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決戰偽燕7:不義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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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燕山巨弩的破城重箭狠狠釘進黃家鄔堡包鐵的木門,
箭杆震顫,崩飛的木屑像霰彈般四濺,
在青磚牆麵上刮出密密麻麻的白痕。
"再來!"
張克叼著草根,懶洋洋地揮手。
"砰!"
第二箭直接轟碎了門閂,
厚重的堡門搖搖欲墜。
"該我了。"
金屬摩擦的悶響中,李玄霸緩步出列。
陽光下,他全身覆著燕山衛鐵匠特製的百斤重甲,
關節處鎖子甲如蛇鱗般滑動,
連眼瞼都被細密鐵網籠罩,
活脫脫一尊人形鋼鐵俠。
當初鐵匠們直搖頭,說這玩意兒穿上連馬都能壓垮,純屬擺設。
而他手裏抱著的是一根鐵皮包裹二百斤攻城錘,
錘頭呈錐形,專門用來破障、破牆、破門,
也可以當武器用,被打中比被車撞還慘。
"開門。"
李玄霸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然後——
"咚——!!"
第一錘,堡門一邊直接崩飛,
門後抵著的三個家丁被木刺紮成血葫蘆,慘叫著滾倒在地。
"咚——!!"
第二錘掄圓了砸下,碗口粗的門栓木樁轟然崩斷。
門後舉著長槍的幾十號家丁頓時作鳥獸散——
箭樓上幸存的弓箭手?
早被燕山衛首輪箭雨釘成了刺蝟。
張克眯眼打量著加固過的堡門,嗤笑出聲。
這幫地主老財被搶怕了,把門加厚了三寸包鐵,
結果無非是從一箭破門變成三箭,死前還要多聽幾個響。
"老規矩!"
張克下令:"女眷全部帶走,
敢反抗的當場剁了!
男人伸手驗繭子,細皮嫩肉的——"
張克手在脖頸前虛劃一道,"送他們見閻王!"
黃家鄔堡的黃老爺癱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
那張養尊處優的老臉白得跟紙錢似的。
他的家丁佃農們早就跑光了,
隻剩下幾個忠心耿耿的老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咣當"一聲,張克帶著親兵踹門而入,
一腳踹翻了香案,咧嘴一笑:"黃老爺,久聞大名啊!
都說你是延慶府的首富,
今兒個一看——"
他環顧四周,
目光在堂上那副"樂善好施"的匾額上停了停,
"嗬,還真是富得流油。"
黃老爺強撐著最後的體麵,
顫聲道:"張克小兒!
你身為大魏伯爵……
興不義之師,劫掠士紳,
不怕史筆如鐵,遺臭萬年嗎?!"
"哈哈哈——"
張克哈哈大笑,
順手從親兵手裏接過一柄鬼頭大刀。
刀背拍了拍黃老爺的臉:
"不義?
老子做事,需要你們這幫蟲豸認同?"
他眼神一冷,
手起刀落——
"哢嚓!"
黃老爺那顆花白腦袋"咕嚕嚕"滾到堂下,
渾濁的老眼還瞪得溜圓,
仿佛到死都不信有人敢動他。
鮮血噴在"厚德載物"的匾額上,
順著金漆字跡往下淌。
張克甩了甩刀上的血,冷笑道:
"趁你現在還是敵人,殺了算軍功。
等哪天燕州歸我了,
殺你們這些蟲豸還得想理由,麻煩。"
韓仙蹲在黃家堡銀庫門口,
一邊清點糧餉,一邊調侃:"兄長,咱們這次手段是不是玩得太絕了?"
張克哼了一聲:"怎麽?嫌老子手黑?"
他踢了踢腳下的青磚,眼神冷冽:
"自古皇權不下鄉,
燕州真正的統治者不是偽朝廷,
真正當家作主的,就是這些鄔堡裏的"黃老爺"。
現在不殺,
等收複了燕州再殺?
到時候百姓是聽咱們的,
還是念著這些老狗的"恩情"?"
張克的治下隻能有他一人的“恩情”。
韓仙點頭:
"現在殺,叫討逆;
以後殺,叫暴政。"
張克一笑:"對,所以現在能殺多少殺多少,
把燕州的"老房子"徹底徹底拆幹淨,
"然後,我們再來“蓋新樓”,才沒人敢說三道四!"
祠堂外,一車車糧食、布匹正被運走。
"大哥!有古怪!"
李玄霸穿著鐵甲蹦躂過來,震得地麵都在顫。
張克跟著他來到地窖口,
李玄霸一把掀開蓋子——
"操!"
張克瞳孔驟縮。
地窖裏層層疊疊堆著孩童的骸骨,
白森森的指骨還保持著抓撓的姿勢。
最上麵幾具屍體甚至還沒完全腐爛,
小小的身軀上布滿淤青和牙印。
張克一口濃痰啐在地上,
鋼牙咬得咯咯響:
"一刀砍了那老畜生真是便宜他了!
