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個卑劣的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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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澤父母早亡,他是在叔父家長大的,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
十二歲、十五歲,他曾連著兩次到太華山參加招新試煉,然而都失敗了。
十六歲的時候,他聽從叔父安排訂了婚,對方家裏清貧,算是賤賣女兒了。
十七歲上長澤成了親,也從叔父家搬了出去。
十八歲的時候兒子出生,他隻看了一眼,竟然又跑到太華山參加招新,而且這次他成功了。
長澤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拋下妻兒,甚至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在招搖山修行了幾年之後,他才突然良心發現,給家中去了書信,不過卻是一紙休書外加一封沒什麽誠意的道歉信。
一來放妻子歸去,讓她趁著年輕再嫁。
二來承諾妻子,將來若有所求,自己必會盡力相助,算是補償。
可他的妻子根本就沒有能力獨自撫養幼兒,隻能靠替別人做些漿洗縫補的活計勉強維持,身體早就累垮了。
這種情況哪裏還能再嫁?沒過兩年就撒手人寰了。他的兒子在心裏算是徹底記恨上他了,從來也沒找過他。
直到不久前,堂庭峰的宮唯宗找到他,手裏還拿著當初他給妻子的兩封書信,告訴他說“你的兒子眼下就在少昊國,想要見你一麵。”
長澤考慮了幾日,最後尋了個休整日去見了兒子。二人有幾分相似,隻是兒子反而更蒼老一些。
就是他的兒子要他幫宮唯宗殺害鳳星河和有蘇婉兒的。
他尋思著不過就是兩個新入門沒幾日的弟子,做完之後也算是斬斷了和紅塵俗世的最後一點牽絆,就答應了。
林清夢右手食指在下巴上輕輕的刮著,到這裏勉強算是合情合理,“你操控婉兒的符咒,和那些下作的東西,可都是宮唯宗給你的?”
那老頭在山上一百好幾十年了,上山前修煉的小仙門早就不複存在。想必也是一顆棋子,隻是幕後執子之人是哪一個?
“對,都是他給的。”
長澤點頭承認,“弟子也是聽說這些都是監兵神君的意思,才一時糊塗。”
“嗬嗬。”林清夢輕笑搖頭,“怎麽又扯上了神君?你是想說神君要殺本君的弟子,還用這種手段?你控製婉兒的符咒,本君瞧著可像是傀儡術。”
“弟子不知。”
長澤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絕不敢欺瞞師,仙君,宮唯宗就是這般說的,控製婉兒的是一張特別薄的金箔符咒。”
“弟子隻要提前燒了,讓師妹、婉兒吃了,她就會按照符咒行事,完成指令後咒術消失,不留痕跡。”
那一日幾個師弟去采了林檎,得知喬師姐要做酥餅,他就知道機會來了。他提前做了一個棪樹果餡的,隻弄一個,悄悄地做很容易。
第二日早膳的時候他搶著為大家打飯盛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符灰放到有蘇婉兒的湯裏更是輕而易舉。
有蘇婉兒那日的得到的指令就是把那塊酥餅給鳳星河,交出去之後咒術也就消失了。
昨日的符咒是晚膳時下的,指令就是毒殺鳳星河。
“師尊、仙君。”長澤雙掌疊在一起放在地板上,額頭抵在手上,“弟子知道的都說了,看在未央和婉兒都平安的份兒上,求仙君饒弟子一命。”
林清夢盯著他思索了一會兒,說的很完整。
至於勾結之人到底是不是宮唯宗,隻要去看看那個老頭身上有沒有渡過去的火種便可。
招搖山的結界沒被破壞過,外人進不來,即使不是宮唯宗,也肯定是堂庭峰上的哪一個。
“他二人平安是運氣好,你若有相同的運氣,那本君就許你離去。”
平整的拎起搭在膝蓋上的衣袍,林清夢站起來走到長澤身前,“在此之前,你一身的修為靈力,須得還來。”
長澤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不住地磕頭,“仙君饒命,沒了靈力,弟子就是個廢人了。求仙君開恩啊!”
林清夢垂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剛想召出焚天,突然想起古劍還在鳳星河那裏維持結界,於是轉頭看向長軒,“流光借為師一用。”
長軒雙手捧著流光劍遞給他,林清夢出手毫不猶豫,長劍鋒利無比,在觸碰到被血肉包裹的靈珠時才遇到阻礙。
找準了靈珠的位置,一縷縷靈力順著流光的劍身流淌,把靈珠緊緊的纏繞包裹了起來。
流光劍拔出來的時候,拖拽出一枚核桃大小,晶瑩剔透泛著紅光的靈珠。
“啊啊啊!”
