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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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禹琛再次將銳利的目光徑直射向徐淩的右臂。
然後,自然而然將目光停在了,那個緊緊貼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他不耐煩地嚼著糖果。
“對於完成全部基礎訓練的隊員來說——”
紀禹琛似乎剛才走神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
“通過最後的測試,他們將獲得進入特保隊的資格。對於得分優秀的隊員,我們會優先選拔。”
最後一句話,新人們的表情瞬間變了。
大家都知道,特保隊的年薪和福利待遇比其他隊伍高出很多。
“還有。”
紀禹琛緊緊抓住講台的兩個邊緣,肩膀微微扭動了一下。
手掌上的肌腱凸起,顯得並不強壯。
他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就仿佛看穿了徐淩。
“沒用的隊員,我會毫不留情地淘汰。”
他那光滑的嘴唇像是被繩子牽動著,扯出一個笑容。
也許是因為這個笑容,他那原本就白皙的臉龐顯得更加耀眼。
一出門,三輛大型巴士就停在外麵等候。
被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夾在中間,徐淩無形中變得更加敏感和警惕。
她無法擺脫這裏處處都可能埋著地雷的感覺。
在這樣一個充滿敵意的環境中,她能依靠的隻有致命的手段和肮髒的技巧。
但一種預感在她腦海中閃過,這次恐怕不會那麽容易。
不過……出門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要自己掌握主動權。
她緊緊地抓住了背包的肩帶。
就這樣緩緩地走著,不知不覺間,頭頂上投下了一片陰影。
雖然那氣味有些陌生,但她立刻就知道是誰了。
“徐淩,我說的話很難聽懂嗎?”
他再次無奈地低頭看著她。
“我肯定說過讓你別再看著別人了。”
“所以你才沒有直接動手,不是嗎?”
“你是故意的嗎?你是為了想被人徹底地利用才進來的嗎?”
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令人頭疼的事情,臉上露出一絲煩躁和無奈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安排?”
他揚起了眉毛。
“是的,薑泰坤執行董事。”
“!”
“有人要殺我,有人給我好處,我隻是個普通人,顯然應該跟著給我好處的人走。”
他皺緊了眉頭,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詭異的表情。
紀禹琛在t國的時候也曾露出過類似的表情,就像仔細觀察一個顛倒過來的東西。
那種眼神,與其說是沮喪,不如說是輕鬆;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帶著探索的意味。
“你到底……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卑劣手段。”
他用手指輕輕揉了揉她的下唇。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正門前。
與此同時,紀禹琛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說了聲“是的”,微微點了點頭,抓住了徐淩的胳膊,開始帶路。
徐淩想要甩開他的胳膊,他卻簡短地發出了威脅。
“不想胳膊受傷就乖乖回去,我現在可不是在開玩笑。”
其他的新人都上了大巴車,而等待她的卻是一輛破舊的出租車。
徐淩皺著眉頭看著他。
那一刻,她對這個傲慢的男人感到無比厭惡。
也許是因為固執和執拗緊緊地纏繞在一起,紀禹琛也摸著下巴,臉上帶著同樣的表情。
“徐淩你坐那輛車就行了。”
“放開我,我會向執行董事舉報你的!”
“什麽?”
“不管你是組長還是教官,我遭受了你不公正地對待。我說過,薑泰坤董事出於恩情讓我進來的,所以你要是不想生事,就先去跟他說。”
“空降兵還真是厲害啊。不過沒有我,空降兵能順利著陸嗎?”
兩個人毫不退讓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徐淩,你是不是有點誤會了,你以為我沒有任何權力?無論是誰安排你進來的,在訓練營,我說了算。現在,我讓你離開。”
“!”
“我現在告訴你,是為了省下你的交通費,你很快就會回家的。”
“我還沒有被淘汰,也沒有接受這種該死的淘汰訓練!你是強者,但也是從業者,現在,想推著別人去哪呢?”