老子應該細細剁碎他。”
韓仙盯著那些小小的頭骨,
慘然一笑:"原來《石猴記》裏寫的都是真的...小孩心肝..."
———
延慶府城門轟然洞開,千戶黃德彪雙目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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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千多官軍殺氣騰騰地衝出城來。
他老爹那顆花白腦袋還掛在黃家堡的旗杆上晃悠,
臉上的表情似乎還在驚愕自己怎麽就死了。
"燕山賊!
老子要扒了你們的皮!"
他怒吼著不顧知府的命令,
帶兵出了延慶府,然後出城不到三裏——
"嗖嗖嗖!"
路上被埋伏在兩側的燕山突騎兵一輪齊射,
黃德彪連人帶馬被射成刺蝟。
常烈和李驍各帶五百突騎從林子裏殺出,
馬蹄聲跟打雷似的。
官軍步兵剛慌慌張張擺出個半吊子陣型,
就被鐵騎衝得七零八落。
有個百戶還想組織抵抗,
被常烈一槍挑飛了三丈遠。
不到一炷香工夫,
戰場就安靜下來了。
燕山衛的騎兵們已經開始扒拉屍體搜刮戰利品。
常烈一腳踢開黃德彪的屍體,嗤笑道:"第二個送人頭的了。
燒他們糧倉屁都不放一個,
一動他們老窩,
就跟死了親爹似的急吼吼來送死。"
李驍蹲在地上尋摸戰利品,搖頭道:
"三府官軍要是能擰成一股繩,
咱們還真得費點勁。現在倒好,
一個個跟葫蘆娃救爺爺似的——"
他做了個剁菜的手勢,"排著隊來挨刀。"
常烈望著遠處延慶府的城牆冷笑:
"這偽燕朝的軍隊啊,現在就跟條破船似的。
都要沉了,船上的人還在各劃各的槳,活該喂魚!"
他順手從屍體上摸出個金印,在手裏掂了掂,"呦,還是個千戶!"
————
張克正蹲在剛攻破的鄔堡銀庫門口,
手裏掂著一錠官銀,咧嘴笑道:
"開盲盒果然容易上癮,光這一家就夠咱們三個月軍餉——"
話音未落,急促的馬蹄聲撕裂了夕陽。
霍無疾的傳令兵滾鞍下馬,甲胄上全是幹涸的泥漿,
嘴唇幹裂得滲血:"爵爺!
東狄先鋒不足萬人已到燕京,
鑲白旗龍纛都看得清清楚楚!"
張克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但手指仍穩穩捏著那錠銀子,
沒讓它掉下去。
"我說偽燕的定北軍怎麽裝死呢?"
韓仙目光望向遠方,"原來請爹去了。"
"最遲三日路程!
東狄軍正朝咱們殺來!"
張克盯著還沒運完的金銀糧餉,
牙關咬得咯咯響:
"這幫狄狗,專挑老子發財的時候來!"
不能猶豫;
張克下令:"傳令——全軍放棄所有輜重,
帶不走的統統全燒了!
尤其是糧食,立刻撤回真定府大營!"
韓仙回頭看了眼還在冒煙的鄔堡:"這些金銀,我還有些舍不得..."
"會有的。"
張克冷笑,"打贏了,要多少有多少!"
當夜,燕山衛的軍隊像退潮般從各鄔堡周邊撤走。
"轟——!"
李玄霸掄起攻城錘砸塌糧倉立柱,
火把順勢拋入。
這個曾經的人形破城器,
此刻成了最有效率的縱火犯。
燕山衛身後,衝天而起的火龍吞噬了一切——
帶不走的糧食、輜重全化作照亮夜空的火炬。
當最後一支燕山衛騎兵消失在地平線上時,
整個燕州腹地已化作修羅場:
方圓二百裏的焦土上,
數十座鄔堡同時燃燒,
黑煙如巨柱般直插雲霄;
官道兩側的麥田裏,
未成熟的麥穗在烈焰中爆裂,
"劈啪"聲如同惡鬼的嘲笑;
東狄先鋒軍的偵騎勒馬在火場邊緣,
多鐸的親信望著地圖上被抹平的補給點,
臉色比盔甲還白;
"報告貝勒爺..."
斥候的聲音在發抖,"燕山賊把能吃的全燒了,
到處都是難民,咱們……得去城裏才能就糧了。"
多鐸望著西邊翻騰的黑煙,瞳孔微縮——這是什麽魏軍?
劫掠、焦土、堅壁清野……
這些本該是蠻夷的"專屬技能"。
魏人不都自詡"仁義之師"嗎?
他原本還打算抓些難民當炮灰,
現在忽然覺得……大可不必。
對麵這幫人,和他們一樣——都是戰爭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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