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束手無策,特來向神君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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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徒二人落到了山腳下,鳳星河抬手幫林清夢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將額前的發絲撥到後麵,“好了。”
    “師尊,山裏這麽靜,執明神君應該已經休息了吧。”
    林清夢抬頭看了眼隱匿在夜色中的疏寒峰。
    此時夜已經深了,山裏靜謐幽寂,除了晚風穿過林木的摩擦聲,隻有些窸窸窣窣的蟲鳴聲。
    “事態緊急,雖然不合禮數,也隻能打擾神君了。”
    林清夢彈出一簇火苗,火苗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向山中飛去,卻在山根兒底下陡的被攔了下來。
    一道碩大的透明屏障憑空出現,蕩漾著水波,就好像一顆巨大的水滴將整座山脈都包裹了起來那般。
    火苗嵌在水障上拚命往裏鑽,對抗了一會兒終於不敵,冒出了一陣白煙徹底熄滅了。
    “走吧,去叫門。”
    林清夢緩步走到結界邊緣,抬手蓄了靈力,曲起指節敲了敲。結界上的水波蕩開,仿佛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波光粼粼層層疊疊。
    敲到第九下的時候,終於有兩個舉著火把的小弟子,踩著飛劍來到了山腳下。
    其中一個小弟子打量了下二人的穿著,微微頷首算是見禮,“敢問二位可是招搖山的弟子,深夜敲擊結界可是有什麽要事麽?”
    鳳星河上前一步,還了個平禮,隨後側身而戰,“這位是家師,招搖山淺予仙君。有極為要緊的事情要找執明神君,人命關天。”
    “淺予仙君?”
    小弟子睜圓了眼睛,舉著火把湊近了一些,隔著水簾上下打量著師徒二人。繼而皺起眉毛咬著下唇,似乎是在記憶裏努力搜尋這號人的樣貌。
    林清夢輕輕歎了一聲,舉起手臂召出焚天劍,重重的劈在了結界上。整個結界都抖了一下,點點火星瞬間爬滿了結界,好似水中星辰一般。
    兩個小弟子俱是大驚失色,連著後退幾步,“大膽!你這是在作甚?”
    “對不住,事態緊急,你在這兒思考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林清夢的臉上沒什麽歉意,往後退了一步,輕輕甩了下雙臂整理衣袖,“眼下你也不必再想了,你家神君馬上就會下來的。”
    果不其然。
    須臾之後,一貫優雅的執明神君坐在不怎麽優雅的大龜殼上,長發披散的出現在山腳下。他的外袍還沒有穿戴齊整,手裏拎著一條墨色腰帶。
    “淺予,還真的是你,你這是要把我的結界給敲碎麽?”
    執明神君從龜殼上下來,一揚手身前的結界出現了一個缺口,像是被挑開的門簾,隨後又低著頭整理衣襟,“是不是弟子們不認識你,這才惹惱了你?誰讓你平日一味的窩在招搖山動也不動。”
    “淺予見過執明神君。”
    林清夢揖手行禮,“不是他們的錯,是我心急了,還望神君見諒。”
    “就說你嚴肅認真,一句玩笑而已,這麽較真作甚?”
    執明神君打理好了衣裳,墨紫色金絲壽紋琵琶袖長袍穿的一絲不苟,這才抬頭。見結界之外的師徒二人沒有進來的意思,又往後退了一步讓出路來,“淺予,怎麽還不進來?”
    “實不相瞞,少昊國百十來個百姓命在旦夕之間。我實在是束手無策,特來向神君求援。”
    執明神君斂起臉上的笑意,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弟子,“你們回去休息吧。”接著大步走出結界,水簾眨眼間重新變得完整,再次隱匿了起來。
    “我們走吧。”
    他轉頭看了眼鳳星河,“可是你的這個小弟子禦劍?還是說要乘本君的龜殼?”
    鳳星河在林清夢的示意下召出帝俊劍,懸於幾人身旁,等到兩位尊長都上了劍,他才跟著跳了上去。
    執明神君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收回視線轉向林清夢問道:“這個可是你兩年前收的那個木係弟子?”
    林清夢頓時緊張起來,“正是。”雖然神色不變,可寬袖下的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手心有些冒汗。
    幾位神君從前都是見過鳳星河的,隻是時間太久,先前那兩位都沒能認出來,這位的心思該不會細膩到這個程度吧?
