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別亂動。”
    林清夢轉身去尋了把梳子，一下一下的幫鳳星河搭理淩亂的長發，“星河，你的體力不行，並不能讓我爽快。再說你方才不是很舒服麽？為什麽要換呢？”
    “……”
    鳳星河的臉又紅了，盤腿兒坐在床沿上渾身都不自在，左搖右晃，虧了他是麵向竹牆的，師尊看不見他的臉。
    師尊是怎麽用那麽平淡冰冷的語氣，說出來這麽不要臉的話的？
    林清夢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在不高興，一邊打理頭發，一邊想著忽悠他的說辭，“星河，要不這樣吧，你要是術法精進，體力夠好了，我們就換。能躺著享受我還樂得輕鬆。”
    “真的？”鳳星河腦袋往後仰，直接抵在了林清夢的身上，“那怎麽樣才算好，您不會是又在騙我吧？”
    再說什麽叫躺著享受？師尊還真的是什麽話都能說的這麽自然，這語調跟往日講學也沒什麽不一樣。
    “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方才難道沒讓你在上麵麽？”
    林清夢扳著他的下巴，低頭在嘴唇上啄了一下，“這樣，隻要你既能不暈倒、也不求饒的結束一次雙修，下一次我們就交換位置，怎麽樣？合理吧？”
    鳳星河疑惑道：“合理麽？”
    林清夢點了點頭，推著他坐直，繼續打理他的長發，“你能不暈倒也不喊停，才能說明我們倆的體力是對等的，當然是合理的。”
    鳳星河皺著眉，輕輕咬著大拇指的關節，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呢？不過再想想好像也沒錯，要是進攻的一方半途堅持不住了，好像確實很掃興。
    “那就這麽說定了。”
    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鳳星河轉過身來，拉住林清夢拿著梳子的手，仰頭問道：“師尊，您……您為什麽會選我、那個、那個做您的伴侶？”
    林清夢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自然是因為心悅你，喜歡你。”說完低頭扣著他的腦袋吻了上去。
    “咕嚕~咕嚕嚕~咕嚕嚕嚕嚕”
    鳳星河簡直要尷尬死了，師尊剛說喜歡自己，正在甜蜜蜜的親嘴兒，自己這肚子怎麽能叫的跟打雷似的？
    坑呢？有沒有坑能讓他鑽進去？
    林清夢精準補刀，“你的體力果然不行。”
    鳳星河耷拉著腦袋，捂著肚子，盯著地麵很是喪氣。
    師尊先是放血，又淨化水源力竭暈倒，接著瘡毒發熱，還能在粒米未進的情況下“劇烈運動”，肚子都沒叫喚。自己可是喝了整整兩大碗粥的！！
    “不必沮喪，日後慢慢修煉就好了。”
    林清夢心道不能打擊的太狠了，這股子自信勁兒可是剛剛養回來的，摸了摸他的腦瓜頂兒，“想吃什麽？桌子上的粥熱熱喝了？還是想吃些別的？”
    “什麽都可以麽？”鳳星河按著肚子咽了咽口水，眼睛亮閃閃的。
    “嗯，隻要我能弄得到。”
    “弟子想吃素麵。”鳳星河舔了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來回蹭了蹭鼻子補充道：“就、就您上回弄的那個麵。”
    林清夢的眼裏溢滿了吃驚，轉瞬即逝，“可以。”說完就整理衣衫，攏了攏長發，準備去廚房煮麵。
    他的心底好像打翻了一罐蜜糖，甜膩到化不開。從前鳳星河可沒少倒掉他做的吃食，從頭到尾都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師尊，師尊。”
    鳳星河突然跳下床，鞋也沒穿，光著腳跑到門口一把拉住他，“不吃麵了，您現在可是病人，要是讓師兄們知道您給我煮麵，那還不得宰了我？”
    “胡說！”
    林清夢低頭瞅了一眼光著的腳丫子，“去把鞋襪穿好，我們去山裏吃別的。”
    “吃什麽？”
    “到時候就知道了，讓你見見我的看家本事。”林清夢賣了個關子，對著床榻那邊努了努下巴，“穿鞋去，你來禦劍。”
    鳳星河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動作極快的穿好襪子，靴子還沒穿好，就跳著往外跑。
    林清夢帶著鳳星河去了招搖山最南邊的擅爰峰，選了一處開闊的平地，生了一堆篝火，“坐下等著吧。”
    夜已經深了，山裏草木茂盛，這會兒很是安靜，鳥獸都在安睡，隻有天空中的星月相伴。
    林間清風徐徐，帶著沁人的香氣。鳳星河席地而坐，雙腿隨意的伸展，身體後仰，手肘撐在地上，“可真舒服啊。”
    月光下，林清夢整個人都是柔和的。他看著鳳星河笑了笑，以靈力凝出一把彎弓，還有一支火箭，拿在手裏揚了揚，“我的看家本事。”
    鳳星河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師兄們說過師尊上山前是獵戶來著，“您這是要打獵？”
