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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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雖然已經做好了接納他的一切、耐心等待的準備,但紀禹琛卻開始用一種別扭的方式折磨人。
每當她說自己不再不安或害怕時,他的臉上反而會浮現出奇怪的焦躁。
這一切明明都是因為他傾注的愛才得以彌補,紀禹琛卻還是一副不適應的樣子,在她整個脖子上都留下了印記。
“我不是說要比愛更多嗎?”
“什麽?”
“我的愛、我的生命、我的弱點、我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你奪走了。”
“……”
“我接受了你,現在你卻改變主意了?不喜歡這樣嗎?”
“……我什麽時候說不喜歡的?”
徐淩摸著發燙的耳廓,眨了眨眼。
在他們墜機的那一刻,是不是紀禹琛讓她卸下了防備,第一次吐露了自己的貪婪,並被自己強硬地接納了?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收到了一份禮物——一個沒有傷疤、沒有曲折、完好無損的自己。
她粗重的呼吸漸漸變得滾燙。
“我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一個口口聲聲說要把我綁起來、餓著我、強行占有的女人,現在卻說要放過我、等待我?這是欺詐告白,是騙婚!”
“什麽……”
徐淩無奈地嗤笑一聲。
但一想到自己醜陋的底色,和毫不在意地接納了她真心的紀禹琛,她的喉嚨就仿佛被一股暖流融化了。
不管她多麽乖張挑剔,他總是用出人意料的方式回應。
當初那個不穩定的她,也都被他穩穩地抱著,讓她變得美好。
柔軟的手撫過她的發絲。
徐淩臉頰漲紅,隻是推了推他,便笑了。
恢複身體的這段時間,充滿了這樣傾聽彼此呼吸的時刻。
兩人之間風起雲湧的氣氛,從某一天開始,便引來了隊員們刺眼的目光。
尤其是紀禹琛,每次陳浩傑經過時,他都像故意挑釁一般,黏得更緊,所以他們不得不在一個不太晚的時候,告知了兩人已經結婚的事實。
那天,別墅裏熱鬧得讓人耳目一新。
當他們坦白已經結過兩次婚時,所有人都一臉無法理解。
“可是徐淩,你……去年聚餐的時候不是還說自己被騙婚了嗎?”
李泰民閉著眼睛,發出呆滯的聲音。
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那那時候那個騙婚……
他的目光在他們的隊長和徐淩之間來回打量,一片混亂。
似乎得出了什麽不得了的結論,李泰民又恢複了理智。
“騙婚……”
這時,紀禹琛涼涼地念叨了一句。
他最近總是這樣,一邊認真地揉著徐淩的手背,一邊像要咬人似的盯著她白皙的臉頰。
徐淩竭力裝作沒看見那火辣辣的眼神,尷尬地看著那些仍在混亂中的隊員們。
就在這時,一直僵硬的陳浩傑格外驚訝地“啊——!”地喊了一聲。
他的臉漲得通紅。
“那……你們是從訓練場那時候就認識的嗎?”
“沒錯。”
紀禹琛異常坦率地回答,陳浩傑就像一隻掉進沸水裏的青蛙,“哎呀,哎呀,哎呀……!”地叫喚起來。
李泰民用胳膊肘頂了頂這個激動的朋友的肋骨,又問道:
“那你這是把離婚的前妻,又這麽霸道地追回來了?”
“我沒有離過婚。”
紀禹琛似乎有些不快地反駁道。
“因為一些情況,暫時分開了而已。”
他把複雜的情況毫無誠意地一句話概括,徐淩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隊長,所以你每次有空就找我茬,就是因為這個?!”
雙手捂著臉的陳浩傑,脖子都漲紅了,大喊道。
顫抖的聲音裏充滿了委屈。
他似乎還想說什麽,輪流看著兩人。
“你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才那麽刁難我?徐淩隊員說她好像對我著迷了,我還以為她眼光獨到,想著沒準能發展成情侶呢,激動得不行……”
“閉嘴。”
紀禹琛瞪著這個口無遮攔的手下,眼神像要殺人,他不耐地咂了咂舌。
徐淩想著這都是什麽跟什麽,抬頭看向紀禹琛,但他隻是固執地抿著唇,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突然冷淡下來的態度讓她很在意,於是她又看向陳浩傑。
“你還說過那樣的話嗎?”
她感覺到身旁的紀禹琛猛地吸了一口氣。
陳浩傑看了看隊長的臉色,悄悄開了口。
“隻是因為經常對上眼。我可能……有一段時間產生了錯覺……”
“啊……那不是錯覺嗎?”
