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但我認識。”
    “你認識？”
    “阿雲，我一直都認識。”
    沈暮雲眼底浮現出一絲不可置信。
    她聲音低了低：“你竟然認識京城神偷？”
    “不是，我當初雖然沒看見過他的臉，但我給他通過書信，他後來還回了我一封。”
    陸明州起身，走到沈暮雲麵前，兩手輕輕地落在對方的肩上。
    “阿雲，你一向喜歡招攬人才，我以為，這京城神偷，也可以招攬到星耀國。”
    沈暮雲踮起腳尖，手背在陸明州的額頭上碰了碰。
    一時詫異陸明州竟然會提起神偷。
    “也沒發燒，怎麽說胡話了。”沈暮雲背過身試探，“那神偷可是一個賊，你讓我招攬賊入星耀國？”
    陸明州據理力爭：“可是阿雲，他不是一般的賊。”
    “怎麽個不一般法？”沈暮雲反笑，“就因為他厲害。”
    “你知道的，阿雲，這位京城神偷，曾經搬空了幾個皇子的府邸，本事出眾。”
    陸明州看沈暮雲依然不感興趣的時候，將江蓮衣的書信遞出。
    沈暮雲納悶地問：“什麽？”
    “阿雲瞧瞧便是。”
    沈暮雲聽從地打開，掃完書信內容，嘴角抽了抽。
    “你是說陸明池準備招攬京城神偷？”
    “沒錯。”陸明州分析，“倘若我們比他先一步得到京城神偷，陸明池他……”
    “他的計劃就落空了。”
    “所以咱們要抓住這次機會？”
    沈暮雲視線從陸明州的臉上徐徐落在手中書信上。
    她想，重金邀請，那是不是意味著這次東昭國的皇帝又要上當了。
    如果借機利用，不僅可以從陸明池那裏賺到一筆錢，還可以讓東昭國輸一個徹底。
    “好啊，那這件事就交給子淵來辦。”
    陸明州喜不自勝地點頭：“放心，阿雲，我必定替你把此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嗯，好。”
    “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可以。”
    陸明州拿著紙條，叫上雲淩，消失在門口。
    沈暮雲杵在原地，覷著陸明州的背影訕訕一笑。
    這演戲需要有人配合才行。
    “阿盤——”
    阿盤邁步進屋，拱手：“女皇。”
    “秦公子那邊有什麽消息，臨雲閣手下可接到人了。”
    “已經接到了，正在趕往盤靈，隻是……”阿盤猶豫。
    沈暮雲直白地問：“隻是什麽？”
    “隻是劍英出了一點狀況，需要靜養，他們回來的時候可能慢一點。”
    沈暮雲擔憂：“嚴重嗎？”
    “還好，不嚴重。”
    沈暮雲鬆了一口氣。
    秦遇聲和劍英畢竟是為了星耀國才出去辦事的。
    快到亥時的時候，天空又開始飄雪。
    沈暮雲裹著披帛，站在窗前，風把客棧酒樓的帷簾吹得左搖右晃。
    陸明州戴著鬥笠進屋，拍拍鬥笠上的雪。
    門被推開，冷風從外麵灌入。
    正對坐在炭火跟前的沈暮雲，柔順烏黑的青絲，被吹得飛揚。
    “阿雲——”
    沈暮雲饒有興致地問：“怎麽，你的事情辦完了？”
    陸明州坐到跟前：“我已經安排暗衛，捉拿神偷的徒弟。”
    “神偷的徒弟？”沈暮雲瞳仁擴張，“神偷……還收了徒？”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收了徒？
    “聽蓮衣說，我們離開以後，東昭國京城便出現了幾個徒弟，都是替神偷辦事的。”
    “這神偷還有徒弟？”
    “神偷消失了一陣，我想她是培養幾個手下，幫自己處事。”陸明州眼神淡淡地解釋，“我也派人查過，神偷那幾個徒弟盜的都是貪官汙吏。”
    沈暮雲好整以暇地看著陸明州：“子淵，你怎麽就確定，神偷會願意被我招攬呢，你就這麽相信她？”
    陸明州抬起寬闊的手掌，捧著沈暮雲的麵龐：“倘若那神偷誰都不選，我可以理解成他喜好自由，不願被約束。”
    沈暮雲反問：“倘若她選擇陸明池呢？”
    “他要是選擇陸明池，那足以證明他是一個沒有眼光沒有前途的人，如此格局，也隻配做一個神偷！”
    沈暮雲食指戳著陸明州的胸膛：“你這樣說，神偷聽到一定會生氣。”
    “那他活該，誰讓他不懂得欣賞。我的阿雲，可是唯一的女皇。”
    陸明州說話時，那深情款款的模樣，倒讓沈暮雲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感動了。
    “既然陸將軍這麽為我著想，我必須給你一個獎勵。”沈暮雲貼近，在他的耳畔吻了下。
    陸明州愕然回頭，抬手握著耳垂。
    “看什麽，不能碰？”
    陸明州內心：好虎。
    東昭國。
    陸明池安排的大人，拿重金吸引到那幾個自稱京城神偷的徒弟現身。
    排行老四的小賊收下黃金後，回去的路上，就遭遇了弟兄們的圍攻。
    幾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知道拿了這錢，意味著什麽嗎？”
    “我理解。可是大哥，你們要知道，有了錢，我們就不用再打著神偷的旗號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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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是把命交到別人手裏。”
    “可萬一京城神偷回來，發現我們利用他賺錢，也不會放過我們。”
    “我們都用了這麽長時間了，要回來早回來了。”
    “大哥，你們真是……沒看見麽，人家為何要給我們錢，那自然是為了讓我們稟報神偷，告知他，朝廷重金邀請。”
    “關鍵就在這兒。如果他們發現我們根本不知道神偷的所在之處，必定會將我們千刀萬剮，再交出這錢。”
    “所以，才需要跑……”
    話未說完，老大就明顯注意到有人跟蹤。
    不妙。
    為了保住小命。
    老大眼神示意，嚷大了聲音：“我們必須趕緊把錢給師父，師父他老人家，要是收了錢，一定會很高興。”
    “好。”什麽師父，呸！
    他們演著戲，抱著銀票，光明正大地走官道離去。
    身後監視的手下聽到那些話，舒了一口氣。
    如此聽來，幾個小賊的確是京城神偷的徒弟。
    他們可以回去向大人複命了。
    小賊為了轉移注意力，留下一封書信，稱京城神偷不肯跟朝廷有牽扯，所以不願露麵。
    也因為這，把負責此事的大臣氣了個半死。
    最後這大臣沒能讓陸明池見到神偷，滿目失落。
    “這京城神偷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不肯歸降朝廷就罷了，還敢帶走朝廷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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