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位置有點高，而且核聚變發電機主控製室是封閉的，機器人也不能進入。
    隻能把金屬花瓶放進去，用機械臂盡量舉到離仙女較近的地方。
    一道電弧打在金屬花瓶上，金屬花瓶旋轉著飄在了空中，它的光由藍色變成橙色。
    那個仙女緩緩地向金屬花瓶飄來，最後立在了花瓶之上，旋轉著漸漸縮小，小到隻有二十公分高，就不再繼續縮小了。
    “我們抓住她了。”程行認為現在可以把花瓶拿出來了。
    幾個小時後，金屬花瓶被固定在程行的實驗室裏，那個仙女仍然站在花瓶之上，慢慢轉著圈。
    仙女是白霧狀的，不能清楚地看到五官，說它是仙女，也不過是因為它有一個細腰和大胯，頭上有像頭發一樣的長紗，身上也披著長紗。
    程行讓人給花瓶持續通電，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那個仙女就會越來越真實，那時也許就能正常溝通了。
    雖然一時不能溝通，好在自從仙女被請到花瓶上後，所有人做夢時再也夢不到仙女了。
    三天後，洛岩再次來到程行的實驗室，此時的仙女，已經大體可以看出五官，她長得不像人類和蜥蜴人，更像是阿凡達。
    她頭上和身上的長紗，也不是衣服，更像是某種觸角。
    仙女對人類的語言和手勢沒有反應，可是，當程行展示第二文明的那些符文時，仙女偶爾會暫停旋轉，看上一會兒，然後繼續在瓶口上轉圈圈。
    又過了三天，程行來到司令部，特意找洛岩匯報工作。
    他認為，那個仙女可能並非善類，他和智能計算機都分析出，仙女不想與人類溝通，有意回避人類的友好舉動，還有想掙紮逃脫的行為。
    洛岩覺得，這第一文明的美女長得再好看，也不能長期當花瓶供著，建議動用一切辦法，讓她開口。
    可惜的是，程行用盡各種辦法，幾乎沒有什麽進展。
    半個月後，第一艘裝備了小型核聚變發動機的大型采礦艦，去臨近的小行星采集稀有金屬礦。
    當天，艦上兩名隊員又夢到了仙女，根據他們的描述，他們夢到的是不同模樣的仙女。
    這兩位仙女，跟在主艦上抓獲的仙女，在長相上也稍有不同。
    這兩位隊員做的夢相當血腥恐怖，背景就是那顆小行星。
    葉紋認為那兒的仙女在有意阻撓她的手下去采礦。
    在那顆小行星上，存在大量輻射，估計是這些輻射給那些仙女提供了能量。而人類要采的礦，就包括這些存在自然衰變的金屬。
    葉紋試著用精神攻擊武器轟炸了那片區域，令人高興的是，從那以後，大型采礦艦上的人類再也沒有夢到仙女。
    消息傳來，程行用精神攻擊武器的最低檔，轟擊了花瓶上的仙女，發現這招確實管用，仙女好像很怕這種武器。
    兩天後，葉紋直接接管了這個案子，把仙女請到了她的審訊室。
    從小行星上發現的種種跡象表明，這些仙女絕對不是遠征軍的朋友。
    葉紋手下有相當專業的審訊人員，他們一點一點地加大精神攻擊武器的威力，仙女很快就招了，她主動與人類建立起聯係，告訴人類，她其實不是來自地球，而是來自銀河聯盟的果殼星球。
    果殼星球上的智慧生物是一種高級意識體，他們能夠逃離母星，在宇宙空間停留較長的時間。
    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進化到這個階段，是在二十億年前。
    那時，從地球上飛出一種相當高級的文明，他們是一種高級意識體，迅速在宇宙中擴散，所到之處，給銀河聯盟各文明帶來史無前例的科技進步。
    銀河聯盟把這個曆史階段叫做第二次智能革命。
    而第一次就是銀河聯盟初建之時。
    由於同是意識體，地球文明特別厚愛果殼星人。
    正是在地球第一文明的幫助下，果殼星的科技得到快速發展，他們成為銀河聯盟中最發達的意識體。
    可惜好景不長，銀河聯盟與地球第一文明的關係迅速惡化，雙方展開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地球第一文明終因寡不敵眾而失敗。
    地球第一文明戰敗後，果殼星人被銀河聯盟派往各處戰場，命他們打掃戰場，用自己的意識體覆蓋地球第一文明的意識殘留。
    果殼星人順著戰場一路橫推，他們航行最遠的地方就是太陽係，任務完成後，在太陽係外圍他們還留下了一些戰奴，用來封鎖太陽係，防止地球意識體的再度崛起。
    所謂戰奴，就是果殼星人中的一些奴隸，他們參加戰爭，可以在戰後獲得自由之身。
    為了防止兵變，戰奴的裝備極差，以個人作戰為主，不得組隊參戰。
    因為時間過於久遠，果殼星人在幾經政局變更之後，再無人想起還有一大批戰奴留守在古戰場，這些戰奴成為被各方勢力徹底遺忘的人。
    現在，絕大多數戰奴已經死亡，隻留下極少數，依托特定的環境，得以苟活，不過他們的生命之火也所剩不多，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更別提封鎖地球文明了。
    再說，按照銀河聯盟的法律，如果一支軍隊參與封鎖行動，在十萬年內沒有接到後續命令的話，就等同於命令中止，可以自行決定去留了。
    這個仙女是其中一個戰奴，當年是一支戰隊的隊長。她可能是幾十億年沒有說過話了，說起來滔滔不絕，簡直就是話嘮。
    當然她說的話洛岩是聽不到的，她是直接跟人工智能對接的。
    意識體雖然雌雄難分，卻有各種好處，比如壽命長，智力強大，溝通速度極快。
    所以洛岩聽到的，隻不過是人工智能翻譯過來的人類語言，按照這個語速，據說得聽上十天半個月的，才能了解個大概。
    “先不要說了，先談談她能不能為我們所用？”洛岩不想上網課，現在也沒有時間，這些課可以在他釣魚的時候慢慢聽。
    “她表示，願意留在我們戰艦上。”程行回答。
    這話在洛岩預料之中，他避開仙女，衝程行一個勁地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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