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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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曠的別墅裏閃入幾道不停晃動的射線,伴隨著一聲驚吼:“你們是誰?”
    是在監控室發現這幢空置別墅有異常的保安通知了巡邏隊上門查看。
    巡邏隊一看屋內空曠,兩人或坐或立,從容安然,不似一般上門盜竊的盜賊,倒更像是久未歸家的業主來此閑逛,他們也就沒有第一時間上去跟人動手,隻是先出聲警示。
    餘良出麵和來人交涉,沒怎麽多廢話,簡單搬出了林珎是紀太太的名號。
    看到巡邏隊二話不說退了出去,猶在慚愧的林珎微微蹙眉,紀太太的名號好用到擅闖私宅都無所謂?
    她出走的理智仿佛才回歸,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可不就是在私闖民宅麽。換位思考一下,別墅的主人可未必會對一個隻是曾經請來表演的人有所懷念。
    念及此處,她繼續留在別墅的心思也淡了,環顧四周不見楊也寧,便喊了一聲“也寧。”
    “也寧。我們走吧。”
    空曠的豪宅裏回蕩著她清柔的喊聲,無人回應。
    林珎困惑地看向餘良,後者指了指二樓的方向。
    借著朦朧月色,林珎看到了站在二樓的模糊身影,仰頭又喊了一聲:“也寧。”
    “也寧,走啦。”
    兩人身處一明一暗,站在二樓的楊也寧看得很清楚,底下沐浴在月光中仰著一張小臉看過來的人是誰。
    已經從震驚中逐漸緩過來的她收拾心情,對著底下的人應了一聲:“我這就來。”
    幾人走出別墅,路上始終安靜的楊也寧讓林珎不免疑惑,她關心道:“也寧,你怎麽了?”
    來的路上,對方可是一直好奇別墅的主人會是誰?是男人還是女人?還問她當初為什麽會同意來這種私人住宅表演鋼琴,隻因為是周淮作的保?
    結果進了一趟別墅後像是變了個人,不僅沒了好奇,連話都不講了。
    “你不會是在裏麵撞邪了吧?”林珎開玩笑道。
    楊也寧笑不出來,臉像是打多了肉毒般僵硬,她算是體會到表演課上學不來的有口難言是怎麽一種滋味。
    “小珎。”她極力鎮定地維持語氣如常,“你去過別墅二樓嗎?”
    熟悉的好奇並沒有讓林珎感到放心,因為她聽出對方話語裏多了一層嚴肅意味。
    “剛才的別墅?我沒去過二樓。”她回,“怎麽了?你在二樓看到了什麽?”
    楊也寧搖搖頭,“站在二樓能看到客廳,我在想,要是請你彈琴表演的人是個變態怎麽辦?”
    “啊?”林珎驚了一下,頓時理解了對方話裏的嚴肅,笑著解釋道:“我在琴行打工有半年,還是沒能湊夠第一年的學費,淮哥知道以後才介紹這個客人給我,我第一次來這個別墅,還是他帶我來的。雖然我沒見過出錢聽我彈琴的客人是誰,但淮哥幫我這麽多,我信他不會害我。事實證明確實如此,我後麵每次過來彈琴,都是彈完琴就拿錢走,從來沒有發生過不好的事情。”
    楊也寧臉上的神色並沒有放鬆,“我隻是覺得你一個人女孩子,長得又這麽漂亮,很容易讓男人對你有邪念。當然我不是說你漂亮就是原罪,我隻是覺得那個時候你一個單身女孩子和男人共處一室,萬一遇到點什麽,你總是更容易吃虧。”
    林珎莞爾,“你怎麽知道那個客人一定是男的?我在那裏彈琴,很多時候隻是感覺那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聽眾,沒想過ta是什麽性別。不過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我平常出門的時候都會在包裏帶一個防狼噴霧。至少在別墅裏的時候,是一次都沒派上過用場。”
    楊也寧露出一個不怎麽自然的笑容,“對了,我忽然想起來,小珎,我問你了這麽多,好像沒問過你,你和徐清是怎麽認識的?”
    林珎頓了頓,想起了那個平平無奇卻也不同尋常的傍晚。
    她靠著琴行的工作和匿名客戶的邀約賺來的錢已經念完了大三,並且成功申請到了學院出國交流的名額,她想趁著暑假替自己多賺些留學要用到的生活費,除了練琴,其它時間幾乎都耗在琴行。
    那天是七夕,之所以她記得很清楚,是因為方皓哲早早抱著一束花在琴行門口等她下班,她對於這個怎麽都甩不脫、拒絕不了的男生的追求無比頭大。
    同事已經見怪不怪,說今天好歹是七夕,你總該給人家男孩子一個機會吧。
    另一個同事說一下午天都是陰沉著,要是下起雨來,那就是天公作美,給人方皓哲輔助增加他請你吃飯的誠意呢。
    幾個同事一起起哄說人家都追你兩年多了,你一個女孩子也別光顧著賺錢,年輕的時候不多體會下談戀愛,等出了學校,社會上的戀愛可就沒那麽純粹了。
    她知道那是同事在變著法子說她鐵石心腸,他們用自以為是的想法規勸她,即便她說過自己對談戀愛沒有興趣,那些人也隻當她是在拿喬。
    連門口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方皓哲,也沒有真的把她這句不想談戀愛的話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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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就快到她的下班時間,在門口方皓哲望過來的期待表情中,同事們的起哄聲也越來越熱鬧,一個個都在和月老搶kpi。
    她知道光靠勸是勸不走等在門口的那一位,所以她第一次主動朝他走了過去。
    她說裏麵的哥哥姐姐一個個都在替你說好話,我覺得你應該請他們喝點什麽表示表示。
    方皓哲大概是被她難得的好態度迷惑,傻愣愣地說是很應該。
    她說那你還不進去問問他們想要喝什麽?
    就這麽把方皓哲騙進了琴行,而她連工作服都沒換,全身隻帶了手機就往外跑。
    陰沉沉的天空烏雲湧動,被一道閃電劈開,黃豆大的雨點隨即潑灑而下。
    她沒有帶傘,試圖用手擋著雨繼續往地鐵站跑。
    然而雨勢太大,她很快被淋成了落湯雞。
    有個人伸手拉住了飛快奔跑的她,幾乎是同一時刻,一把黑色的傘遮在了她的頭頂。
    她回頭,看到了拉她的人是周淮。目光沿著雨傘的邊緣望去,瀑布般流瀉的雨勢後麵,還有一個人撐著一把黑傘,正靜靜地看著她。
    那是一張極英俊的臉,夏日未消的暑熱乍遇冰冷雨水,在這張臉上朦朧了一層輕霧,暴雨又將萬物染上了一層灰白,然而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過水霧望向她,在混沌世界中,意外有著令人炫目的斑斕。
    周淮給兩人做了介紹,於是她知道了這個男人叫紀徐清,是周淮的朋友。
    這就是她和紀徐清的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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