    “沒錯。”
    林清夢挑眉笑了笑，神情有些得意，“我可是得了父親的真傳，百發百中！不靠靈力我也能養的活你。”
    鳳星河笑道：“師尊，您手裏的這些家夥什可都是靈力所化。”
    林清夢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實待著！”說完轉身鑽進了林子裏。
    不多時，安靜的山林中傳出來草木被刮蹭的沙沙聲，接著就是野獸奔逃、混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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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星河仰頭看著天空，今日就像做夢一樣，午後那會兒還覺得自己大逆不道，畜生不如，夜裏怎麽就和師尊在這兒抓小獸了呢？
    師尊說心悅我……那真的會和我結道麽？嘿嘿~好像有點兒貪心了。先這樣吧，起碼不用害怕這點兒小心思被師尊發現了。
    鳳星河閉上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麵，心裏一遍遍的回想著林清夢說過的話，喃喃低語：“今日的師尊好像和往日很不一樣啊！”
    “是麽？”
    林清夢拖著一隻野豬往回走，裹著繃帶的那隻手裏捏著些紅紅綠綠的葉子、果實，“說說看，哪裏不一樣？”
    這個傻小子想什麽都能這麽出神。
    他從腰間抽出匕首，就是鳳星河扔到地上的那一把。舔了舔嘴角，極其利落的拆解下來一條豬腿，剝了皮，切成塊。
    接著折了幾根樹枝，削成粗細適中的尖頭木棍，串上肉塊架在火上烤。
    鳳星河坐直了身體，盤著腿，手肘拄在腿上，雙手托著腦袋，下巴往火堆努了努，“這就不一樣。”
    “今個兒之前，弟子絕對想象不出來您會這麽拖著一隻野豬，還、還……給它剝皮、切塊的架在火上烤。”
    “哦？”林清夢掃了他一眼，熟練的翻動著肉串，搓碎了采回來的香料灑到上麵，“繼續，還有呢？”
    鳳星河想了想，“您還調戲我。”
    “這可不對。”
    林清夢極其不認同，抬起頭搖了搖，“星河，我每一句話都是在陳述事實，並沒有一點兒要調戲你的意思。你想想看是不是？”
    “……”
    鳳星河瞅著火堆，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好像、可能、是吧？如果師尊不笑，用平時的語氣說，那還真像是在陳述某些事實……
    “行了，別想了，這麽長時間你是回味了幾遍？”
    林清夢把手裏烤好的肉遞給他，“嚐嚐，小心燙。”
    啊啊啊！什麽叫回味，還幾遍？這真的不是在調戲自己麽？
    鳳星河接過肉串歪著腦袋盯著林清夢，奈何人家根本沒看自己，神色如常，要是光看臉甚至猜不到他在做些什麽。
    “好香啊！”
    豬腿肉烤的外焦裏嫩，咬破外麵的一層酥皮，裏麵的汁水瞬間爆開溢滿口腔。雖然沒有鹹淡，卻帶著獨特的香氣，還有些辣辣的。
    好吃到根本停不下來。
    鳳星河吃的大快朵頤，一口接著一口，汁水從嘴角流到了下巴上。他隻是抬手擦了擦，嘴裏塞的滿滿的，“師尊，您這手藝不愧是看家本事啊！也太好吃了。”
    “那也不能吃太多，該不消化了。”
    林清夢的這手烤肉可是特別練過的，這一百來年烤過無數遍。不過除了他自己每次都會吃上一小塊兒，從來沒有別人品嚐過就是了。
    見鳳星河吃的這般歡快，滿足，他的心裏漸漸湧起了一股暖流，最後被填的滿滿當當，“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常常烤給你吃。”
    鳳星河嘴裏嚼著烤肉，手裏舉著木棍兒，棍子上還有最後一大塊肉串在上麵。
    他往前挪了一點兒，湊到林清夢身邊，臉蛋被火光映得通紅，“師尊，您能笑一笑麽？”
    “自然。”林清夢轉頭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師尊笑起來果然是萬物失色，十裏春風百裏桃花不如君，“師尊，您長得可真好看，我第一眼見您，就這麽覺得。”
    第一眼見到你，就開始想入非非。
    林清夢喉嚨裏溢出來兩個愉快的音節，“把東西咽下去再講話，吃完了我們就回去吧。”
    “嗯，好。”
    回棲吾峰的時候，桃木劍上多了隻三條腿兒的野豬。
    林清夢直接回了屋子。
    鳳星河偷偷摸摸的把野豬扔到了廚房門口，又鬼鬼祟祟的往山頂走。穿過院門的時候，結界閃現，火蓮亮了亮，卻沒有攔著他。
    該往左還是往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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