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自己將媳婦氣跑了,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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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顧敬深離京,帶專家團隊去藍月島考察。
    林婉的壁雕已經初具規模,正在做最緊要的細雕,正在忙的時候,接到養母視頻。
    “婉婉,你還在國外的嗎?怎麽還沒回來?”
    視頻那頭的貴婦依舊焦脆,看得林婉心裏發酸,她忙摘下護目鏡和護指,回道:“是啊,還沒回國呢。”
    她時不時犯病,林家不準她出門,林婉又不能回林家探望,若讓她知曉自己就在京都卻又不能相見,又要勾起她傷心。
    “媽媽,我再過幾天就回去了,你最近怎麽樣?”
    對方歎氣:“還是老樣子,總覺得憋得慌。”
    瞥著林婉,林夫人又問:“婉婉,你怎麽灰頭土臉的,又在忙著弄雕塑嗎?”
    林婉笑著回道:“是呢,媽媽你知曉我,就這麽點愛好。”
    “還是畫畫好,不用這麽髒乎乎。”
    林婉語氣嬌嗔:“我小時候畫畫總是弄一身,您那時候,不也是笑話我髒,還不允保姆給我洗,非要您自己動手給我洗幹淨。”
    提及從前的溫馨時光,林夫人笑了:“婉婉,我寧肯回到你小時候,那時候,你天天陪著我,我也不至於這樣憋屈。”
    丈夫不愛,親生女兒不親,兒子又在國外。
    林婉知曉,她是養母唯一的情感寄托。
    “媽媽,你好好養病,過幾天我回國就去看你。”林婉心裏酸楚,臉上卻是笑容滿滿的安慰養母。
    林婉也想回去看望養母,但是,事到如今,林家,她怕是難回了。
    也顧不上傷感,掛了電話,林婉立馬帶上護目鏡,粘好護指,再次爬上梯子,拿著鑽刀又開始細細雕畫起來。
    頭次接這麽大的壁雕,容不得馬虎差池。
    顧敬深從藍月島回京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
    天已擦黑,顧敬深沒回公司,徑直讓司機開回星河山莊。
    車上,大佬一直眯著眼養神。
    這三日考察下來,著實累人。
    直到快到家的時候,顧敬深才睜開眼,問坐在副駕駛上的周特助:“這幾天,太太給你打電話沒?”
    有時候,她打電話找不著他,會打給周特助。
    周特助回道:“我沒收到太太電話,昨日瑩姐倒是打了電話給我,詢問您最近的飲食睡眠和健康。”
    “瑩姐有沒有提及太太,她最近還在畫館忙嗎?”
    “瑩姐沒說,但是我問了,瑩姐說太太一直沒回家。”
    大佬聞言沉默。
    周特助透過車鏡瞥著大佬臉色。
    半晌,隻聽大佬又問:“那天在英國,我半夜走後,她說什麽沒?”
    周特助斟酌了下,到底還是如實道:“太太倒是沒說什麽,隻是我去接她的時候,問有沒有行李要保鏢幫拿,太太隻帶了那拍來的紅寶石冠,我便就著那冠子跟太太隨意聊了兩句。”
    周特助清了清嗓子,狀若無意的繼續道:“太太給我講了那‘火熱之心’背後亨利八世和安娜王後的故事。”
    周特助點到為止,就此適時打住。
    半晌,顧敬深問:“什麽故事?”
    周特助狀若無意的回道:“也沒什麽,就說亨利最後又喜歡上了別人,安娜跟他沒得善終。”
    大佬聞言涼涼一笑,回了句:“矯情。”
    又問:“是不是又哭了?”
    周特助立馬回道:“那倒是沒有,太太在飛機上一直在聽歌畫畫,安安靜靜的,這一路,基本連話都沒說兩句。”
    顧敬深聞言微微蹙了蹙眉,自顧道:“倒是稀奇。”
    回到星河山莊,天已大黑。
    家裏一切照舊,隻是小妻子還是不在。
    顧敬深在浴室泡過了精油浴後,披著睡衣來到窗前的黑皮沙發坐下,從黑金煙盒裏抽出一根雪茄,沾著薄唇點燃吸了一口,然後拿出手機,撥打給林婉。
    響了好久,對方也沒接起。
    顧敬深又打了一次。
    還是不接。
    他有些氣急,信手將手機丟在一旁。
    正要上床睡覺,瑩姐敲門進來,提醒顧敬深:“少爺,明天是老夫人壽辰,下午三點的宴席,在老宅擺,您別忘了回去。”
    顧敬深點頭說知道,又問:“提醒太太了嗎?”
    瑩姐道:“兩天前,我就告訴太太了,方才想著再打電話提醒一下,太太沒接。”
    顧敬深‘哼’了聲:“一個小破畫館,也不知有什麽忙頭。”
    瑩姐道:“您整日在外頭也不著家,太太有點自己的事業做,也好打發時間不是。”
    顧敬深沒吱聲。
    瑩姐趁機又道:“太太性格溫柔,對少爺也好,您該多關心她。”
    顧敬深沒言語,半晌,道:“讓司機去畫館將她接回來。”
    瑩姐見狀,臉上立馬噙上笑意,痛快的答應著出了門。
    沒一會兒功夫,她又折了回來,問顧敬深;“司機不知道路,少爺知道夫人畫館在哪嗎?”
    顧敬深被問得一噎,隨即反問道:“你不知道?”
    瑩姐兩手一攤:“我整日在家管理家事,哪裏知道這些。”
    顧敬深蹙眉,語氣夾著不耐煩:“打電話問她。”
    瑩姐如實回道:“打了,沒接。”
    顧敬深暴躁得一拍案幾:“那就任她在外頭野吧,不回家,有本事往後再別回來。”
    這少主子雖不是個好脾氣的,但也極其自製,甚少喜形於色。
    瑩姐驟然見人發起脾氣,倒是唬了一跳,隨即衝著顧敬深涼涼‘哼’了聲。
    “少爺自己將媳婦氣跑了,怨得了誰。”
    說完,扭身出門。
    隻聽顧敬深在屋裏繼續暴躁:“當老子稀罕,有本事,她永遠別回來。”
    保姆正要往裏送睡前牛奶,見狀忙停下腳步,瞥著從裏頭出來的瑩姐,悄悄問:“少爺怎麽了?”
    瑩姐朝著裏頭暗暗白了眼,自顧念叨道:“人家要是真不回來了,我看你急不急。”
    “瑩姐,你在說誰?”保姆摸不清頭腦。
    瑩姐沒接茬,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自顧著自言自語:“這麽好的媳婦,卻不懂珍惜,要是真弄丟了,我看你上哪找後悔藥去。”
    說完,拉著保姆下樓:“走,別進去找晦氣。”