徐淩尷尬地撓了撓下巴。
然後,一陣冰冷的呼吸聲仿佛一下子撲在了她的耳膜上。
她依舊盯著陳浩傑的臉,拍了拍紀禹琛。
“但是,真的很像不是嗎?”
靳憲和……陳浩傑,她聲如蚊蚋地低語。
就在那一刻,翹著腿的紀禹琛猛地掃了她一眼。
她的目光在他緊鎖的眉間停留了一會兒。
眼看著他心情就不好了,徐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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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說錯什麽話了嗎?
但從訓練場開始,就經常覺得他們兩個長得像……
在她觀察紀禹琛臉色的時候,那個麵色凝重的男人一言不發地拉住了徐淩。
他像生氣一樣大步向前,氣勢洶洶。
“教官,等一下。等一下……!去哪裏……!”
“再掙紮,隻會弄傷你的手腕,徐淩。別白費力氣。”
在那平淡而安靜的聲音中,徐淩無力地垂下了肩膀。
但是,順著他平淡的眼神看去,卻是一張連血絲都凍結了的臉。
笑容消失了,那沒有表情的眼神讓她心頭發寒。
徐淩不由地閉上了嘴。
他在一個房間前停下,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臉頰繃得緊緊的,但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
“以後要經常見到陳浩傑,就這一點,我就忍了。”
“什麽?”
“你的想法沒錯。靳憲長得像陳浩傑,沒錯。”
“什麽?”
“所以我心情很糟糕。”
徐淩感覺一陣發冷,這隻野獸正看著她。
他用力地抿著嘴,好像要咽下那股急促上湧的情緒。
他接著說,直勾勾地壓迫著她那張快要顯出害怕的臉。
“所以在我麵前,不要看陳浩傑。我覺得你好像在和靳憲眉來眼去,我很難忍受。”
沉入深淵的他,甚至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但徐淩無法理解。
他怎麽會這樣?
“真的……和靳憲長得像,是真的嗎?”
她閉上眼睛問道,嘴唇被自己咬得發白。
那個緊鎖眉頭的男人低下頭,有一段時間隻是摸著自己的後頸。
他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像是屈服於徐淩等待的目光,終於吐露了實情。
“當初創造靳憲的時候……我是以他為藍本的。”
“……!”
一聲驚呼從她喉間逸出。
“他看起來內外都很健康,性格也平和。可你隻會說些讓我心痛的話,還淨是看著陳浩傑,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
他慢吞吞地說著。
那低沉深情的聲音,明明是屬於他的,聽起來卻又不像紀禹琛。
她的手心漸漸發涼。
“我本來不想說這些話的,徐淩。”
那個一向站在頂端、仿佛在俯視眾生的紀禹琛臉上,開始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失落。
那蒼白而陰鬱的變化,徐淩目不轉睛地看著。
“要不是我在中間攪局,你可能真的和陳浩傑在一起了。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妒火中燒,想殺了他。”
“我原本是個沒什麽執念的人。”
紀禹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
他的手臂上,脈搏凶猛地跳動著,壓抑著他眼角的怒意。
這其中有明顯的無力感和毫不掩飾的嫉妒,甚至還有一絲與他極不相稱的微弱自卑。
在陸續窺見了這個男人人性的內裏之後,徐淩的臉漲得通紅。
心裏一陣癢癢的。
曾幾何時,她盲目地喜歡靳憲,他卻踐踏並否定了她的心意,說那不是愛,就那樣粗暴地扭曲了它。
那時他的自信和傲慢都去哪兒了?
徐淩覺得有點好笑,又幫他理了理衣領。
“當初你說我和靳憲不是愛。嗯?因為看不見,所以那隻是生存本能?我說我想變得平凡,所以才選擇了靳憲。”
“……”
“但是,你還在在意嗎?”
她本以為隻有自己有很多欲望。
看到他這樣刻意地區分靳憲、處處警戒的樣子,她不禁想笑。
討厭陳浩傑又如何……
不管他模仿了誰,這個世界上,和她做過那種事的男人隻有一個。
紀禹琛總是在無用的地方發熱、費力。
徐淩緊緊地抱住他,動了動壓在他胸膛上的一側臉頰。
“你模仿誰都無所謂。我隻要有紀禹琛就行了。”
“你還不知道嗎?”
徐淩緊閉雙眼,結結巴巴地說。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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