娘，看著挺不錯。”
    “太猖狂了，現在還掛在天上呢，真想把她拽下來。”
    “那你可真壞啊。”秦湫寒插嘴道。
    眾劍沉默，眾劍疑惑。
    “嗯？”
    “嗯？”
    “誰在說話？”
    “掛在天上的人。”秦湫寒繼續說道。
    她的話都通過靈氣傳給眾劍，外麵的人聽不到她的話，就像聽不到那些劍在說話一樣。
    “啊？”
    “你為什麽能和我們說話？”
    “靠，為什麽能聽到我們說話，我那些碎碎念豈不是都被聽到了，可惡，一點都不注重我們劍的隱私。”
    “完蛋完蛋完蛋。”
    “出生來就有的天賦，我想多帶走幾把劍，各位前輩有沒有想去，和我一起出去玩一玩？”秦湫寒問道。
    “幾把？小姑娘，你野心很大啊。”
    “太花心了，正常一個人隻能擁有一把本命劍。”
    “但也有人有好幾把吧，之前有個劍尊不是有三把劍嗎？”
    “可那是劍尊，她雖然現在看著不錯，但是誰知道未來能如何。”
    “我倒是挺喜歡這小姑娘的野心，有我第一任劍主的影子。”
    “可我是全靈根，難道這裏有全係的劍嗎？”秦湫寒疑惑地問道，“不是我有野心，是沒有這樣的劍啊，我所有靈根都是天階，放棄那一個，我都覺得可惜。”
    “或者各位有聽聞過這樣的劍，我去尋找。”
    它們又沉默了，它們總感覺秦湫寒有言外之意，但是有些聽不出來，隻覺得這話聽得格外不舒服。
    果然，太討厭人類了，說話總是藏點東西在裏麵。
    “小姑娘，想要拿劍，不是那麽容易的。”
    “你隻有三天時間，闖不過那麽多的劍關，那麽多的靈根，你也選不過來，你現在確實算是天賦異稟，全靈根通修還能這麽快到金丹，但是越往後越艱難。”
    “年輕人，修煉，有舍有得。”
    幾把劍七嘴八舌，不過話還沒說完，就有一把劍迫不及待地朝著秦湫寒飛去，劍鋒劃過秦湫寒的手側，接住了那滴落的血珠，向著秦湫寒發送了締結契約的申請。
    劍沉默了，齊齊看向了那把繞著秦湫寒飛舞的劍，想看看這叛徒到底是誰。
    外麵的人也有些沉默，之前不是沒有劍主動擇主過，但基本上都是屈尊紆貴的姿態，這麽殷勤的，還是頭一次見。
    而且……
    外麵已經有長老認出了那把劍，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冬藏嗎？”
    “冬藏？”
    “冬藏劍怎麽了？”
    “冬藏劍……冬藏劍是之前那位韓湫師姐的劍，就是……季長老，那個。”
    眾人竊竊私語，交流完後，陷入了沉默，各種想法在眾人的腦子裏流竄。
    小胖子死死地盯著水鏡，倒吸了一口氣，臉色難看，腦子裏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蹦了出來。
    葉風雖然也有些驚訝這種巧合，但還是被小胖子的表情嚇了一跳。
    這人到底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葉風真的很懷疑沈家是怎麽教人的。
    秦湫寒抓住了劍柄，雪白的光芒將一人一劍包裹，神劍出世的光與劍波四散開來，但在即將波及到結界外的時候被人壓製在了結界之下。
    冬藏劍本來還準備再忍一忍的，但忍不住了。
    它也很不高興秦湫寒要契約其他的劍，不過它沒其他選擇，當不了唯一，那它就要當第一。
    秦湫寒將冬藏收進了識海，笑眯眯地問道：“還有劍主動一點嗎？那我就自己選了。”
    “你好狂！你選？劍塚之內，我們才是做主的人。”
    “小姑娘，太狂是要出事的！”
    無數劍氣朝著秦湫寒襲去，秦湫寒輕巧地避開，她的每一次動作都顯得格外輕盈。每一分劍氣都剛好擦著她的裙邊飄過，一切都那麽恰到好處，被劍氣追殺絲毫不顯狼狽，一切都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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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散在周圍的弟子本就被那神劍之威給驚到，在感受到暴動的劍氣後，略有些慌張地看向四周，在發現所有劍氣都朝著一個方向去後又淡定地站在了遠處。
    他們很好奇，到底是誰惹得這麽多劍同時暴動。
    秦湫寒輕巧落在了地上，隨意拔起了一把劍，看了看，然後又插了回去，掃了一眼，又拔出了一把劍，細細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嗯？我不願意！為什麽我會被拔出來！”
    “啊？啊？啊？”
    在場的劍大部分都活了幾千年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但是它們確實沒辦法反抗秦湫寒拔劍的動作。
    外頭人的也麻了，在外麵買東西都沒她這麽隨便，而且，為什麽她能隨便拔出那麽多的劍。
    “嗯？玉溪劍很好啊，為什麽不要。”
    “我靠，青陽劍，我的夢中情劍！”
    “啊啊啊啊！不要給我，給我啊！”
    外麵的人羨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眾劍在幾分鍾後沉默了下去，周圍死一般都寂靜，連劍氣都弱了。
    “跟著我絕對比跟著其他人有前途。”秦湫寒注意到它們情緒的異樣，安撫道，“你看看，你們隻是生出了神誌，不少劍都沒有劍靈，但我能和你們溝通，你們話這麽多，和其他人契約了，還有人和你們說話嗎？沒有，隻有我能和你們說話。”
    “而且我有錢，之後的保養，肯定都給你們安排最好的，大部分劍修都很窮，你們心裏也清楚。”
    “我天賦高，又有錢，還能和你們說話，還有比我更好的劍主嗎？我還能找天材地寶幫你們生出劍靈。”
    “而且，我剛才躲避你們劍氣的水平也看見了，沒有比我更強的金丹期了。”秦湫寒一邊說，一邊從土裏挖出了一把弓。
    劍塚裏麵大部分都是劍，但還有不少其他的武器。
    這把弓，就吸引了秦湫寒的注意。
    不過……這弓看上去像是個殘次品，最核心部分有一個大坑，像是被人挖走了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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