    “前些時日聽老古板說你幫小弟子求得了帝心木。”
    執明神君低頭看著腳下的飛劍,“我想著應該就是這個了。”
    原來是認出了帝心木!還好不是看人認出來的。
    林清夢放下心來輕輕頷首,神色有些黯然,“也說不上是幸或不幸。原本隻是去碰碰運氣,若非神樹遭了禍事,也斷然不會便宜了他。”
    神君點頭歎道:“帝俊梓樹當真可惜了,不過也是你的徒兒與神木有緣。”
    長發被風吹得飛散,攏了幾次也是不行,執明神君有些惱火,手腕翻轉,掌心湧起幾寸高的水柱。清水隨著他的意識在手心變幻,最後成了一頂晶瑩剔透的水冠。
    “淺予,幫忙拿一下。”
    他把水冠遞給林清夢,自己攏著長發盤到頭頂,再拿回發冠扣上,長發可算是安分了。“好了,說說百姓們的事兒吧,到底發生了什麽?竟能讓你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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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慚愧,不僅是毫無辦法,還因為魯莽害死了其中一個。”
    林清夢把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從大清早去青丘山開始,一直講到那個老漢在離火的焚燒下恢複了片刻意識,卻也被活活的炙烤而死。
    “當真?”
    執明神君一直麵對麵的聽著他講,神色越來越凝重,皺著眉毛小幅度的搖了搖頭,“照你所述,那個怪鼎確實很像攝魂傀鼎。”
    林清夢道:“可我聽聞那個傀鼎極難摧毀……”
    “確實如此。”
    執明神君揚起胳膊抖了抖袖子,右手虛握成拳一下下的敲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本君記得攝魂傀鼎被封印在不周山,回頭去看看便知道是不是它了。”
    “若當真是這魔鼎,許是被封印了太久魔氣消散,與萬年之前不可同日而語,被你毀了倒也不足為奇。”
    林清夢負手而立,不置可否,是與不是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總歸已經被燒成灰了。
    “神君,那些百姓還有得救麽?”
    他還是比較憂心這個。
    執明神君輕笑一聲,取笑道:“你我相識百年有餘,今日可是第一次登我單狐山的門,無論如何我也是要把他們救回來的。”
    林清夢算是徹底放心了,神君斷然不會說大話,既然這麽說,那必然是能救的。
    於是也彎唇笑了笑,“那就有勞神君了。”
    “有什麽好謝的,不過走一趟罷了。”
    林清夢突然想到姬牧臣最後的那句話,笑容轉瞬即逝,眉頭又蹙了起來,右手不自覺的揚到肩高,“神君,姬牧臣說給他鼎的是‘一殿殿’……淺予不解,會不會是十巫殿?”
    “本君也不知,但是十巫殿離我單狐山甚近,我門下弟子一直在看著他們,近來並無異動。”
    一大片黑雲不知從哪個方向飄了過來,剛好飄到執明神君腳下,他垂眸瞧了一眼,指尖凝起一股霧氣。
    珊瑚袖一甩,霧氣溶進黑雲,那雲立刻變得清澈澄明,又好似沉甸甸的。
    執明神君彎起眉眼輕笑起來,嗓音溫潤,“也不知這下麵是到了哪裏,送他們一場甘霖。”
    隨後神色一轉,一臉歉然的看著林清夢,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當初你要處置姬牧臣時,都是我們三個……唉,其中關係錯綜複雜,我們幾個也是尋思著他修煉不易,才巴巴的為他說情。”
    “不想他本性難移,竟然執迷不悟,一錯再錯。”
    “本君記得,和他串通傷你的,還是你的木係弟子……”
    “都是過去的事了。”
    林清夢瞥了一眼鳳星河,打斷執明神君的話,“往事何必再提,我也早就忘記了。”
    執明神君仰頭看著夜空,“也是,一晃都過去那麽久了。”
    鳳星河安安靜靜的站在劍尖的位置禦劍,許是順風的關係,二位尊長的話一字不落的飄進了他的耳朵。
    原來師尊曾經有過一個木係的弟子麽?那他怎麽說過往不會木係的術法?那個弟子和姬老匹夫合夥害師尊又是怎麽一回事?
    在青丘的時候,那個老匹夫好像也說了,毒藥什麽的……
    鳳星河有些走神,擰著眉毛想了半天。
    山裏的師兄們從頭到尾整整齊齊,除了被掃地出門的劉希承,唯獨少了個三師兄,且從來沒人提起。大概是個比劉希承還要大逆不道的劣徒,師尊是連提也不願意再提了。
    子時剛過,幾人就到了少昊國的地界,風陡的大了許多,連飛劍都跟著晃了起來。
    葛家大宅亮如白晝。
    因為夜風實在是太大,院子裏的人都進了屋子。屋子裏捆著的兩堆魔化村民則被挪到了院子,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還在嘶吼。
    那個死了的老漢,已經被捆在一起的那兩個啃的看不出輪廓了。
    未冉和未茗兩個人守在院子裏,身前燃了一堆篝火,未冉拿著一根木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火苗,“你說這些人能救得回來麽?”
    未茗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應該能吧,師尊不是去請執明神君了麽?聽說那位的療愈術法無人能出其右。”
    “唉,你說他們好了之後,要是知道自己殺了親人,還給……會不會想死。”
    未茗沒回話,這個問題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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