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她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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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她犯規
    客廳裏的迎春姨和兩個幫工在搗弄晾曬臘魚臘肉臘腸的不鏽鋼架子,看到衣著有髒汙的林珎走進來,趕忙上前關心,“林小姐這是怎麽了?”
    林珎不以為意地笑笑,“沒什麽。跑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迎春姨不放心,“要不要緊?有沒有流血?我這就去拿醫藥箱。”
    “不用了。”林珎拉住對方,轉而問道:“徐清醒了嗎?”
    迎春姨搖搖頭,“也是奇怪,紀先生從小不愛睡懶覺,大概是昨天晚上累著了。”
    林珎心頭閃過一絲不妙,但還是笑盈盈地回應迎春姨,“正好我上去看看。”
    迎春姨掛念著她的傷,“林小姐,你先處理下身上的傷呀。”
    林珎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麻煩迎春姨你幫我把醫藥箱拿出來,我換好衣服下來處理。”
    走到臥室門口,林珎特地拿出手機又看了一次,裏麵沒有新消息,也沒有新的回複。
    內心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深呼吸一口氣,按下門把手打開了臥室門。
    房間裏窗簾全部被打開,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屋裏的人大概還嫌光線不夠亮,把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床尾沙發裏一個落寞的背影在這燈光通明的房間裏霎時揪住了林珎的心。
    林珎穩了穩心神,喚了一聲:“徐清。”
    背對著她的人沒有回頭看她,但能聽出開口說話的語氣有著說不出的疲累,“沒想到你和阿寧的關係已經到好這種程度,好到她會願意為了你舍身拍和我的床照。”
    說完他從床位沙發裏站起身,轉身看向三米開外的林珎,“我們的婚姻就這麽不堪?你這麽想要跟我離婚?”
    他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她明明對他已經情動,甚至回應了他昨晚的告白,轉頭居然在做跟他離婚的安排!
    眼前平靜中充滿著審視的紀徐清和昨晚眼裏閃著光,歡喜地邀請她“你要不要親我?”的紀徐清幾乎是兩個人,林珎到此時也依舊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就像她同樣不明白,被發小和掛名妻子聯合設計拍床照,東窗事發後,他居然還能這麽冷靜地跟她聊這段婚姻到底哪裏讓她覺得不滿意,像是隻要她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他就能做到讓這個一二三點不成問題。
    這太不真實了,一般人這個時候不說是暴跳如雷,能維持理智都是少數。
    “怎麽不說話?”紀徐清緩緩走近,英俊的臉上甚至還帶了一絲笑,一絲無可奈何之下的苦笑,“不肯說原因,至少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對不起。”
    這不僅不真實,簡直是不正常。他是連意外受傷都能用作苦肉計試探她心意的人,沒理由這個時候抓著她這麽大一個錯處卻還輕輕放下,唯一的可能隻能是他真的不想失去這段婚姻,
    為什麽?
    林珎痛苦又自虐地想:真的全是因為那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對他造成的影響?
    吐盡心中一口悶氣,林珎迎著他深沉如淵的目光,說了兩個字:“兒戲。”
    “什麽?”紀徐清在她麵前站定,平靜的表情下逐漸凝出冷峻。
    林珎道:“你可以說出‘看山不是山’的省悟,是因為這段關係裏你是握有主動權的那一方,如果我和你在這段婚姻裏關係平等,為什麽我要離婚的要求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就可以被你直接否決?”
    紀徐清默默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除了離婚,其它一切都好說。”
    林珎苦笑一聲,內心說不出的泄氣,“徐清,我們的婚前協議有四十八頁,補充協議有十七頁,每一條都嚴謹到你的律師們要字斟句酌,你要我去相信我們婚姻可以不僅僅是一場交易,那你又是用怎樣的心態把拍到你的床照可以離婚的這句話寫進補充協議裏的?徐清,你或許是對我有好感,但你對我真誠嗎?”
