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長月宗萬人迷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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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裏星星點點到處都是雪魄狐的鮮血。
    不知為何,它感覺身體的力量正在逐漸消失。
    不,它不要死!
    卑鄙的人類,它若逃不了,那就都跟它一起死吧。
    它劇烈地喘息著,湛藍色的獸瞳中染上一片血紅,眼神中早已不見了清明。
    它渾身毛發炸起,冰雪之力運行到極致,冰雪風暴開始向四麵八方瘋狂席卷。
    巨力撞得陣法連破三層,連那靈光都暗淡了下來,猶如風雨飄搖的小船在巨浪中翻滾,隨時有可能被覆滅。
    林山來猛地吐出一口血來,腳卻死死釘在了原地,半步也不肯挪動。
    手中的法器也並未鬆過分毫,他往口中塞了一把的補靈丹。
    開始瘋狂地壓榨丹田中的靈力,用以維持陣法。
    高長老情況極差,胸前、地上,全是他斑駁的血跡,身體的疲憊和神識的透支如影隨形,丹田中的靈力幾近枯竭。
    可他不能停。
    符籙已經全部用完,他手中的藤蔓法器趁著雪魄狐短暫的停歇,持續不斷地抽打著它。
    以期給它造成更大的傷害。
    宴九知人未動,劍已至,劍氣迸發,磅礴如海的劍意,如一道道奪命的利器在陣中與雪魄狐廝殺。
    他周身劍氣不散,看似遊刃有餘,實則力量正在飛速流逝,冷汗涔涔而下,濕透了他的衣衫。
    再這樣下去,陣怕是要破了……
    長月宗的廢物,到現在還沒過來,是在路上被野狗咬死了嗎?!
    宴九知眼中怒火愈發蓬勃。
    而此時,遠處正有一行人正在疾速朝此飛來。
    那站在飛行法器上的,正是長月宗的幾名內門弟子。
    “小師妹,按照那雪魄狐留下的血跡,它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處了,我一定會為你抓住它的。”
    高大俊美的男修深情望著傾城絕色的女子,眼中盡是癡迷。
    而站在飛行法器上的夏夢雪隻是下意識地朝他笑笑。
    但實際上她眼神卻正僵直的看著眼前的屏幕發呆。
    她的係統麵板一片灰暗,積分早在重生前就已經清零。
    積分清零意味著她無法在死亡後穿梭到另一個小世界。
    將會真正的消失。
    但是她已被宴九知逼至絕境,能用的、不能用的手段她全用了。
    然而那個男人就跟沒有生命的殺人機器似的。
    哪怕他渾身是傷,身上還插著要命的利劍,哪怕前麵是致命的毒素,他也要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殺了她!
    所以,她才會在生命受到絕對威脅時動用了最後的底牌……
    她知道她將會為此付出代價。
    但是,她不知道這代價會大到她幾乎不能承受的地步。
    她的係統進入了休眠,宛若天文數字般的功德值被扣了個精光。
    她攥緊拳頭,有股強烈的情緒幾乎要衝破她的胸腔。
    她穩了穩心神,開始思考眼前的情況。
    現在的時間段,雪魄狐已經逃走,他們加快速度應該能趕得及救人?
    她眼中光華明明滅滅,腦中已經轉過數個念頭。
    她現在神識與修為都一致,是築基初期,宴九知重生後應該隻是煉氣期。
    若能將他直接滅殺,豈不是永絕後患?
    還不知道夏夢雪已經快到了的宴九知正在集聚力量,準備衝破最後的神識限製。
    他隻有一次機會,務必要把握好時機,做到一擊必殺!
    陣中的雪魄狐突然顫栗起來,一陣陣恐懼向它襲來,這是它的天賦直覺。
    它,即將要被殺死!
