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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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上林珎和紀徐清即便挨得近,等到聚在身旁的人變得多起來,一些私密話也就不好再講,所以她心中的疑惑直至派對結束,在她和紀徐清雙雙回到家裏,才有機會問出來。
已經是淩晨一點,堪比往湖裏投下一塊巨石的紀徐清麵對林珎的好奇,選擇先進衛生間洗漱。
“珎珎,要是你等不及,也可以跟我進來一起洗。”他說。
不同於平日裏的有意挑逗,今晚的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幽深的眼神帶著微涼。
林珎愣怔之下有種預感,後半段的對話不會是自己剛才所想的那樣,甚至很有可能會是南轅北轍。
懷著這樣的心情,林珎去了客臥洗漱,等她洗漱完回到主臥,房間裏卻不見紀徐清的身影。
不對勁已經不是她的一種預感,而是明擺在眼前的事實。
就在她欲揚聲叫喚時,已經走到窗前的她看到了陽台上背對她站著的紀徐清,他高大精壯的背影陷在夏日的深夜裏,渾身縈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陰鬱氣息,看得她一顆心猛地一揪,幾乎下意識就想走上前去抱住他。即便兩個人之間依舊存在未能調和的矛盾,她依舊看不得他傷心落寞。
為了避免忽然出現嚇到他,她在落地窗上輕輕敲了兩聲弄出了動靜,然後才緩步朝他走去。
離他越近,那種對他陌生的感覺越盛,就像他不久前用“不能失去你”這個理由作為他需要有人對她時刻進行保護一樣,她始終走不近他的內心,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那麽極端地害怕失去她。
想到被保護這件事,月前兩人吵架時她口不擇言,故意曲解他安排貼身保鏢保護她這件事,每每想起,都令她心有難安,既然今晚是聊開的契機,不管兩人最終是否會談妥,她都想先對他說聲對不起,“徐清,我要跟你道歉,那天我說你讓餘良跟著我是為了不讓別人有機會勒索你的話,是我氣糊塗了才說的,不是我的本意,對不起。”
從她一靠近,紀徐清就已經轉過身來盯著她看,她在說對不起的時候,他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到許多的懊悔和自責,可以說他一點都不意外她會有這個道歉,因為一旦走近她,她的心思就不難猜——她的自省,以及在性格底色裏的純稚良善,都不會讓她對自己或者他人所造成的傷害裝傻。無論他們最終是否能就分歧達成一致,他知道她一定會有這個道歉。
因為太了解她,所以即便她還沒把道歉說出口,他已經從心裏原諒了她。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平靜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鼻尖有著晚風送來她身上清甜的香味,他的喉結一番滾動,生生克製住了下意識想要把人抱過來,親上去的衝動。
這大概是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以後,就變成了他刻在骨子裏的本能——靠近她,占有她。
人們道歉,歸根結底是為了得到對方原諒以後的心安。然而在他平靜無波的態度下,林珎內心反而更不安。將心比心,至少她不會那麽輕易就原諒往心口紮刀的話語。
他對她毫無底線地包容讓她愈發深刻他那一句「除了離婚,其它都好說。」
她一直都知道這不是一句情話,甚至不是什麽好話,她沒有因為他的熱烈追求就僥幸忽略這話裏隱藏著的權力不對等,她有離婚的自由被他補充寫進婚前協議裏,是她願意忽略這段婚姻由交易而始的前提。
結果他還是騙了她,她有離婚的自由隻是假象,他在事態不按照他的意願發展時,就會用交易的條款來約束她繼續成為紀太太。
“徐清。”林珎輕輕叫喚了一聲,對上他幽深的目光,“你不相信我愛你。”
心髒像是被人用力拽緊般讓她難以呼吸,林珎艱難繼續著說完:“你不相信我即便擁有離開的權利,也會為了你選擇留下。是嗎?”
