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雲在整理空間的時候，無意間瞧見了一封打開的書信。
    東西這麽多，空間卻能把書信精準無誤地放到自己的麵前。
    沈暮雲猜到是空間有意為之。
    或許信中內容非常重要。
    【天元十二年，星耀國六皇子入東昭國為質……】
    星耀國六皇子，為質？
    那慈巫醫說的都是真的嗎？
    既然同陸明州身世有關，那她必須把書信交給陸明州瞧瞧。
    咚咚。
    有人叩門。
    沈暮雲邁出空間，拉開門。
    江蓮衣端著厚厚的賬冊站在門口。
    “東家？”
    沈暮雲若有所思：“江姑娘怎麽還不休息？”
    “蓮衣是給東家送賬冊來的。”
    “賬冊？”沈暮雲疑惑不解，“這些東西不該給六皇子送過去？”
    “以往賬冊都是由我父親做好以後再上交給王爺，可……”
    江蓮衣想了想，跟著解釋。
    “王爺去往成州時，叫我等把所有鋪子都登記在了東家的名下。”
    沈暮雲聽出端倪。
    笑著解釋：“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他還是你們的東家。”
    她婉拒，“這些東西都是陸明州的，你給他就好。”
    江蓮衣狐疑地抬頭：“可您是王妃啊？”
    “王妃？”沈暮雲粲然一笑，“江姑娘，那是假的，我們是為了賺錢。”
    江蓮衣愕然。
    “東家，您可能是做戲，但王爺不是，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重視。”
    “重視？”
    “方才就派人過來，叫我們準備好婚禮所需物品。”
    “陛下賜婚，肯定要重視，我們演戲演全套，這也正常。”
    沈暮雲不相信。
    江蓮衣笑得勉強。
    但她沒有爭辯。
    反正這麽多年來，他們也就看到王爺如此重視沈大小姐這一個女人。
    往日不是在征戰的路上，就是在換防的路上。
    壓根沒有想過他自己的終身大事。
    “好了，這些賬冊明早送還陸明州，你呢，就趕緊去休息。”
    “是，東家。”江蓮衣福身一禮，跟著走出。
    沈暮雲隔天帶早膳去六皇子府邸。
    看到雲淩一人在院外練劍。
    她出現時，雲淩就來到身邊。
    “沈小姐？”
    “你家主子呢？”沈暮雲端著小砂鍋，“給你家主子的早膳。”
    雲淩趕忙阻攔：“沈小姐，我們家主子昨晚熬夜抄話本，中途頭疼，昏迷了。”
    “昏迷，這麽嚴重？”沈暮雲把早膳往雲淩手裏一放，“端著，我進去看看他。”
    “可是……”
    沈暮雲推開臥室的門，雲淩還在原地自言自語。
    主子後半夜做噩夢，剛剛躺下沒多久呢。
    沈暮雲的手搭在陸明州的腕上。
    看沒有什麽大毛病，她才鬆口氣。
    回顧四周，意外發現旁邊桌案上放著她的話本。
    話本是翻開的，內容恰好停留在質子被利用的事情上。
    旁邊有抄錄的話本。
    話本某一頁沾染了一滴血跡。
    好似暈染的紅梅。
    沈暮雲離開步子，見了雲淩。
    “你家主子咳血了？”
    “沈小姐醫術真好，都知道我們主子咳血了。”
    沈暮雲回答：“那話本上沾了血跡。”
    雲淩不好意思：“昨晚主子頭疼難耐，想起一些事。”
    “你好，你讓他睡，我晚上再來找他。”
    沈暮雲又轉身去密道。
    離開時，刻意提醒雲淩，等人醒了，把那東西熱給他吃。
    雲淩點頭稱是。
    沈暮雲遲疑，退回來：“你家主子早朝沒去，你給他請假沒？”
    雲淩解釋：“沈小姐放心，我們主子早有預料，不打緊。”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去給老皇帝下毒了？”
    沈暮雲自言自語地說著，轉身便走。
    到了密道，她從衣袖裏取出那封書信，默默地看了兩眼。
    放進了空間。
    陸明州午後蘇醒的。
    他昨晚看到話本，依稀想起了曾經努力回想卻痛苦至極的童年。
    那個在夢裏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是他。
    那個經常被欺負，命懸一線的是他。
    那個年紀最小，被送到東昭國做質子的男孩依舊是他。
    如果是這樣……
    那這場賜婚，就不能把沈暮雲卷進來。
    “雲淩——”
    站在外麵的雲淩高高興興地捧著東西跑進了屋子。
    “主子，你醒了，快用膳吧。”
    陸明州喊住他：“等等。”
    雲淩疑惑：“怎麽了，主子？”
    “你去把江蓮衣帶過來。”
    “是，主子。”
    雲淩去流光酒樓帶江蓮衣的時候，剛好沈暮雲也在。
    沈暮雲找他有事，跟著一起去的府邸。
    到書房時，陸明州剛準備提議讓江蓮衣假扮陳慧如，就看到跟進來的沈暮雲。
    想說的話，又生生憋回去。
    “什麽好計劃，也不帶我？”
    沈暮雲走到陸明州的跟前。
    “我給你帶來的早膳，你用過了沒，怎麽樣，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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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你做的，很美味。”
    陸明州手指緊緊地掐著被褥。
    看沈暮雲對他這麽好，他又不忍找江姑娘做戲了。
    “我找她隻是商量、商量賬冊的事。”
    江蓮衣跟著解釋：“王爺放心，蓮衣已經將所有的賬冊全部交給王妃過目。”
    “王妃？”
    沈暮雲看著陸明州的目光，立馬解釋：“她自己要喊的，不怪我。”
    “王爺，是蓮衣自己要喊的，同王妃無關。”
    陸明州看著戰戰兢兢的江蓮衣：“你先退下。”
    “是，王爺。”
    江蓮衣給雲淩使了一個眼神，快速地出了房門。
    還貼心地將房門拉上。
    “你看見話本，作何感想？”
    “本王想起自己的身世。”陸明州不再隱瞞，“本王確實不是東昭國的六皇子。”
    “哈，你想起來就好，我也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拿給你看了。”
    沈暮雲掏出手裏的書信，遞給陸明州。
    “這是什麽？”
    “沈天放把它放在密室，好像是東昭國發生的事。”
    陸明州接過，將書信拆開。
    看到記錄的內容，他才明白，自己派人調查身世，為何什麽都沒找到。
    原來不是沒找到，而是被陛下做了手腳。
    陸明州恍惚：“所以你知道本王是星耀國送來的質子？”
    “那慈巫醫告訴我的，這東西讓我確定她說的不假。”
    “那你還願意陪本王演戲嗎？”
    “當然了。”沈暮雲直接，“我錢都收了。”
    “可本王是星耀國質子！”
    沈暮雲掀了掀眉：“那又怎樣？”
    陸明州神色惶惶：“可星耀國已經滅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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