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人少了很多。”秦湫寒環顧著四周，又收回了視線，“安景還活著，不過我也暫時不知道她在哪裏。”
    “先和其他人會合吧。”秦湫寒說道。
    她隻答應要帶著安景，但是這種情況，她找不到安景也沒辦法。
    “嗯。”曇謁點了下頭。
    秦湫寒通過道侶契感應著葉知慈的位置，率先往前走去，本來準備說話的曇謁，將想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曇謁跟在秦湫寒的身邊，雖然曇舒在另外一邊，但這種時候隻能把師弟先放在另外一邊。
    “你變了許多。”曇謁低聲說道。
    秦湫寒沒想到曇謁會主動提起這一茬：“當時年齡小，所以做事比較出格，一直忘了和你說對不起……我的寶庫裏有適合你的法器，想等拿到了再和你鄭重道歉。”
    “不用，我沒有放在心上。”曇謁低下頭。
    曇謁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直到手心黏膩刺痛才回過神，他閉上眼睛，將心底泛上來的惡意給強行按了回去。
    他沒問兩個人是什麽關係，並不是很想去麵對那個答案。
    不過他並不是很難摸出秦湫寒對他以及其他人不同的態度。
    其他人都在她的身邊，而他隻是一個她還沒有長大時候發生的錯誤。
    “湫湫！”葉知慈在感覺到秦湫寒在附近後，也朝著她這邊趕。
    兩個人相遇後，抱了個滿懷。
    這邊的情況很亂，沒人注意他們的情況，到處都是雪花，時不時就能吹飛一個人，能穩穩站在地上的不是有特殊的功法，就是有厲害的法器。
    “怎麽樣？沒受傷吧。”秦湫寒看著葉知慈。
    “沒有。”葉知慈說道，“我帶了很多法器和符紙……你也沒事吧。”
    “我當然也沒事。”秦湫寒鬆了口氣。
    曇舒是自己找過來的，看到已經在一起的三個人，曇舒看了眼曇謁。
    他身上也有曇謁給的佛珠，所以能感覺到曇謁距離他一開始沒那麽遠，然後越來越遠……也不知道師兄什麽時候才能清醒一點。
    “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秦湫寒簡單和曇舒打了個招呼，雖然對方的眼神幽怨，但是她也當做沒看見。
    葉知慈和曇舒，她當然先找葉知慈，他要怪就去怪自己師兄。
    秦湫寒看著不遠處那個巨大的東西，它似乎在不斷變幻著形狀，隱隱約約能感覺到空間法則在它的身上不斷鷹眼：“雪怪嗎？我們剛才在雪怪的肚子裏？”
    “不用管。”曇舒說道，“走吧，去找我們該找的東西。”
    “哦，所以你也不知道。”秦湫寒說道。
    曇舒：……
    曇舒沒有理秦湫寒。
    小時候的他可能要和秦湫寒辯駁幾句，但是現在他已經長大了！絕對不會再上秦湫寒的當。
    身邊不斷有人消失，秦湫寒一轉頭就看到一個人被雪吞噬。
    她本來想要飛起來，但又看到有人飛起來也被吞了。
    “吞人是隨機的嗎？還是做了什麽才被吞？雪山規則怪談？”
    “什麽？”曇謁扭頭。
    “沒什麽。”秦湫寒搖了搖頭，“隨口一說。”
    注意到憑空出現在自己旁邊的雪，她還沒有動作，祝炎已經將那雪花融化。
    看上去解決危機並不困難，但是這點雪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角落，隻要沾上就會被雪迅速吞噬。
    可以用靈氣將自己包裹，不過很多人這麽做了之後會發現那雪如果碰到他們身上的靈氣罩，靈氣也會迅速消耗，並且雖然這地方的靈氣很多，可他們根本沒辦法吸收多少，靈氣吸收率比外麵低了許多。
    有人崩潰尖叫大哭，想要離開，但是找不到出口的位置。
    仿佛隻能等死。
    他們總算明白為什麽一直有人說雪山秘境的危險度很高，為什麽萬佛宗提醒了很多遍最好不要來。
    但是他們覺得，那隻是虛偽的佛修想要獨占好處罷了。
    秦湫寒坐在劍上，抱著穹陽弓，穹陽弓上的異火將她包裹，遠遠看上去略有些可怕，但確實很管用。
    曇謁和曇舒身上有佛光護體倒也沒什麽問題，而葉知慈財大氣粗，身上掛了二十幾個防禦法器，防禦層就像是洋蔥，碎掉一層還有一層。
    “到處都一模一樣，你們是怎麽分辨方向的。”秦湫寒看著四周。
    在那怪物旁邊的時候能還能看到一些枯樹，但是到了這邊連枯樹都看不到了。
    “感覺。”曇舒說道。
    秦湫寒覺得有點不靠譜，但也不好說什麽，於是點了下頭，會卜算的和尚神神叨叨的也正常。
    不過下一秒，秦湫寒猛然踩空，開始墜落。
    這地方居然有一條裂縫？但是她的神識明明沒有感覺到，她的神識失靈了，其他人的也全都失靈了嗎。
    秦湫寒：……
    她努力想要飛起來，不過靈氣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白色的雪迅速將她包裹，不過那雪又迅速被異火升華，升華之後又有一團雪試圖包裹她，像是杠上了一般，異火不會熄滅，雪也源源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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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很安靜，按理說她掉下去的時候，應該聽到那三個人的聲音才對了，但沒有……
    秦湫寒閉著眼睛，幹脆任由自己下墜。
    不過腦子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甚至想到了之前看過的營銷號。
    “冰川裂縫有多危險……”
    確實危險。
    這到底有多深，怎麽到不了底呢？
    她真的掉進裂縫了嗎？
    秦湫寒的腦子有些混沌，臉頰感覺到了濕潤的觸感，以及不太舒服的布摩擦著她的臉頰……有人在親她。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曇謁？”
    秦湫寒看著眼前的人。
    曇謁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她死死地按住曇謁的肩膀，慶幸這邊的修為限製，讓他們兩個人的修為差不多，不然還真的按不住他。
    秦湫寒扭頭看向周圍。
    不在雪山。
    在禪房。
    秦湫寒看到不遠處端坐著的佛像，又看了眼曇謁。
    秦湫寒：？？？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秦湫寒看著曇謁，不得不說，這麽多年過去曇謁還是秀色可餐，但……她還是伸手把人給劈暈了。
    “祝炎？”秦湫寒喊了一聲。
    “在，出不來。”祝炎的聲音有些鬱悶，“好奇怪，我剛才就突然回來了，我控製不了自己。”
    秦湫寒吐出了一口氣，站起身，看了眼地上的曇謁，起身推開了禪房的門走了出去。
    本來以為這是個幻境，但似乎不是……因為周圍還是雪山，隻要腦子清醒就會知道，這還是在那個雪山秘境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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