長澤頭上青筋暴起,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地冒出來。靈珠被剝離的時候,與之相連的靈脈根根斷裂,巨大的痛苦讓他控製不住地大聲嚎叫,全身顫抖、兩眼翻白的倒在地上。
等到靈珠完全離體,長澤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臉色灰敗時不時的抽搐一下,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幾個弟子心有不忍轉過了頭去。
林清夢輕歎一聲,把流光遞還給長軒,靈珠則握在手心,“劉希承,你一身靈力修自招搖山,現在就還給招搖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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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手心攥緊,靈珠碎裂,一縷縷靈力飄散開來,重新歸於山間。
長明糾結了許久,一咬牙跪了下來,“師尊,師弟、劉希承的確該死,但是他沒了靈珠已經是個廢人了,求您饒他一命吧。”
接著陸續有幾人跪下求情,朝夕相處了幾十年,怎麽可能沒有感情。
“不能饒!”
有蘇婉兒一直靠在牆邊,可算是緩過來一口氣兒,“師兄、師姐,你們看看我,再想想未央師弟,我們差點兒就被他害死了。”
“沒有靈珠怎麽了?他這麽陰險惡毒,下山之後也是要害人的!”
林清夢對著有蘇婉兒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本君說了,會給他一線生機。”
林清夢在長澤的嘴裏塞了兩根祝餘草,捏著他的臉頰把那包殘餘的譽石粉都給他灌了進去,最後在他的身上塗了些棪樹果泥。
之後讓長軒禦劍把人丟出棲吾峰,並遠遠的跟著他。
如果長澤運氣好,一路都沒遇到狌狌,並且能撐著譽石粉的毒性走出招搖山,那就放他離去。
若是遇到了狌狌,或者毒發暈倒在山裏,那長軒就得即刻將人擊殺,一把火燒了也算幹淨。
“謹遵師命。”
長軒小心翼翼的拎著長澤禦劍離去,他可不想沾到一星半點的棪樹果。
林清夢環視了一圈神色各異的徒弟們,“你們可是覺得為師太過心狠了?”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長明身上。
除了有蘇婉兒,餘下眾人都站了起來,抱拳行禮道:“弟子不敢。”
“為師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執迷不悟,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清夢讓弟子們都回去休息,明日起繼續修煉。
至於躲在堂庭峰上的陰險小人,也留到明個兒再收拾吧。他此刻心裏還惦記著扶桑樹頂上的人呢。
夢境——
鳳星河在劇痛中醒來。
他在一間陌生的竹屋裏,身上穿著裏衣,蓋著被子。
屋子裏幹淨的很,隻有一張木床,他就被鎖在床上,是的,鎖在床上。
他的右腳腳踝上有一條拇指粗細的精致鎖鏈,鎖鏈從地麵蜿蜒而出,他的活動範圍最多能到窗邊。
窗戶是開著的,外麵除了樹還是樹,茂密的樹冠擠在一起,連天上的星星都被遮住了。
“林清夢!你個卑劣的賤民!豬狗不如的畜生!!……”
僅僅是坐起來而已,身上疼的他直冒冷汗,咒罵一聲接著一聲。
鳳星河雙手使勁的拽著腳上的鏈子,鏈子上密密麻麻的鐫刻著符文,帶著火焰,卻一點兒也不熱。
他想用雷電把破鏈子給劈開,可試了幾次,明明靈力充沛術法卻失靈了。
“嗬!別白費力氣了。”
林清夢推門走進來,手裏端著個托盤,上麵是一碗冒著熱氣兒的湯麵,清湯寡水的,除了個雞蛋,隻有幾朵蔥花。“吃飯吧。”
托盤剛剛舉到鳳星河身前,就被他一把掀翻。滾燙的湯麵一大半都潑到了林清夢的身上,素淨的白袍沾滿了湯水,還掛著幾根麵條。
托盤和木碗掉到地上,發出幾聲叮叮當當的聲響,麵湯灑了一地,麵碗滾了一圈,最後停在牆角。
“林清夢,你是什麽意思,這又是哪裏?你這是要關著我?”鳳星河彎著膝蓋,使勁的扯了扯腳上的鏈子,“趕緊給我打開!”
林清夢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雙手拎著衣襟抖了抖,發現沒什麽用,髒了就是髒了,抖不下去,“你要是想讓為師脫衣服,直說便是,何必這麽費勁。”
他一邊說,一邊一件一件的,緩慢悠閑的脫著衣服,瞄了眼鳳星河腳上的鎖鏈,“這間屋子可是為師特意為你準備的,日後你就住在這裏,難道不夠明顯嗎?”
髒了的衣服被直接扔到地上,林清夢赤裸著上身,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鳳星河,“放心,知道你耐不住寂寞,為師定會日日來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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