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法國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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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敬深深邃的五官湊近,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精巧的下額,語氣陰惻惻:“乖一點,否則到了法國,把你喂狼狗。”
    林婉瞥了他一眼,忙掙脫開他的鉗製,起身逃去了機艙臥房。
    進浴室沐浴後,自顧上了大床。
    顧敬深沒進來。
    萬米高空,她一個人入睡。
    睡得不太踏實,輾轉反側直到下半夜才迷糊過去,正在夢鄉,被一道溫柔的聲音喚醒。
    “太太,飛機已經落地,您醒醒。”
    林婉睜開眼,迷糊問道:“幾點了?”
    空姐笑如春風:“清晨七點鍾。”又道:“顧先生已經起身,正在隔壁睡房收拾。”
    根本沒睡醒,但知曉顧敬深不是個有耐性的主兒,若是讓他等久,這祖宗定要惱火。
    林婉撐著起身,胡亂洗了一把臉,跟著空姐出睡房。
    顧敬深收拾好後,已經先一步下了飛機。
    這男人,從不會耐心等她一會兒。
    林婉隨著空姐下機,幾輛漆黑的奔馳商務停在飛機一側,周特助打開車門,對著林婉畢恭畢敬:“太太,請上車。”
    林婉上車,瞥了眼坐在車裏的顧敬深,語氣寡淡:“真抱歉,勞煩總裁久等。”
    顧敬深沒言語,隻側頭淡淡瞥了她一眼。
    林婉出來匆忙,沒穿大衣,法國的清晨濕冷,她下意識的抱住肩膀,遂對著司機道:“將暖風扭開。”
    司機聞言轉頭瞧了眼顧敬深的臉色,有些為難的回林婉:“先生一向怕熱。”
    男人冷著臉,哼了聲:“誰讓你穿得少,活該挨凍。”
    林婉暗暗白了顧敬深一眼,許是起床氣作怪,讓她生出了膽子,麵對男人的冷言冷語,她不由分說的去扒他的大衣,嘴上嚷嚷道:“反正你怕熱,衣裳給我穿。”
    顧敬深擋開她的手,語氣不耐煩:“你給我老實點。”
    他這麽不肯,她反倒是非要,於是自顧起了身,一條腿屈膝在車座上,麵對著男人,野蠻的扒下了他的大衣,然後牢牢裹在自己身上,這才安穩坐下。
    登時暖和了起來,她不理一旁黑著臉的男人,又自顧補起了覺。
    正在迷糊,被手機鈴聲吵醒,林婉拿過來一看,又是林嘉。
    果斷拒絕後,對方又孜孜不倦的打過來。
    坐在一旁的顧敬深看過來,問她:“誰啊?遮遮掩掩的,當著我的麵,不敢接?”
    “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麽可遮掩的。”說著,她將手機擎在顧敬深麵前:“看看吧,是林嘉。”
    男人淡淡掃了眼屏幕,臉上並沒什麽表情。
    林婉瞥著男人的臉色,試探問道:“林家沒有找機會讓你認識她?”
    顧敬深看過來,反問道:“我為何要認識她?”
    林婉回道:“她才是林家的親生骨肉,正兒八經的林家小姐。”
    顧敬深瞥了林婉一眼,隨即轉過了頭去,林婉盯著他,追問道:“真不打算認識認識嗎?”
    男人沒接茬,轉而道:“你要是不睡,將外套還給我。”
    林婉忙裹了裹身上的大衣,隨即歪著腦袋枕在靠枕上閉上了眼。
    直到車子停下,林婉才醒來。
    揉了揉蓬鬆的睡眼,問一旁的顧敬深:“這是哪裏啊?”
    “裏昂。”顧敬深回了句,遂自顧下了車,催著她道:“下來。”
    他立在車下,晨曦給高大矜貴的男人鍍上一層柔光。
    林婉揉了揉睡得酸麻的脖頸,小狐狸眼睇向男人:“腿睡麻了,能不能抱我下去。”
    “不能。”男人語氣冰冷:“自己下來走。”
    他在外找女人,她給他台階修好,竟還不領情。
    不過是欺負她好脾氣。
    慣得他!