    不甘心,它不甘心,就算是死,它也要拉這些卑鄙的人類陪葬。
    它狠下心腸,調動最後的力量,向天呼嘯出最後的悲鳴。
    它獻祭自身一半的壽命,將實力提升到了極致。
    狂風、暴雪,飛快集結,天地間的冰雪元素仿佛都匯集到了雪魄狐身邊。
    它渾身布滿堅冰,身形暴漲。
    隨著“嗷——”的一聲尖嘯,帶著毀天滅地氣息的冰爆轟然炸響。
    比之前任何一次攻擊都更加強悍,帶著雪魄狐毀滅一切的決心。
    巨大的冰雪氣浪以銳不可當之勢向四周極致炸開。
    陣法像脆弱的琉璃一般徹底破碎,高長老、林山來與宴九知同時被炸飛。
    在空中形成了三道帶著血線的拋物線,狠狠砸向地麵。
    遠處剛剛醒來的林若也被掀飛了好長一段才停下。
    她抬起頭,眼前的一幕令她目眥欲裂。
    原來布置陣法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處深坑,地上是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痕。
    師父、師弟和高長老都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她心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惶,掙紮起身想要跑過去。
    卻見師弟渾身是血,顫顫巍巍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眼睛像是被風雪糊住了般,模糊不清。
    她拚命向他跑去,撕心裂肺的大吼“師弟你快逃!”
    打不過,他們打不過!
    會死,都會死!
    “逃啊!你快逃!”
    宴九知口中湧出一大口鮮血,心中卻一片冰涼,他沒想到這雪魄狐能強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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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理會林若如泣血般的嘶吼。
    此時的他不再有任何顧忌,瞬間衝破神識限製。
    同時特殊的法訣連連打出,隱藏陣法隨之悄悄啟動,
    剛完成一波大型攻擊的雪魄狐此時已是力竭,已經透支了生命力的它前所未有的虛弱。
    它腳步踉蹌,還未站穩便被一股未知的恐怖力量給強行禁錮住。
    它渾身毛發如針般根根炸起,獸瞳中滿是恐懼。
    一股仿若蛛絲般纖細,卻又仿若泰山壓頂般極強的詭異力量,如同一支無形且致命的利箭,從它那受傷的脊背處,以銳不可擋之勢,直直地刺入了它的心髒。
    那一刻,時間仿佛都凝固了。
    它甚至還未來得及感受到痛楚,心髒便在這股恐怖力量的衝擊下,頃刻間如脆弱的水泡般爆裂開來。
    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為雪地裏又添一抹燦爛的紅,也在空氣中炸開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息。
    同一時刻,遠處傳來一男子的怒喝:“住手!雪魄狐是我的!”
    人未到聲先至。
    一個布滿符文的牢籠在雪魄狐倒地的瞬間,被身穿藍色法衣的男修以極快的速度扔了出來。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牢籠不偏不倚精準地將雪魄狐扣在其中。
    那男修神色傲然,輕輕招手,符文牢籠便縮小飛回他的手中。
    看到已經死去的雪魄狐,自己手上還沾染上了血跡,男修臉色驟然變得極其難看。
    這可是小師妹看中的靈寵,他們追了這麽久,居然被人給殺了?!
    他目光犀利,迅速地掃視了一圈在場之人,臉上不禁露出了輕蔑之色。
    不過隻是區區一個金丹初期、一個築基期以及兩個煉氣期的修士而已。
    連身上穿的衣服也隻是凡俗之物,沒有絲毫靈氣。
    四個人中有兩個都倒地不起,隻剩下兩個煉氣期的還直挺挺地站著。
    他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屑,心中更是惱怒到了極點。
    為了抓這雪魄狐他下了不少功夫,如今竟然被這幫子螻蟻給殺了。
    扭頭看了看清純若風中百合的小師妹。
    他拿出法器,咬牙切齒地看向下方諸人:
    “這雪魄狐為我們所有,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膽敢直接將它殺了。”說著竟然就想直接動手。
    “長月宗的諸位現在這是滅城不成又想要殺人滅口了嗎?”
    宴九知抬手抹了下嘴角殘留的血跡,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緩緩抬頭看向長月宗的幾人。
    他臉上神情冰冷如霜,像是有什麽依仗般,完全不懼幾人身份,直接語出驚人。
    藍色法袍的男修此時被叫破身份,手也隻能尷尬的頓住。
    他要是敢在這種情況下滅殺幾人,被宗門知道了,等待他的隻能是苦獄服刑。
    一陣寒冷刺骨的風雪刮過,站在羽毛狀的飛行法器上的夏夢雪卻感覺不到絲毫寒冷。
    她心中冰寒一片。
    雪魄狐居然被殺了……另外三人是絕對沒有這個實力的。
    能做到的隻能是……宴九知。
    她看著緩緩抬起頭的少年。
    如今他凡衣輕裹於身,麵容尚且還有些青澀稚嫩。
    但那刻入她骨髓的深沉眉眼,正是前世追殺她三百年的殺神獨有的。
    他看似沒什麽表情,雪花落在他纖長的眼睫之上,更顯得那微微抬起的眼睛如寒霜冰凍一般,眸中暗藏著她熟悉的執著殺意。
    夏夢雪臉色瞬間蒼白,心不由自主地顫了顫,腿下意識想遠遠逃離。
    極力想要壓製住內心深處不斷翻湧的恐懼,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們長月宗是名門正派,怎麽會幹這種事,道友誤會了。”
    然而,她袖中輕輕顫動的手指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境。
    那細微的抖動如同她內心恐懼的映射,無法遮掩。
    宴九知嗤笑一聲:“既然這雪魄狐是你們的,那就是你們長月宗要滅了這凡人城池?長月宗什麽時候投入魔道了?”
