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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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紅腫著眼,麵容悲戚的中年婦女手臂挽著一個空竹籃走出陵園,沒記錯的話,她是二十分鍾之前上的山。
大過年會來陵園祭拜的人不多,看女人拜祭前後都是一副情緒不平的模樣,應該是家裏有人新喪。
距離陵園路口兩百米開外,有一個公交站點,餘良同樣記得,二十五分鍾之前,這個女人從公交車上下來,帶著一個裝滿元寶蠟燭的竹籃,在站台上默默發了一會兒呆,才慢慢走到陵園入口。
二十分鍾,無論是祭拜還是聊天,這個時間都不算長。
等在入口處對麵的餘良還是不能完全安心,即便他和門口的管理員確認過,這個陵園就一個出入口,即便他關注著每一個進出陵園的人,從他們的衣著外貌上判斷是否存在對林珎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但人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的判斷再準,也總是隔靴搔癢。
又是十分鍾過去了,按他的記憶,從他站在這裏開始算起,上了山的除了林珎,隻剩下另一個人還沒出來。
三十分鍾祭拜,該是夠了吧?
自然下垂的手臂在大腿外側有節奏地敲點,又思考了一會兒,餘良決定上去看看,隻是遠遠看一眼,他相信林珎能諒解。
一念至此,他沒再猶豫,矯健身體如彈射的炮彈,飛速跑進了陵園。
這不是餘良第一次送林珎來白羽陵園,他不僅知道陵園裏埋著林珎的哥哥,也知道林行一的墓碑在哪一排。
已經來到山腰的他遙遙望過去,沒見到上麵幾排的墓碑前有站著什麽人,以防林珎是坐在地上和林行一聊天,餘良又往上走了一段,直到目光所及之處已經能完整看到林行一墓碑,以及大理石墓碑前空無一人的場景。
餘良心下一緊,立刻衝到了墓碑前,四下一打量,墓碑前祭品和花束有序擺放,卻有一張別致的花卡散落在地,撿起花卡一嗅,隱約能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乙醚!
餘良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林珎的電話,不出意外是關機。
他一邊繼續觀察四周,下一個電話打給了餘優,“大姐,你幫我查一下紀太太的手機定位,馬上告訴我。”
“怎麽了?”餘優聽出弟弟話裏的嚴肅,手指已經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餘良咽了咽口水,“紀太太可能出事了。”
敲擊鍵盤的聲響驟然停止,很快又重新響起,並且敲擊的速度比剛才更快,伴隨著一個冷肅的女聲:“你從頭說!”
電話那頭的餘良剛把前因後果講完,眼前的電腦屏幕上正好同時出現林珎手機無法定位的結果。
下一秒,細密的冷汗覆滿了餘優的額頭。
她不敢賭,不敢抱有任何僥幸,命令弟弟立刻把消息告訴紀徐清。
還在四下找線索的餘良猶豫了一瞬,“可我手上沒什麽有用的線索,也沒有一個肯定的結論,紀總那邊怎麽匯報?”
“蠢貨!”餘優氣得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厲聲道:“這個時候還輪得到你我做主意麽?對方都用上了乙醚,顯然是有備而來,你要是能在下一秒確定紀太太的位置,那我不管你,不然的話,你立刻、馬上給紀總打電話!”
沒聽到弟弟第一時間的應聲,餘優是又急又氣,“你還等什麽?難不成你是要拿紀太太的生命安全賭你的判斷?蠢貨!”
話音剛落,電話裏已經傳來了忙音,餘優凝神思索片刻,將一個個電話打了出去。
紀氏集團十六樓一號會議室,八米長的黑胡桃木會議桌旁,坐著三種膚色近二十人。
紀徐清帶著特助王司雅、姚磊和幾個部門高層同來自德國的一家大型製藥和化學製品集團正在談最新一個聯合開發新藥的合作案。
餘良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管理著紀徐清手機的王司雅當即按了拒接。
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王司雅還是按了拒接。
第三次,王司雅猶豫了,她不是不知道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餘良’兩個字對應的人是誰,因為如果是合作方,紀徐清存儲聯係人的方式除了姓名還會備注上公司名和職位。
她相信作為司機的餘良也不會這麽沒有眼力,紀徐清拒接兩次,就說明這個時候不方便接電話。
但這麽鍥而不舍地打...
王司雅隻能趁銷售部總監發言的時候湊近紀徐清,以手遮唇,在紀徐清耳邊輕聲報告:“紀總,餘良接連打了你三個電話。”
包括王司雅。
她不理解,怎麽餘良三個電話,就能讓還沒跟他說上話的紀徐清把正在開的會議直接給停了?她以為紀總最多會說走開一下去回個電話。
然而她來不及發散更多的思維,紀徐清已經把手機拿了回去,留給她一句:“suer,你和eo安頓好r. johann他們。”就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留給場內所有人最後的印象,是一向穩如泰山的紀總在接聽電話的時候,握著手機的一雙手在微微發抖。
餘良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麽匯報能讓事情看起來沒那麽糟糕。
他不知道對方是幾個人帶走的林珎;他不知道對方帶走林珎是什麽目的;他甚至都無法確定此時此刻的林珎是否還有呼吸。
除了知道對方用了乙醚,其它全無頭緒。
紀徐清聽完後理出了線索:“確定上下山隻有一個出入口?”
已經飛奔到山腳下的餘良和管理員再次確認,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山的另一邊是懸崖,要是你能飛,那裏也可以算是出入口。”
餘良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髒話。
同樣聽到這個回答的紀徐清冷靜吩咐道:“你先去查,我現在出發來金古,在我到白羽陵園前,餘良,你最好能有一個讓我可以不對你動手的理由。”
凶悍的殺氣像是隨著無線電波一起送了過來,從沒見識過紀徐清是這種狀態的餘良愣怔當場,一陣寒意自脊背升騰而出。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整件事怎麽沒有確定的結論呢?
一個足夠驚心動魄的結論明擺著放在眼前——林珎失蹤了,並且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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