    林婉下了車,拋下顧敬深往前走,入目的是兩排蔥鬱的法國梧桐,沿著青石路麵走了一小段,一座古堡映入眼簾。
    青磚褐瓦的複古建築,恢弘又貴氣。
    金發碧眼的管家帶著一眾菲傭侯在大門口,恭敬施禮。
    林婉跟著踏進古堡,紫羅蘭鬱鬱蔥蔥,一望無垠,浪漫得猶如童話。
    她回頭問顧敬深:“什麽時候置辦的這古堡?我怎麽不知道。”
    男人高大的身姿信步超過她走去前頭,看也不看她一眼,語氣散漫:“做什麽要讓你知道?”
    紫羅蘭的清香飄散在清晨的空氣中,對比男人的冷言冷語不知溫柔,更讓人覺得堵心。
    “你帶我來這裏,方便嗎?”
    小女人昂著優雅的天鵝頸,語氣意味深長:“這裏頭,別藏著什麽人。”
    男人嗤笑,語氣漫不經心:“藏了人又怎樣?”
    “你管得著。”他看向她,態度桀驁,明知她生氣,卻偏生要慪她。
    林婉用唇形罵了男人一句“混蛋”,遂氣鼓鼓的越過他走去了前頭。
    太氣了!
    她尖細的高跟鞋踏在青石路麵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半晌,她已將男人落下了好一段路,隻聽身後傳來男人懶散的聲音:“我勸你當心些,這裏頭,養了狼狗。”
    她猛然停住,小狐狸眼奶凶的瞪向男人:“便是有狼狗,也要先咬你這薄情男。”
    話音剛落,隻覺得一陣涼風掃來,一隻半人高的德國黑背犬呼嘯著從遠處跑來。
    小女人瞳孔緊縮,尖叫一聲,嚇得幾乎是連滾帶爬到男人跟前,驚呼著跳到了他身上去。
    狼狗跟著奔到顧敬深跟前,小女人如同一隻八爪魚,牢牢纏在男人身上:“你快趕它走。”
    她嚇得幾乎哭了出來。
    男人卻頑劣的笑,一手托著身上的女人,一手摸著狼狗的頭,嘴裏吹了個響哨,那野性十足的狼狗便瞬間安靜了下來,夾著尾巴,跟在男人身側。
    小女人還是怕,緊緊摟著男人脖頸:“你能不能讓它走。”
    “它又不咬你。”
    “但我還是好怕。”她摟著他的手臂緊了又緊:“你看它,長得好凶。”
    又埋怨男人:“為什麽要養這麽嚇人的東西。”
    男人不理,身上掛著八爪魚一樣的女人,帶著狼狗,邁著長腿往古堡裏走。
    小女人卻一路喋喋不休。
    “我真的好怕這大狗,你讓他們將它送走。”
    “總之,這裏有我沒它,有它沒我,你要舍不得它,那待會我去住酒店。”
    男人不搭茬,任由她哭唧唧,待進了古堡臥房,將她扔在沙發上,又轉身去逗弄那狼狗。
    大狼犬皮毛水亮,跳著兩隻鋒利的前爪與男人嬉鬧,看得林婉緊緊縮在沙發裏。
    古堡的女管家帶著傭人端上一道道大餐,來請二人:“先森,台台,請用餐。”
    聽她的漢語,顧敬深直接皺起眉,扔下一句流利的法語:“Je vais sortir, vous prenez soin d’elle。”(我要出去,你照料她)
    說完,男人抬腳往外走,那凶煞的狼狗搖著尾巴跟上。
    林婉直起身子對著男人背影問道:“你要去哪裏?”
    顧敬深沒回應,連個停頓也沒有,徑直走了。
    那女管家來到林婉跟前,自我介紹:“我是Calista(克裏斯塔),台台,請用餐吧。”
    林婉坐到寬大的大理石餐桌前,一個人用餐。
    吃完飯,林婉出了古堡,克裏斯塔要陪她,被她拒絕,一個人在偌大的莊園逛了一個小時,還沒走完一半兒。
    這地方太大。
    林婉漸漸沒了興致,幹脆回去睡覺。
    一覺醒來,天已大黑,克裏斯塔來請她下樓吃晚餐,林婉問:“先生回來了嗎?”
    克裏斯塔回道:“沒。”
    林婉問克裏斯塔:“你在這裏多久了?”
    “三年。”對方回道。
    她跟顧敬深成婚半年多,可見這古堡是他婚前置辦下的。
    林婉環顧了下這間法式奢華臥房,問克裏斯塔:“Monsieur Atil déjà apporté une&nme ici?”(先生帶別的女人來過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