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誰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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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珎出門的時候是傅師傅開車送她來的大音琴行,回家路上的司機,變成了餘良,因為她算是順道被下班的紀徐清接回的家。
餘良今天開的是賓利添越,suv的車型有著足夠的空間讓坐上車的林珎微斜身體揉她被桌角撞到的後腰,難為她兩條手臂還都傷著,還得用傷臂去按另一處傷處。
車子被堵在高架上,如火的夕陽光灑進車廂,給身旁沉默的男人身上鍍上了一層威嚴不可犯的聖光。
林珎揉了片刻後隨口問道:“你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難得太陽沒落山就見到這人下班,上一次他提前下班回家,還是因為家裏來了楊也寧。
她拿過手機看了看,隻有被她漏掉的一條他發來說要來接她的消息,所以今天到底有什麽特別?
她沒等來他的回答。
林珎記起來,紀徐清從坐上車以後就沒開口說過話,她聽他最後一次說話還是上車前打電話給馮卿南讓對方來家裏。
林珎立刻想到了紀馳麟,難道是紀馳麟的身體又出了什麽新的狀況?
見紀徐清不理,林珎便問了開車的餘良,“餘良,馳麟的事,你和餘優有查到什麽線索麽?”
她記得之前在車裏,紀徐清吩咐的是讓餘良和餘優兩人一起去查一查紀馳麟新女友背後的事。
聽到問話的餘良瞥了眼後座的紀徐清,對方沒什麽反應。
餘良黝黑沉穩的臉上難得有過一絲猶豫。
“抱歉,太太。”他對後視鏡裏的林珎說,“這我不能說。”
林珎一怔,沒想到會得來這麽一個回答。
叫的是太太,眼裏卻隻有紀總,紀總不發話,自然是什麽都不能說。明白過來的林珎頓時沒了興致,沉默著別過臉看著遠處天空中懸著的半顆夕陽。
之所以隻有半顆,是因為厚重的雲彩遮去了一半。
一半明朗,一半晦暗,就像她和紀徐清的婚姻。
所有人都當她是紀太太,但恐怕也隻有紀徐清自己清楚,為什麽要選她當紀太太。林珎隻知道,別人叫她的這聲紀太太,於她而言著實沒什麽含金量。
真不知道紀徐清玩這種替身遊戲有什麽樂趣,要是今天沒遇到陳太太,她或許已經從周淮嘴裏問到那個讓紀徐清求而不得的人是誰。
林珎正發散思維想著,就聽身旁的男人突然開口:“怎麽跟我說的,就怎麽告訴太太,以後太太問你什麽,不用有隱瞞。”
“好的,紀總。”餘良暗自鬆了一口氣,剛才林珎問他,紀徐清又沒反應,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怎麽辦,硬著頭皮開口拒絕的林珎。
“太太,隻知道白靜貞勾搭小池總確實是為了錢,別的暫時查不出什麽。”
這個答案結合剛才的“不能說”的拒絕,著實讓林珎無語,紀徐清開口的那一句應許,在她聽來更是有些可笑。
“謝謝。我知道了。”林珎轉過臉,淡淡地對著餘良應了一聲。
她說得客氣,餘良卻聽出了她言語中的疏離,想來自己最開始的拒絕還是讓太太心裏不開心了,內心不由泛出一陣苦澀。
餘優要是知道了,絕對會笑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招惹太太不開心,讓太太和紀總生了嫌隙。
然而剛才的情形,由得他選第二個處理方式麽?
餘良現在隻求後麵這對夫妻能正常點,明明開來琴行的路上都還好好的,接了太太上車後,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後麵就一直撲著冷氣,他哪怕腦袋後麵沒長眼睛,也知道紀總和太太之間不對勁。
他隻希望兩人能盡快恢複正常,他有預感,這把紀總的心情如何全仰仗著太太能不能哄好。他可不想接下來幾天開車的時候脖子一直發冷。
高架上的車流又一次被按了暫停。
餘良得以有空觀察後座的情況。
太太還是側著臉看著窗外。
一旁的紀總則是轉頭盯著太太看。
“怎麽想到關心起馳麟?”紀徐清問。
他可以無視她的問題,但她得回答他的疑問,林珎心中不知怎的冒出一股火,再開口,話語中多少帶著些許賭氣的輕嘲:“作為紀太太,關心一下紀總的親戚是應該的。”
紀徐清輕哂,拿起她放在腿上的右手,正要說有關婚戒的事,冷不防被她抽手掙脫。
撤得太心急,手一下子撞在了車門上,發出不小的一聲悶響。
林珎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黴透了,出個門就一直在受傷,先是手臂,再是腰,再是右手,不用說,肯定會影響明天練琴的狀態。
疼痛造成的生理性淚水被她抑了又抑,雙眼仍舊是泛起了紅。
她捂揉著右手側過臉,恨不得把臉和脖子側成鈍角,身體更是直往車門靠,壓根不想理會身旁的男人。
一隻硬實的手臂忽然攬上了她的腰,稍作用力,她整個人都被抱離了座位,下一秒挨著男人火熱的肌膚坐在了他的腿邊。
林珎轉頭瞪他,一顆眼淚就是這個時候從她的眼睛裏甩了下來,滴落在他扶過來的左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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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林珎故意粗著嗓子凶巴巴地說道,不想讓人聽出她剛才其實有點想哭。
但她眼淚都落下來了,不哭也是哭。
哪怕她以為自己是疼哭的。
落在手背上的眼淚像是撲過來的一團火,灼進紀徐清的心裏,他斂起周身冷厲,溫和說道:“珎珎,你怎麽老是不記得戴結婚戒指。”
粉紅的嘴唇微抿,倔強的不開口。
紀徐清難得感到無奈,暫時把對那支手表的計較按下,語氣愈發柔和,“明天開始國慶假期,今天下午沒什麽事,秋月姨說你來了大音琴行,我就順路過來接你一起回家,給你發了消息,可能你沒看到。”
蓄在眼眶裏的淚水受了刺激開始叛逃,尤其是右眼,串成線流在林珎的右臉上。
紀徐清側過身,伸手十分有耐心地替她抹去眼淚,兩人腦袋挨得很近,逆著夕陽,他清楚地看到她長而卷的睫毛被眼淚浸得濕漉漉的,閃著細碎的金光,桃花眼汪著淚,風情又可憐,看得他心疼不已,又躁動不已,底下的倔強紅唇開開合合,是她哽咽著在開口解釋:“我彈琴、不方便戴首飾,那戒指太貴,我怕哪一天取下來忘記戴回去,丟掉了你會讓我賠。”
紀徐清忍住了想要吻上去的衝動,彎起嘴角笑,“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小氣的人?”
林珎抽噎兩聲,平靜後看著他問:“你剛才、到底在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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