    長月宗幾人驚怒,這種罪名誰敢認?
    “你休要胡說!我們隻是想要抓住這隻妖獸而已,可不是滅什麽城!”
    “胡言亂語,我們長月宗乃是名門正派,萬萬幹不出這種事!”
    “道友不可胡言,此事定有誤會。”
    如今這幾個是殺也不好殺了,剛宇師兄想動手時,其他幾人其實就不太讚同,他們畢竟是名門正派弟子。
    更何況遠處居然又跑來兩個低階修士,還有些凡人也墜在身後正在向此處跑來。
    剛剛過來時隻顧著雪魄狐了,如今一看,不遠處確實有座城池。
    城樓上還有好些人呢,宇師兄又說了這妖獸是他們的……
    現在這情形,不但不能走,一個處理不好還會影響宗門形象,他們每個人都討不了好。
    幾人隻能暫且低下高傲的頭顱,收起飛行法器,落到地上,一副大家有事好商量的模樣。
    林山來受傷極重,雪地裏已染上一片鮮紅。
    他勉強爬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險些再次摔倒,被衝過來的林若扶住,他才略微站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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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震驚於這些人竟然是十大宗門之一的長月宗弟子,這......他們惹不起啊!
    他忙看向宴九知,拚命給他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
    高長老也醒了過來,他已起不了身,趴在地上直喘著粗氣。
    他被幾人的行事做派氣得不行,但他們也是真的惹不起對方,隻能忍氣吞聲。
    那宇師兄眼中憤然,難聽的話語正待說出,便見心愛的小師妹清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他心中鬱氣哽在喉間不上不下,卻終是閉緊了嘴。
    夏夢雪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穩定好心神,便拱手行了一禮,未語先笑,聲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
    “諸位道友阻止這妖獸作亂,我等十分佩服,亦十分感激。
    此妖獸確實是因我等地追趕逃竄到此地,對此我們深表歉意。”
    她看了看殺神的臉色,卻什麽也沒看出來,還是那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我這裏有高階守護符兩張,能為城牆提供強大的防護力量,抵禦妖獸的襲擊,便以此作為驚擾了百姓的補償。”
    她又看向對麵那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發絲有些許淩亂的中年落拓男修。
    心下思忖,想必此人便是那煞神的師父了,看起來受了重傷,但好在人還活著。
    活著就行,這仇結得還不算太深。
    旋即,她玉手輕抬,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林山來:
    “諸位道友能越階誅殺七階妖獸,此等壯舉,想必所耗甚大,區區薄禮,僅僅是為了表達對道友們救助一城百姓之大義善舉的感激之情。”
    此番言辭,巧妙地避開了直白的 “補償” 二字,卻又將補償之意蘊含其中,將說話的藝術展現得淋漓盡致。
    林山來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家徒弟宴九知,明明他才是師父,卻莫名想征詢徒弟的意見。
    見徒兒輕輕頷首,他這才接過儲物袋。
    見他收下,夏夢雪臉上笑容都真摯了幾分。
    她看向自己的死對頭宴九知,這殺神跟有主角不死定律一般,簡直是她的命中克星。
    回想前世,無論她是花費重金買凶殺人,還是親自出馬,甚至不惜請動師父親自出手,聯合眾多天驕對其進行圍殺,可這煞神每次都能在絕境中死裏逃生。
    哪怕是將他打落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凶煞絕地之中,他竟然也能頑強地爬出來。
    並在短短三百年內,直接突破至煉虛境,比她還高了一個大境界。
    真是見了鬼了,到底她是天命之人,還是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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