過去的情愛變成了在沙灘上建立的巍然城堡,在此刻無聲且狼狽地坍塌,堅不可摧變成了一片狼藉。
紀徐清克製著向她靠近兩步,不答是,也不搭不是,低沉而緩慢的聲調說的是另外一件事:“珎珎,你和長明音樂學院的合作,我已經幫你和你們公司談妥了,這個月19號開始,你就是鋼琴係的客座講師,任期暫定一年,同時保留你和ig的經紀合約,至於收入分成,我替你作了讓步,作為補償,你任教的薪資我會額外再支付你一份。”
林珎越聽越覺得不真實,鑒於她的手傷恢複日期不定,以及她的合約中收入分成的問題,還有她存在一定教學經驗的缺乏,她和翁鬆濤以及經紀公司就她任職長明音樂學院的事隻是進行了初步商討,為什麽他可以不經過她同意就插手進來替她做主?
自然是因為紀徐清知道她的公司更傾向於讓她去朱莉亞當教授,方便更徹底讓她轉型,公司可以從單純的演出抽成轉成知識產品分層抽成,一旦她去了朱莉亞,各種線上教學,出版教學,定製服務就會層出不窮,她將會有大量的精力投入其中,而他,忍受不了新一輪四年甚至更久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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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珎大概也猜到了他這麽做的目的,疼得麻木的一顆心如浸冰窖,“徐清,我不一定會答應去朱莉亞,就算我會去,你也不...”
她有些說不下去,“你也不能幹涉我的決定。”
紀徐清放任自己摟過她,觸手的冰涼讓他不由擁得更緊,他察覺到她的掙紮,在她耳邊低聲道:“珎珎,這就是你我分歧之下的本質。我知道你愛我,所以我更加不會讓你有離開我的可能。”
“你問我怕什麽?”
“我怕你離開我。”
“怕我失去你。”
林珎聽得一顆心愈發冰冷,她被他抱著無法掙脫,隻得在他懷裏沉聲反駁:“紀徐清,我不是你馴養的玩物,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不能因為不想失去我就剝奪我離開你的權利。”
無人回答她的話,又或者對方已經用沉默做了回答,那就是他不會讓步。
意識到說再多也無法動搖他這蠻橫的邏輯,林珎的聲音冷了幾分,“紀徐清,隻要我人在你身邊,你是篤定我一定還會愛你,還是你根本不介意因此失去我對你的愛?”
聽了這話的紀徐清終於有所動作,他二話不說把人打橫抱起。
由於對方出手迅速,力道鷙猛,毫無防備的林珎一下騰空而起,一驚之下隻能摟緊他的脖頸以免自己摔落在地,腳上一隻拖鞋脫力之下,就這麽被甩飛了出去。
“你幹什麽?”被放倒在床上的林珎蹙著眉,下一秒就要起身。
紀徐清頎長的身軀覆上來,雙腿壓製著她的,兩條長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在她還要揮手推開他之際,他開了口:“珎珎。”
低蘼的嗓音有著說不盡的落寞和果斷:“這就是真實的我。”
“我愛你的全部,我相信你也會愛我的全部。”
林珎直覺這邏輯不成立,剛要搖頭,他柔蘼的語調已近在她唇邊。
“所以證明給我看。”他喃喃道,“珎珎,證明給我看,無論真實的我如何,你都一樣愛我。”
“我不唔——”林珎才開口說的話被他用舌頭堵了回去。
她愈發用力地推他,然而不僅沒推開他沉重的身軀,她的雙手還被他用睡袍的腰帶捆住定在她的頭頂。
他溫柔又強勢地掠奪著一切,並且很快用高超的技巧讓她丟盔棄甲,繳械投降,無力再言其它。
林珎於一身熱潮中看到全然投入的他並沒有如往常一般興奮,那一雙好看的眼睛裏仿佛住進了另一個靈魂,痛苦又殘暴,又聽他不斷重複要她說愛他,心中一痛,雙手緊緊摟住他汗濕的後背,任由他激烈動作。
徹底將兩人嵌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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