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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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碘伏刺激著臉上破損的肌膚,林珎在細微的刺痛中蘇醒了過來,睜開眼,是眼熟的護士在替她消毒清理傷口,她意識到自己這是被送到了馮卿南主管的康寧醫院。
    等她記起自己為什麽要被送醫,對著護士脫口而出就問:“劉護士,方皓哲有沒有一起被送來康寧?他怎麽樣了?他還好嗎?”
    劉護士拿著棉簽的手一抖,後背秒激起一層汗毛,她想不通自己一個有著十七年從業經驗的老手,當下居然無法回答病人一個簡單的提問。
    僅僅隻是因為這個房間裏有的不止是病人?
    還是因為落在她背後的那一道視線就讓她如此不安?
    “他被送去了第三醫院,不在康寧。”
    房間裏響起一道冷沉話語,林珎循聲望過去,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拿著ipad辦公的紀徐清。
    她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剛才劉護士會麵露難色,因為沒人會樂意在明知是雷區的地方蹦躂,而自己顯然已經踩了雷。
    “徐清。”林珎扯了扯嘴角,想對他笑一笑,結果牽動到了臉頰的傷口,微笑變成了呲牙咧嘴,分外滑稽。
    一向穩重的劉護士見狀都差點失笑,然而不遠處的紀徐清抿著唇無甚表情。
    林珎心下一咯噔,看出他這會兒情緒不佳。也是,換作是她,要是心愛的人為了別的女人一再冒險,恐怕也開心不起來。
    她有心要解釋,但全須全尾地講難免會牽扯到方皓哲那條腿是為了救自己而變得殘疾,別說方皓哲如今有未婚妻,就是沒有,估計他也不樂意讓人知道他斷腿的原因,她之前沒和羅婷珊細說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隻不過羅婷珊那裏能耍賴皮混過去,紀徐清這裏,不給個交代怕是過不去。
    等劉護士處理完傷口離開,林珎半撐手臂想要坐起來,右手關節莫名一麻,伴隨著她下意識地一聲驚呼,失去重心的身體同時間摔回了病床。
    穩坐在沙發上的紀徐清見狀,登時站起,長腿一邁,急步來到了床邊,扶過她關心道:“怎麽了?”
    林珎用左手扣著右手腕,右手虛虛握拳,不定向地活動著手腕,並沒有再剛才的麻痛感,她的神情略微一鬆,轉而搭上紀徐清的手臂,解釋道:“剛才右手有點麻,不過現在又沒什麽事的樣子。”
    兩條濃眉不滿地蹙起,紀徐清回憶起剛才的檢查,私以為馮卿南的檢查還是不夠重視,這麽想著,他索性自己動起手來,一邊查看林珎的身體,一邊追問:“你還有沒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了。”林珎回答,同時伸手按住了欲解開她住院服仔細查看她身體的兩隻大掌。
    手指換了姿勢和力道,她在他隱有暗火的眼神中改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分外正經:“徐清,我有話要跟你說。”
    紀徐清從她手裏抽回雙手,替她理了理衣服的門襟,看著她有著好幾處青紫的臉,按下的那份夾糅著燥火的殺意再度從心底漫起,把那個亂開車的男人淩遲都不足以抵消他的憤怒和後怕,他有意避開她的目光,免得她被自己眼裏的情緒誤傷,垂下眼眸沉聲道:“如果你要說的是對其他男人表白的話,我不想聽。”
    “什麽嘛?”林珎一臉的莫名其妙,雙手撫上他的臉頰,正視著他冷銳猶存的眼神,緩和了語調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為方皓哲他曾經救過我,就是在我幫陳宸的那種情形下救的我,並且因為救我,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他對我有恩,我不能對他見死不救。”
    她幾句話說得清楚,但能以命相酬的恩情,聽在紀徐清的耳朵裏,和告白也沒什麽兩樣,他深吸一口氣,拉下她的兩隻手握在手中,“珎珎,你要氣死我你就繼續。”
    林珎覷著他的神色,愈發覺得困惑:“這件事我認為我應該要對你有個交代,免得你心裏有疙瘩,結果你居然不想聽,好奇怪。你該不是氣過頭了吧?”
    紀徐清冷哼一聲,“你為了其他男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我還應該好風度地保持冷靜?”
    林珎暗忖:紀徐清不是不講理的人,之前在德國發生陳宸那件事,兩人盡管有爭執,但他最後特地飛來德國找她表態:雖然不認同但也表示了理解。怎麽到了方皓哲這裏,他的反應變得這麽奇怪?
    思來想去,也隻有紀總在患得患失這個可能。她用理性作為一切事情的衡量,以為在這個基礎上一個正當的解釋就能獲得諒解,但這其實是一種傲慢,因為她解釋的理由無論再合理,他作為這份解釋的接收者,心裏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再怎麽說,她這次確實又害他擔心了。
    她迎著他煞氣暗湧的目光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率先妥協:“好啦。這次是我做事欠考慮。”
    紀徐清淡著臉不為所動,“但你下次還敢。是不是?”
    林珎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下次我會先想一想我愛的人,想到他們如果失去我會有多難過,我會更謹慎處理遇到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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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紀徐清彎著唇角似笑非笑,“心裏住這麽多人,遇到危險的緊急時刻想得過來?”
    “嗯~”林珎拖長語調,“當然最先想到的一定是我老公。”
    紀徐清麵色稍霽。
    林珎暗自鬆了一口氣,安慰的話脫口而出:“我最愛老公了。”
    說完連自己都不敢信,這種撒嬌羞人的情話居然被自己說得那麽順口。
    她看著紀徐清越來越火熱的眼神,再顧不得羞澀,愈加認真地重複了一遍:“徐清,我對方皓哲有感激,有愧疚,但我很清楚那都不是愛,也不會成為愛。我心裏的人是你。別再生氣了好嗎?”
    眼前一雙明亮的桃花眼裏清楚地映著自己的投影,溫柔的語調妥帖地熨燙著他的一顆心,紀徐清心軟得一塌糊塗,再大的火氣也蕩然無存。
    他沒說話,因為沒來得及開口,那兩瓣柔軟的嘴唇再次貼上來,香舌躍進他的嘴唇,熱情地勾纏著他的。
    要避著她唇邊的傷口,紀徐清不敢有大動作,淺嚐即止後推開了她,但也把人吻得氣喘籲籲,一雙桃花眼水光瀲灩,滿是欲色。
    “不生氣了好不好?”她仰著臉,對自己臉上春色一無所知。
    紀徐清默歎一口氣,“沒有下次。”
    林珎笑眼彎彎,在他唇上輕快地親一口,“這次是意外。你也別怪餘風,別又把人派去重新受教育。”
    紀徐清略感到訝異,還以為她眼裏隻有那個男人,原來是不知道餘風也出了事。
    想了想,把餘風的情況說了,“餘風在第三醫院。估計是她開車上來的時候看到你這邊情況危急,所以直接加速撞開了前麵那輛車,她受的傷不輕,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重新受訓。”
    林珎聽完以後心一揪,急聲道:“我要去看看她。”
    紀徐清心裏就有那麽幾分不爽,因為他很清楚這一去,看望的就不會隻有餘風,他老婆口中曾經的救命恩人也在第三醫院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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