紀禹琛伸出手臂,指著正在上車的人。
“那些人最後也隻會剩下一半。”
“…….”
“有幹勁是好事,但你怎麽就不知道,跳躍的同時也可能會摔得很慘呢?”
他扭曲的眼角帶著一絲厭煩。
“我說過別再看著別人了,難道你感覺不到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嗎?你難道沒有自尊心嗎?而且,徐淩,你又讓我把同樣的話說了兩遍,在我這裏,被淘汰的理由很充分。”
“…….”
“現實就是這樣,你是我的下屬。”
紀禹琛帶著一絲炫耀的意味說道,似乎想要故意打壓她。
但徐淩還是堅定地回擊了他的目光,那些故意挫敗她意誌的話語絲毫沒有動搖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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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隨便你淘汰,但那是在訓練場上,而不是在這裏。”
紀禹琛像是用力地拉扯著什麽,不滿地捋了捋他那張緊繃的臉龐。
“我知道訓練會很辛苦很困難,也考慮了很多,但我還是想來試試看,無論是被淘汰還是難堪地堅持下去,我都想自己去體驗。為什麽連我應該承擔的那部分,教官也要替我判斷呢?”
“…….”
“許娜的事情有我的責任。”
聽聞抬起頭,眉頭卻緊緊皺著的是紀禹琛。
他惱怒地歎了口氣,雙手放在腰間。
不知為何,他那陰沉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她。
“這麽勉強還想留在這家公司,到底是什麽原因?”
顯然,在t國的時候,他們也進行過類似的對話。
問她為什麽還在這裏。
仿佛不明白她的意圖似的,眼神裏帶著一絲輕蔑……
他似乎真的很不喜歡徐淩。
所以才轉過身,暗示讓徐淩悄悄離開。
“因為我需要一個特殊的安保團隊。”
他的眉毛猛地皺了起來,這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難道和那個吃了徐淩的錢包的家夥有關?”
“是的,我要抓住他,他是我的丈夫。”
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告白,讓紀禹琛暫時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徐淩也看了看那個方向,但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所以教官您無論對我說什麽難聽的話,我都不會在意,也不會被觸動。一個毫無幹係的教官又能用什麽辦法來阻止一個連自己的丈夫都要親手抓住的女人呢?”
紀禹琛麵色僵硬,向後退了一步。
他的體格很強壯,但此刻卻感到一陣眩暈。
“所以我不會因為自尊心受傷,如果不是我的丈夫,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我。如果你現在明白了,請你像其他人一樣離開。”
那人再次咬了咬下巴,似乎想要確認地問道。
“那是複仇還是迷戀?”
“都有吧。”
事實上,世界上所有的情感都可以結合在一起。
是迷戀,是怨恨,是愛,是肉欲。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靳憲總是這樣,坦率而直接。
他是唯一一個拿走了她的一切的人,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真相好嗎?”
這時,剛才拉住徐淩肩膀的那個男人突然靠近,語氣親昵地說道。
“有一些事情,在實際工作中摸爬滾打,你自然而然就會明白,比如——”
一條堅硬的肌肉突然從他線條流暢的下巴上凸顯出來。
他盯著徐淩的眼睛,眼神如同冰冷的鐵釘一般。
“愛情其實是一種心理操控。”
“……!”
她的胳膊突然顫抖了一下。
“這並不難做到,讓她不覺得自己孤單,承認她,讓她隻看著你,做好這三件事就足夠了。”
他親手將手指折起來給她看。
眼神比嚴寒還要冰冷。
“如果讓她覺得自己被愛了,她就會很容易把它誤認為是愛情。即使你隻是誘導她去相信的。”
在殘酷地挑撥離間別人的感情這個話題上,紀禹琛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翻騰起來。
奇怪的是,肚子裏的某個地方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這可能不是一種特殊的情緒,而可能隻是操控的結果。我一直是這樣學習的,習慣的,也是這樣相信的。那種情緒隻是後遺症,是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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