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發現？”洛岩問道。
    貞子把一位女戰奴叫了過來。
    這位果殼星人，渾身上下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類似雪花的圖案，洛岩當即給她起了個人類的名字——雪子。
    “總司令，雪子是我的通訊兵，她負責與果殼星聯係。”貞子介紹了雪子會的一些能力，洛岩有些聽不懂，他當即決定，把這兩位請進了司令部的小會議室。
    在小會議室裏，除了葉紋、嶽宇兩位副司令，在場的還有程行。
    當前，程行提供的設備，可以很好地管控這兩位果殼星人。
    有了程行的翻譯，洛岩會減少很多腦力負擔。
    原來，雪子與果殼星指揮部是通過一種高級量子糾纏進行即時通訊的，她隻有接收信號的權力，按照指揮部要求，不是特殊情況，不準往指揮部回傳信息。
    至於原因，並不是洛岩猜測的，怕被敵人發現坐標，隻不過是因為戰奴級別太低，沒人願意為他們的事情操心。
    雪子在十八億年到二十億年前是經常接到指揮部的來信的，當然這些信息千篇一律，無非就是叮囑他們堅守崗位，不要辜負指揮部和星際聯盟的信任。
    後來，這些信號時斷時續，從發過來的主體看，果殼星一定是產生了一些動蕩，因為發信號的，有的時候是總司令部，有的時候是前方作戰指揮部，有的時候是銀河先遣隊。
    更有一次，大約是在九億年前，發來信號的竟然是起義軍軍部。
    他們發來簡短信號，命令所有戰奴立刻返回，加入起義大軍。
    雪子因為一直找不到貞子，沒有密紋指令，無法回信息，但這個消息隻出現了一次，以後再也沒出現過。
    後來，又發來一次信號，是在八億年前，是平亂司令部發出的，說他們接管了這個部門，讓所有還活著的戰奴報告當前坐標。這一次，貞子就在不遠處，但貞子並沒有理會他們。
    從那以後，發來的信號更少了，有時候，一億年也沒有一次。
    五億年前，一個叫史前高校的組織發過來一個信號，向勇敢的果殼星將士致以崇高的軍禮，並讓發現信號的所有果殼星流浪軍人想盡一切辦法與他們聯係。
    雪子花了一百多年找到貞子，貞子正想回信，此時，又有一個叫高古的人發出信號，他說他是星際考古專家，希望持有此設備的人，不管是哪個星球的人，都能夠與他聯係。
    這位叫高古的星際考古專家，每隔十年，發出一條信息。
    貞子假借銀星雇傭軍團的名義，跟高古取得聯係，說她們偶然間得到這個通訊器，還抓住了幾個戰奴，表示自己隻是無意為之，並不想得罪果殼星人。
    沒想到，高古收到信息後，相當高興，當即表示，他對那些戰奴的死活並不在意，隻是對二十億年前的那段曆史相當感興趣。
    於是，貞子就用銀星雇傭軍團的名義，跟高古斷斷續續聯係了幾次，期間她從高古嘴裏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她發現，果殼星幾經動亂，政權多次易手，但科技水平並未衝破瓶頸，隻是花裏胡哨地在形式上搞了幾次假創新，有些領域甚至比二十億年前還退步了。
    兩人真真假假地聊了三千萬年，直到有一次，一位叫古彪的奴隸突然闖進通訊中，他說他殺了高古，並警告銀星雇傭軍團馬上把所有戰奴都放了。
    貞子馬上說出了她的真實身份，並讓古彪把這套通訊設備弄到地下反抗軍手中。
    為此，貞子冒險說出了密語，那是與反抗軍首領聯係用的最高密碼。
    在這一時刻，貞子等於完全暴露了自己。
    此時，戰奴正在外太陽係的這片星空中大量死去，與其慢慢等死，不如賭上性命，搏個轉機。
    幾十年後，地下反抗軍終於回信了。之所以用了這麽久，是因為他們對最高密碼也記不得了，費了很長時間，查根溯源，才發現，貞子在遠古時期，是地下反抗軍的第一殺手。
    可惜的是，地下反抗軍說，他們並沒有能力把所有戰奴都接回家。不光地下反抗軍不行，連現今的果殼星統治者，也喪失了這種能力。
    貞子萬般無奈，隻好繼續等待，盼望有一天，地下反抗軍能夠重新掌握這種科技。
    洛岩聽完這個故事，感覺以人類的角度，難以想象果殼星人這種壽命特長的物種對時間的理解。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相通的。
    “這麽說來，剛才你是在演戲？”洛岩一直以為隻有自己會演戲，沒想到貞子也是個戲精。
    “對不起，總司令，我進入過您的夢中，所以我不敢輕信您說的話，一旦您是星際聯盟那邊的，我們果殼星地下反抗軍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貞子很誠實地低頭道歉。
    但是，洛岩認為，貞子在侮辱自己的人格。兩人一起做了個夢，自己怎麽就變成小人了？
    是可辱，孰不可辱？
    “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麽過了二十億年，你們果殼星人的科技沒有進步，反而還有退步？”程行打斷了洛岩的自白，他更關心外星科技現狀。
    於是，貞子又解釋了一大堆，按照地下反抗軍的說法，星際聯盟並不待見果殼星人，對於星際聯盟來說，果殼星的位置過於偏僻，他們的政體令人反感，隻要沒有大的起義，就不會派人來，竟有數億年沒有理會他們了。
    那些奴隸主也不爭氣，隻想著享受人生，哪有什麽動力去發展科技。
    再加上奴隸起義接連不斷，科技發展總是曲折難行。
    “你們不是說，可以直接去外星球嗎？”程行問道。
    “是可以，但隻是短距離的，我們果殼星係相對偏僻，有點像太陽係，周圍比較空曠。”
    “這麽說來，離解放你們的星球，還早著呢。”洛岩打了個哈欠。
    “不是這樣的，我剛才說過，戰機稍縱即逝！”貞子回答。
    “能有什麽戰機？”洛岩有些懷疑，貞子所說的稍縱即逝，可能跟他理解的不一樣，八成是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以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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