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雲回到國公府，護衛阿盤和阿虎已經從江南回來了。
    “蘇家和徐家鬧矛盾，那兩個老的已經死了？”
    “蘇、徐兩家管事的人都沒有安然回到江南，而且他們鬧了幾日，分崩離析了。”
    “做得不錯。”沈暮雲從兜裏拿出錢袋子丟到兩人手中，“辛苦了，拿著錢吃點好的。”
    阿盤和阿虎對視一眼，齊齊道：“為大小姐辦事，屬下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了，下去休息。”
    沈暮雲看得出來，這兩人神情疲憊。
    肯定是趕路沒有休息好。
    設身處地的考慮，才能培養出精神最好也最忠心的手下。
    “雲風，雲華——”
    兩個武婢走到身後。
    “你們不是替我盯著石平聲嗎，最近那邊有什麽動靜？”
    “大小姐，石平聲一直在風雪閣，沒有出過門。”
    “沒出門？”沈暮雲叮囑，“給我盯好了。”
    “是，大小姐放心，我們已經找了人，輪流看守。”
    “那行，你們休息，我也休息了。”
    “是，大小姐。”
    沈暮雲回了房間，看到窗戶上擺滿了盆栽，心中開懷。
    雲雪和雲月辦事效率挺高。
    隻是有一盆，裏麵有朵花已經凋謝。
    她瞬間不高興了。
    手指在那一朵即將凋謝的花上輕輕地點了點。
    綠色光影在花朵周圍轉了轉。
    片刻，凋謝的花朵又重新綻放。
    沈暮雲盯著那朵花，合被就寢。
    隔天，她去皇宮，溜達了一圈。
    尤其是去了皇帝安排的造槍基地。
    也就是宮造司。
    為了讓皇帝放心。
    之前沈暮雲還挑選了兩名大內高手看守大門。
    一個叫陳強，另外一個叫趙亮。
    他們很懂事。
    每次沈暮雲走過來，兩人就會跑到跟前匯報。
    這次也不例外。
    “沈大人，貴妃娘娘來過宮造司。”
    “除了貴妃娘娘以外，還有別的人來過嗎？”
    “沒有了。”趙亮回答。
    “很好，記住了。
    你們倆替我守好那道門，就是替陛下辦事。
    未來前途無可限量！”
    陳強和趙亮恭敬地應了一聲。
    “屬下謹遵沈大人的教誨。”
    沈暮雲想起什麽，又喊住兩人：“等等。”
    兩人轉身停下。
    “要是有皇子問你們，那裏麵是做什麽的，你們怎麽回答？”
    陳強看了一眼趙亮，隨即道，“屬下死也不背叛沈大人。”
    “愚蠢。”沈暮雲生氣：“命重要，還是秘密重要？”
    趙亮狐疑：“沈大人，您挑選屬下，不就是因為屬下身手不錯嗎？”
    “我挑選你們是做給別人看的，讓大家知道我很重視，很負責。
    可如果有人非要進去看看，你們不讓，下場會怎樣？”
    趙亮分析道：“被殺？”
    “對咯。”
    陳強有些倔強：“可是沈大人不是說，這個地方務必要保密嗎？”
    “是要保密，但刀架在脖子上，那你們就得說。”
    “要是說出去，那陛下肯定會砍了屬下的頭！”陳強邏輯在線，“不管怎樣都會死。”
    沈暮雲手指狠狠地戳了下陳強的額頭：“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我擔著嗎？”
    兩人聽到這話，秒懂。
    “屬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守著。”
    “是。”
    沈暮雲回去的路上就在思索。
    皇帝一直將造槍的事情保密。
    那自己這個造槍者，一定程度是有風險的。
    可她為什麽要一個人承擔這種風險呢？
    她得搞點兒事。
    誰要是敢這個時候跑到宮造司查看。
    她就可以把火直接引到那人的身上。
    這就叫，借別人的手，拖幹活的時間。
    完美！
    宮造司巡視一圈。
    她就去跟太醫院的同僚們打了聲招呼。
    離開皇宮後，直奔風雪閣。
    “沈姑娘，你來了？”
    “我的提議，霜娘答應了麽？”
    霜娘坐在太師椅上，猶豫不決：“那石平聲非得這個時候死嗎？”
    “霜娘，話不能這麽說，隻是比武而已。”
    “可你要拚命啊。”
    “也許死的不是石平聲呢？”
    “沈姑娘，你看我像是在跟你說笑話嗎？”
    就沈姑娘這個身手。
    石平聲那個寫字的，說不定一招，就被砍了。
    石平聲人品怎樣，她毫不在意。
    她就是心疼石平聲那手字。
    東昭國書法上頗有造詣的人，就屬他了。
    “要不再讓他活三日？”霜娘哀求。
    沈暮雲不悅地搖頭：“不要。”
    “兩日也行？”
    沈暮雲還是搖頭：“不行，我等不及。”
    霜娘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手掌用力地拍在桌上：“一日，就一日，好吧。”
    “不要，一日太長了，不喜歡。”
    沈暮雲坐在凳子上：“他的手下殺了我一次，他的徒弟又殺了我一次。”
    “可他們不是都死了嗎？”霜娘分析，“現在他就一個人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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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有一技之長啊。”
    沈暮雲語重心長地解釋。
    “我放了他，他年年收幾個徒弟來殺我，那多煩。”
    她不喜歡玩愚公移山或者雞生蛋蛋生雞的遊戲。
    霜娘歎氣：“所以東昭國真的要失去一個書法大家？”
    沈暮雲柔聲哄：“不至於，霜娘，你找個寫得差不多的就行。”
    “哪裏有啊？”
    沈暮雲拿起匕首拔開：“等我殺了石平聲，你就能看到了。”
    霜娘嘴角抽搐。
    喚不醒一個殺瘋的女人！
    就在這時。
    石平聲提劍走出，看著二樓的沈暮雲破口大罵。
    “霜娘，不要同這個鄉野之女廢話！她要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沈暮雲歪著腦袋，看著狗吠的石平聲，滿眼鄙視。
    “霜娘，他賭我不敢殺誒，那我就非得殺來看看！”
    她起身，兩手握著欄杆問：“石平聲，你想死得慢點，還是死得快點？”
    “沈暮雲，有本事就單挑，嚇唬人算什麽本事！”
    “行，我這就下來跟你單挑。”
    兩位對決。
    看熱鬧的人已經各就各位。
    大家都在期待比武現場。
    結果石平聲剛提劍刺來。
    沈暮雲的銀針就已出手。
    對麵的石平聲滑稽地舉著長劍，紋絲不動。
    沈暮雲拔出匕首，精準地將刀紮進了他跳動的心口！
    她退後兩步，拿起手絹擦手。
    轟隆一聲。
    麵前的石平聲倒地不醒！
    這時有人捧著一幅畫跑出來。
    “石先生，你要看的畫在這兒呢。”
    沈暮雲好奇地看著來人：“你是他的同夥？”
    “沈姑娘別誤會，草民是如意堂的掌櫃。”
    她看到攤開的畫，愣了一瞬。
    “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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