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雙眼亮晶晶地看向說話不著調的宋席川。
    還有這等證據？善！
    “宋先生，我們就知道您是正直勇敢的好市民，祝您早日康複，身體越來越好。”
    “我現在就很好。”
    “嗯嗯嗯，非常棒。”
    宋席川等對方拷貝走了自己手機裏保存的錄音才離開，他腦子還有些懵懵的，最近到處都是沈燼的消息，他看到就煩。
    要不是沈燼現在被控製起來了，宋席川見沈燼第一眼就要去扯沈燼的舌頭。
    無需理由，打了再說，反正他是精神病。
    近期晚上宋席川的夢也奇奇怪怪，具體的記不清楚，隻大概記得嫂子沒了，鬱嘉言沒了，沒多久似乎哥哥也沒了，保護他的人一個又一個全都沒了。
    死亡真是一件微妙的事情。
    一個鮮活的生命，下一秒就可以永遠不呼吸不說話，不處理地話還會漸漸腐爛變形。
    死亡不僅要掠去人的靈魂，還要搶走空空的軀殼。
    “你能不能少看點宮鬥劇啊，別一天天代入自己去冷宮裏麵吃搜飯挖野菜。”
    宋席川頓住。
    “這輩子你都別做夢了，看一點屬於人類的頻道，對了，你自己怎麽過來的，鬱嘉言送你來的？他不來接你？”
    宋席川驚喜抬頭“嫂子！哥！”
    宋席川看似是人類的形態，實則不然，他身後隱形的狗尾巴已經轉成螺旋槳了。
    哇哇哇，想見麵但沒見到麵的人突然都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是好端端的站在麵前，宋席川高興得想要就地打滾。
    果然夢是反的。
    沒有人死掉，沒有人受傷。
    “嫂子，你和哥怎麽來了，是特意來接我的嗎？”宋席川當場打蛇上棍，就擠進了尹舒薇和鬱行止的中間，“我就是最近喜歡公安局，哥哥不會也喜歡上公安局了吧？”
    尹舒薇“……”
    小子，不要亂套公式啊。
    鬱行止“……”
    還是這種癲味兒，誰沒事搶著喜歡公安局啊，宋席川的腦子怎麽總能想出來如此荒謬的言論。
    鬱行止給了宋席川的腦門一記糖炒栗子“在外邊別亂說話，你這張嘴，放十年前容易被人剁成臊子。”
    尹舒薇歎氣“沒那麽大塊。”
    宋席川“嗯？”
    路過的人“……”
    這幾個人的話題聽著略有些驚悚了。
    “鬱嘉言沒送我來，他最近挺忙的，作為繼承人，沒有私生子要鬥，可是有叔叔伯伯和各種親戚，”宋席川掰著手指頭數，“也是社會好了，不然我覺得鬱嘉言才是最容易被剁成臊子的那一個。”
    得，還學會舉一反三了。
    “我自己打車過來的，現在出門叫車蠻方便的。”宋席川想說自己現在叫車回去就好了。
    尹舒薇破天荒地沒趕人走“遇都遇到了，吃個飯吧，你有沒有想吃的？”
    鬱行止也沒催著宋席川走“是啊，剛發完瘋你不餓？”
    宋席川“我嗎？可以嗎？”
    尹舒薇“是啊，那不然你自己回家點外賣吃。”
    鬱行止“還會猶豫呢，沒想到你還有自知之明。”
    “不要，我要去吃菌子，這個季節菌子最多了，我們去吃這個。”宋席川立馬鎖定了用餐目標。
    不懂為啥今天的自己順利擠在了兩個人中間，反正宋席川蠻高興的。
    鬱行止開車，尹舒薇坐在副駕。
    來是讓許瀾開車的，同時他們也提前喊了代駕，讓代駕把車庫裏的車開過來，許瀾先走，他們就自己開車回家。
    如果不是狗仔太多，也不必如此謹慎。
    車內倆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路上問了點宋席川的情況，確定這小子不會被追責也沒再揪著他問沈燼相關的事情。
    在蘭苑7號的那一晚，尹舒薇和鬱行止不僅都想起來了世界的真相，還都以第三人視角看了一遍原本設定好的劇情線。
    在那裏麵，是沒有宋席川出來喊什麽“嫂子開門，我是我哥”的劇情的。
    因為壓根沒等宋席川出院，尹舒薇就出事了，接著就是鬱家人陸續出事，後來很多人都死掉了，宋席川操辦了很多親人的喪禮。
    大多數時候的宋席川要麽坐在墓園裏發呆，要麽在房間裏發呆，他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宋席川不是沒去找過沈燼，可原劇情裏的沈燼如日中天，根本不是他想接觸就能接觸的。
    哪怕後續宋席川和姚月鶯達成了合作，計劃救鬱行止出來，全都以失敗告終，他再度被送進精神病院，因為胡言亂語，總提到沈燼，沒幾年意外身亡了。
    至於現在嘛……
    尹舒薇認為應該是自己的回歸影響了一些東西，後續的所作所為還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姚月鶯都能夢見原來的劇情，想方設法給尹舒薇提示，宋席川估計也是出於某種原因知道了一些情況，但記得沒有姚月鶯清楚。
    因為第一個出事的是尹舒薇，宋席川大部分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尹舒薇身上。
    瞧著是癲得很，卻實實在在地多次破壞了沈燼的計劃，還把人狠狠地毆打了好幾頓。
    畢竟解決不了尹舒薇劇情就走不下去，尹舒薇活著就是最大的bug。
    宋席川的腦子可能沒能理清楚其中的邏輯，隻能按照潛意識行動。
    他不想失去。
    想明白宋席川的情況後，尹舒薇和鬱行止看宋席川都覺得他隻是鬧騰了一點，不突破道德底線純粹口嗨的話，教育教育就得了。
    令人欣慰的是，似乎是沈燼被關起來了，吃飯的時候宋席川偶爾犯賤，也沒說什麽“愛嫂子”之類的話。
    隻有對鬱行止的各種規訓
    “哥，嫂子的飲料都快喝完了你還不滿上，沒眼力見的男人會倒黴。”
    “哥，做男人呢，要賢良淑德、蕙質蘭心，動作要楚楚動人，瞧你眼角的皺紋，老了還怎麽風韻猶存。”
    “哥，別和我說這些大道理，你不就是結了個婚嗎？這些手段就算是告訴我，我也不會做的。”
    …………
    鬱行止覺得自家的基因的確帶點邪門的東西，宋席川已經進化成行走的男德播散機了。
    “哥，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宋席川喝水潤潤嗓子，優雅地說，“不然顯得你不夠大度呢。”
    鬱行止“……”
    給宋席川開點中藥喝喝能調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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