    紀徐清心潮激湧,幾乎就要立刻開口反駁那一句“或許有好感”的話,但他清楚知道自己反駁不了後半句。
    他過於篤信自己在兩性問題上的原則,之前為了能穩住她留在國內,給了她一個離婚有指望的途徑,以至於輕敵到把自己的一句戲言補充進協議裏,
    ——“婚姻關係存續期間,若有男方和除女方外任何女性的不軌床照,婚姻關係可終止。”
    紀徐清沒想到她會不按常規操作,真就讓另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躺一躺,隻需要輕輕按一下快門,拍下衣衫不整的其中一方就能產生一張所謂的不軌床照,兩人的婚姻就能就此結束。
    這樣的婚姻,確實如她所說,十分兒戲。
    這麽兒戲的操作,要她怎麽相信他不想離婚是因為離婚是他無法承受的代價。
    除去錢勢上的差異,自以為是的投機取巧更容易推開一顆原本想要靠近的心。完全坦誠相待都未必能建立信任,更何況還是在他有所隱瞞的情況下,還要讓她敞開心扉接受他,也確實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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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如此,紀徐清依舊不後悔被罵“害人害已”,多年前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他就十分清楚自己走的是畔道離經,千難萬難的一條路,一條沒有回頭,他也不打算回頭的路。
    強人所難也要繼續走的路。
    紀徐清伸手撫上她的臉,親密又依戀的動作下,他低聲道:“把床照這一條寫進協議裏,是我草率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對你,對我們的婚姻態度不端正,不真誠。我會讓律師修改這一條。”
    溫情脈脈的話語很是動聽,卻不是林珎要的結果,她還待要說,他已經先她開口:“珎珎,我喜歡你,不是你以為的或許有好感,是比那還要多,還要深的感情。”
    他給了她五六秒的時間消化這句告白,卻並不讓指望她因此沉溺感動,但聽他話鋒一轉,平靜中多了一絲激烈的執拗:“珎珎,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不離婚是我不能讓步的底線。”
    一顆心從酸甜翻滾著沉到穀底,折磨著林珎既痛苦又不甘:如果他真的喜歡她,尊重她,為什麽寧願表露偏執也不願意鬆口給她離婚的自由?
    像是知道她內心的困惑,紀徐清沉聲說了一句:“珎珎,人沒有絕對的自由,無論是誰。”
    林珎望著他,試圖從他熾熱壓抑的眼神中讀取他的內心,然而波濤暗湧的目光裏有著太多她看不清的複雜情緒。
    “嗤啦”一聲打斷了林珎的思考,在她無心旁顧之際,他拉開了她跑步衫的拉鏈。
    破損的外衫早就引起了紀徐清的注意,“怎麽回事?”他檢視著她身上的淤青關心道。
    “跑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從思緒中抽離的林珎答得很平靜。
    看著他小心翼翼查看著傷勢,林珎覺得很不可思議,他顯然不是沒脾氣的人,可為什麽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因為被設計的事發火?
    鬼使神差的,她輕而緩地說了一句:“昨天晚上,我是自願的。”
    他卻像是聽不懂這話裏的暗示一般,關注點始終在她的傷勢上,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隻平靜地給出了一個聽上去十分政治正確的回答,“一個已經喝醉酒的人,不存在所謂的性同意。”
    真的隻因為這樣嗎?林珎直覺他在逃避‘心甘情願地做就可以離婚’這個話題。
    看到他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和明顯極力克製的神情,林珎才反應過來,早上的事他不是沒動怒,而是有更大的情緒讓他不得不保持平靜。
    那是什麽?
    x光檢測時微微發疼的關節讓林珎驚醒過來,那一刻右手可能骨裂的恐懼讓她對紀徐清平靜情緒下的真實感情有了共鳴。
    不離婚既然是他的底線,那麽要是楊也寧成功拍了照片呢?
    林珎免不了多想:原來他不得已保持的平靜,是因為恐懼這個婚差一點就真的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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